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沒去管李氏,親昵地挽著王氏的手:“舅母,您剛剛去哪裏了,染兒還想去找您呢。”
王氏拍拍的手,解釋:“家中有點事,來晚了。”
“表姐呢?”
王氏苦笑著搖頭:“前幾日又犯錯誤被你舅舅罰了,得明日才能出來。我來的時候還央求我把你帶回去陪呢。”
染似乎能想到表姐鬱悶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又道:“表哥這幾日該春闈了吧?”
王氏點頭:“嗯,準備著呢,每天都睡不到一個時辰……”
兩人言語間盡顯親昵,一邊說一邊離席,留下傅明珠紅著眼眶坐在那,卻沒人敢上前安。
剛剛腳絆倒小丫鬟,這麽多人總會有看見的。
李氏落了麵子,隻好尷尬地笑笑:“家事,家事,讓大家見笑了,大家請繼續……”
“二夫人!”
一個剛留頭的小丫鬟氣籲籲跑過來。
李氏氣正沒撒呢,眉頭一橫:“大呼小什麽!一個兩個都這麽沒規矩!”
也不知道到底在罵誰。
小丫鬟來不及認錯,急急道:“二夫人,老夫人讓您過去呢。”
李氏納悶,自己剛從老夫人那回來啊。
小丫鬟見還在磨蹭,又道:“夫人!您快點吧,侯爺,靖國公和世子爺都在,老夫人的人已經去請二小姐了!”
李氏一聽,頓時樂了。
肯定是要商量傅兩家的親事。
既然親事是兩位去世的老爺子留下的,就算染要退親,可世子夫人還得在家不是。
這麽一想,剛剛在染上的氣頓時沒了,腳步歡快地往住院去。
後頭跟著的小丫鬟一時有些發懵,剛剛明明看見侯爺和老夫人臉都不好,怎麽二夫人反而這麽高興呢?
再說染這邊,跟舅母離席後便去了客院,去看袁書宜。
到的時候,大夫剛剛為上完藥,正在包紮。
“袁姐姐,謝謝你。”
染看著被包裹得笨拙的手,眼眶不有些酸。
的子,從小就有些獨,在江南的時候,也隻跟宋家和另外兩家姑娘關係比較親近。
回京之後,除了表哥表姐,本就沒有什麽朋友。更別說萍水相逢還舍命相救的人了。
袁書宜本來沒什麽,可看見好看又的小姑娘哭,立馬張起來:“妹,妹妹,你別哭啊。我真沒事,不信你問大夫,過幾日就好了。”
大夫是位年過五旬的老者,慈眉善目,很一些府中喜歡。
一邊收拾藥箱一邊笑著道:“這位袁姑娘說得對,多虧小姑娘理及時,否則就算能好,也要留下大片疤痕的。不過說起來,姑娘小小年紀,臨危不,難得的是竟還懂得急救,甚好,甚好!”
染沒將大夫誇獎的話聽進心裏,隻知道這位袁姑娘無事,便放心了。
“沈夫人,無事老夫就先告退了。”
沈家老夫人年紀大了,經常請大夫,因此也彼此悉。
王氏點點頭:“多謝大夫了,紫竹,去送送老先生。”
紫竹領著大夫出去。
王氏也坐下,拉著袁書宜的手親切地道:“原來你就是袁姑娘啊。樣貌清秀,心地善良,看來果然不能聽信傳聞。”
“什麽傳聞?”染好奇地問了一句。
王氏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抬手打了自己一掌:“你看我這,怎麽還不如你們兩個孩子呢!”
袁書宜卻並不在意,忙道:“夫人不必自責,旁人說什麽,我不在乎的。”
王氏拍拍的肩膀,歎道:“別擔心,老天爺興許睡著了,總有開眼的時候。”
袁書宜被逗笑了,見染臉上一片茫然,笑著道:“其實也沒什麽,我隻是命不好,倒是連累了旁人。”
“胡說!”
王氏喝道:“哪有人這麽說自己的!要是真有克夫一說,那把你嫁去敵國算了,還要那些個將軍士兵做什麽!”
一句話,逗得大家開心地笑起來。
這邊氣氛很好,寧福院恰恰相反。
李氏歡歡喜喜地進屋,可還沒看清地上跪著的人,一個茶盞就迎麵飛來,被砸得頓時眼冒金星,差點暈過去。
李氏捂著額頭忍不住慘一聲。
“閉!你還有臉!”
老夫人拄著拐杖,敲得當當響。
李氏看著手上的,剛要開口,就見兒跪著爬過來:“娘,娘您跟祖母說說,大姐不想嫁給世恒哥哥,雪兒願意!雪兒願意替大姐姐嫁過去!”
“混賬!來人,把的給我堵上!省的胡言語!”
老夫人指著邊的人。
杜嬤嬤剛要開口勸,老夫人淩厲的眼峰掃過,立馬閉上了。
德文皺著眉頭道:“母親,您消消氣,有什麽話好好說。”
老夫人指著如雪道:“做出這麽傷風敗俗的事,你讓我怎麽消氣!啊,怎麽消!都是你們平日裏慣的!不知天高地厚!”
回頭又失地看著如雪搖頭,痛心地捂著口:“雪兒啊,祖母從小到大是如何教育你的?兒家要自,自!不隻是為了你,還是為了咱們整個侯府!你可倒好,竟敢在這麽多人的眼皮子下行茍且之事。今日這事萬一傳出去,以後你伯父和你父親還如何在朝中立足?你弟弟妹妹們以後還怎麽娶妻嫁人?你想過沒有?”
如雪哭著搖頭,看了一旁始終低著頭的傅世恒道:“祖母,我與世恒哥哥兩相悅,彼此真心相待,既然大姐姐不想嫁傅家,我為什麽不能呢?”
李氏終於聽明白一些,冠禮的時候就發現兒眉眼似乎帶了那種隻有被男人狠狠疼過才有的。隻是當時人太多,一忙乎就忘了。
誰知……
“你,你糊塗啊!”
李氏也忍不住點了一下如雪的額頭。
倒不是覺得如雪丟人,而是告訴多次:男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可以時不時給點甜頭,但絕不能在婚前把自己完全出去。
老夫人一看李氏的眼神,就知道平日裏是怎麽教孩子的,頓時氣得有些頭暈。
當初若不是哥哥求著自己把侄嫁過來,是如何都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李氏眼皮子淺,心狹窄,又沒見過世麵。
隻是這麽多年有自己看著,也算沒出什麽大錯,還以為長進了呢,沒想到到底是爛泥扶不上牆。
德文看了一眼妻,又看看坐在一旁始終不發一言的大哥,對傅義道:“國公爺,今日這事小是有錯,可雪兒年紀小,不懂事,難道世子爺也不懂麽?”
眼神淩厲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傅世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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