德運臉一冷,道:“染染放心,爹爹這輩子隻是你一個人的爹爹!絕無……”
“不可!”
染忙打斷父親的話,的目的可不是想讓父親發誓的。如果這樣,還怎麽讓父親續弦?還想著這輩子能有個親弟弟或者親妹妹呢。
德運眉頭皺起,不悅道:“你什麽意思?難道你也希爹爹過繼俊兒?”
染搖頭:“當然不是。”
然後起走到德運後,小手替父親著肩膀。隻是德運自習武,常年行兵,上的比石頭還。
他轉頭笑笑:“好了,別了,當心手疼。”
染不幹,堅持要替他按。
德運見拗不過,也就隨去了。
染道:“爹爹,我知道您疼我,怕我委屈,所以寧可獨自帶著我去江南也不肯聽祖母的話續弦。可是,您有沒有想過,以後我嫁了人,您怎麽辦呢?”
德運笑了:“原來你是因為這事啊。你放心,等你嫁了人,爹爹就還去江南,那些水軍給誰,爹爹都不放心。”
提起嫁人,德運又想起兒的終大事,有些自責道:“這幾日靖國公那老家夥總是躲著我,我還沒找著機會跟他說呢。不過你放心,既然你不想嫁,沒人可以你。”
染笑笑,並不擔心自己的親事,總有辦法退的,隻是在等待時機而已。
德運回頭認真地看:“染兒,你跟爹爹說實話,你不想嫁傅家,除了傅世恒喜歡你二妹這件事外,你是不是喜歡清宥那孩子?”
染臉一紅,跺著腳道:“爹爹!您說什麽呢!”
怕爹爹不信,又解釋道:“我隻當清宥哥是親哥哥,親哥哥怎麽能娶妹妹呢?”
德運見眼中並不似作偽,倒是有些憾,板著臉訓道:“淨胡說八道,你哪裏來的親哥哥。若是你娘聽到,非半夜來剝了我的皮不可。”
染咯咯笑起來。
一直知道爹爹和娘親深,隻可惜不到兩個月時,娘親就去世了,除了爹爹放在書房裏的畫,本不知道娘親長什麽樣子,跟爹爹比自然也淡了許多。
德運歎了口氣,道:“清宥那孩子是爹爹看著長大的,為人謙遜知禮,學識也好。最難得的是從小他就護著你……”
“爹爹!”
染眼見著爹爹越說越遠,忙製止。
若說對宋清宥的,上輩子還有點男之,可最後都在他的不信任中磨沒了。
不怨他。
隻是重來一世,隻想把他當做兒時那個鄰家大哥哥,希他夫妻恩,兒孫滿堂,但絕不是與自己。
德運見兒真的有些生氣了,忙哄道:“好好好,爹爹不說了。你說,你剛剛要說什麽?”
染這才發現,差點就被父親岔開話題,為了勸導父親,違著心道:“就算不嫁傅家,不嫁清宥哥,可兒也總得嫁人啊。”
德運點點頭,卻沒發現為何原來一提親事就滿臉的孩,現在怎麽說起嫁人之事竟然這麽平淡。
染不知父親心中所想,繼續道:“二妹妹嫁人有俊兒給撐腰,四妹嫁人有二弟撐腰,就連五妹,也有鴻輝這麽一個哥哥,可您看兒呢,兒除了您,什麽都沒有。到時候皇上派您出征,兒有了委屈都沒說。”
不得不說,德運之前確實沒想到過這些。
他隻是想著,隻要他在一日,別人就不敢將兒怎麽樣。
可是今日之事他才發現,他就算再得皇上重,兒嫁人後,別人家的後宅之事他也沒辦法摻和。
不自覺地,又想起亡妻。
如果妻子還在,兒了委屈就可以跟娘說,娘替做主。
德運忽然到一無力襲遍全:“染染,是爹爹對不住你。”
染見父親自責心裏也不好過,但為了勸說父親,隻能狠下心繼續道:“所以,爹爹,您再給我娶位母親吧。有了母親,染染就是不是一個人了,就像今日這樣,母親一定會站在我這邊,而不是染兒一人麵對一大屋子的人。
還有,母親若能再生一個小弟弟,等您百年之後,染兒也好有個念想。染兒委屈了,也有娘家撐腰,有家可回……”
不知不覺,染淚流滿麵。
想著,如果上一世也能早些勸父親續弦,是不是就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起碼當傅世恒和如雪雙對出現在自己麵前時,也會有人站出來對說:“姐,我來接你回家。”
德運見兒哭,立馬慌了神,也管不了那麽多,隻不停地道:“好好好,你說什麽爹爹都聽你的,染染別哭,是爹爹不好,爹爹明日就去給你找個繼母,然後給你生弟弟,好不好。”
染破涕而笑,嗔怒地瞪了父親一眼:“爹爹!您看您說的這是什麽話!繼母是首飾還是裳啊,您說找就能找著啊!”
還得看人家願不願意嫁給你一個大老,還帶著這麽大一個拖油瓶呢!
染心中苦,但凡有些臉麵的人家,誰會讓好好的兒去給人家當後媽啊。
德運大手互,嘿嘿地笑著:“爹爹這不是怕你生氣,著急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明日,不,一會兒爹爹就去跟你祖母說。有了人選到時候先讓你看,你同意了爹就同意。”
染真是忍不住要翻白眼了,合著這是給誰娶媳婦呢?
不過也對,如果爹爹娶個二嬸三嬸那樣的,還不如不找,倒是讓爹爹下半輩子遭罪。
說服了德運,染心裏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晚上,染對又青道:“東西呢?”
又青忙去櫃子裏將剛剛藏起來的一大團束腰捧出來,一邊捋順一邊問:“小姐,您要這麽多束腰做什麽?”
染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揮退了屋裏伺候的人,讓春雨和紫竹守在外麵。
染這才緩緩褪去層層。
的致白皙,在燭的映襯下,泛著盈盈芒。圓潤的肩膀,山峰聳立,細腰不盈一握,一雙細筆直修長。
真是應了那句話:多一分則溢,一分則虧,纖穠合度,盡態極妍。
染抬手著依舊平坦的小腹,看著鏡中的自己。
然後緩緩拿起一旁的束腰。
又青:“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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