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日去了永定侯府做客，老夫人也都累了，也就免了大家請安，染用過晚飯後便早早地歇下了。

    第二日早上醒來，神總算好些。

    洗漱過後，春雨拎著個包袱進來，道：“小姐，東西都準備好了。”

    染點點頭：“先放那吧，一會兒拿到馬車上去。今日你與紫竹跟我出去。又青，你在家看好院子。”

    又青應下：“是，小姐放心吧。”

    用過早飯便去了寧福院，時間剛剛好，老夫人也才用過早飯，如雪正陪著說話，見到染進來愣了一下，然後裝作沒看見別過臉去。

    染也不在意，行了禮後便坐在一旁。

    不一會兒，大家陸陸續續都來了，李氏看著染忽然道：“染兒，聽說你昨日與慶小王爺相談甚歡？”

    聽到這句話，滿屋子的人都朝看了過來。

    染角微勾：這個二嬸，真是無時無刻不想往自己上抹黑。

    抬起頭笑著問：“二嬸是聽誰說的？”

    李氏看了老夫人一眼，見其垂著眼簾似是有些不快，語氣更加歡快，道：“昨日永定侯府那麽多人，肯定有許多人都看見了，染兒還想不承認麽？”

    染忍不住笑了一聲。

    李氏微微有些不悅：“你笑什麽？”

    染歪著頭，笑容純淨無害：“笑二嬸這麽大的人了，還偏聽偏信。”

    在李氏剛要開口時，又繼續道：“難道跟二嬸傳話的人就沒說，我不但遇上慶小王爺了，還與其在亭子中待了一盞茶的時間呢。”

    李氏捂著笑，對老夫人道：“娘，您看，這回媳婦可沒說謊吧。”

    如雪雙眼微紅，一臉委屈地看著染，道：“既然姐姐與慶小王爺相，那為何還眼睜睜地看著我被安貞郡主欺負？難道雪兒被欺負，姐姐心裏就高興嗎？”

    染轉頭看向老夫人。

    隻見老夫人緩緩道：“染兒，你是咱們侯府的千金小姐，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咱們家，你要給弟弟妹妹們做好樣子，別……”

    “祖母。”

    染出聲打斷老夫人的話，問：“染兒可是做了什麽有辱門風的事？”

    李氏冷哼一聲：“你剛剛不是已經承認與慶小王爺私下接了麽，那慶小王爺是什麽人，京中誰人不知，你這麽不惜自己的名聲，以後妹妹們還怎麽嫁人？”

    染都被氣笑了，道：“二嬸這話從何說起？我是不知道慶小王爺是什麽人，但請二嬸下次說話的時候最好聽明白了再說！”

    然後起麵對老夫人跪了下去，道：“祖母，昨日孫確實見過慶小王爺，但我們不，也一句話沒說，至於在亭中，那是我跟表姐和婉姐姐先到的那裏，後來婉姐姐被走，嶽大哥、慶小王爺和傅大人恰巧路過，進亭中喝了杯茶，我跟表姐就離開了，你們若是不信，自是可以打聽，那麽多人都看見了。”

    “還有，二妹妹說什麽安貞郡主欺負你，可我聽到的是傅明珠先對郡主出言不遜，二妹不但不勸阻，反而在一旁添火，這才導致郡主跟傅姑娘吵了起來。”

    “你胡說！”

    如雪尖聲道。

    染無辜道：“我也是聽說，至於真假，二妹妹和二嬸自己分辨吧。還有，剛剛二嬸提到惜名聲，我倒是想起了二妹妹及笄禮上的事，不知二嬸和二妹妹可還記得？”

    李氏和如雪臉慘白，老夫人也冷下臉。

    染全當沒看見，起道：“對了，祖母，今日我答應了父親，要去街上給他尋一支筆，就不打擾祖母了。”

    老夫人冷冷地看了李氏一眼，道：“好了，你去吧，早去早回。”

    染行了禮轉出來，隻聽後傳來如雪委屈哭訴的聲音。

    並不關心。

    上了馬車，春雨將早就準備好的包袱打開，裏麵是一套男子的衫，山河藍的錦緞，上麵繡著水墨灰的仙鶴，清雅出塵。旁邊還有一墨綠的玉簪，通沒有任何雕刻，隻在尾順著紋理雕刻出一朵祥雲的形狀，簡簡單單，但一看就非凡品。

    另外還有腰帶、玉佩、皂靴，一應俱全，旁邊甚至還有一把折扇。

    染忍不住笑道：“你準備的還齊全的。”

    春雨道：“那當然，奴婢這可是按照京中流行的樣式準備的。”

    染點頭：“好了，快幫我換上吧。”

    “好！”

    春雨把車簾放好，手腳利索地忙碌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麵冠如玉的翩翩公子出現在眼前。

    春雨雙手捧著臉，眼睛都看直了：“小姐，您也太好看了！這麽出去，不得被大街上的姑娘們瘋搶了去啊？”

    染也很滿意這裝扮，子也不自覺活潑起來，特意打開扇子搖了搖，輕佻地挑起春雨的下頜：“小娘子，可嫁人否？”

    春雨頭搖得撥浪鼓似的：“沒呢，沒呢，公子收了奴婢吧！”

    “看你還有幾分姿，本公子就勉強讓你做個筆墨丫頭吧。”

    染揚起致的下頜，態度傲慢，活一個風流小公子的模樣。

    春雨又是一陣點頭：“奴婢多謝公子抬！”

    主仆倆在馬車裏笑得開懷。

    街角，長影一臉尷尬地站在原地，回頭對某個麵無表的人道：“大人，那是冠軍侯府的馬車。”

    傅今安沒說話，轉離開。

    長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裏默默想:姑娘真會玩。

    馬車再一次駛進桂花巷，在怡春院的門前停下。

    三月的早晨還是冷的，一名著暴的子披一件茸茸披肩，打著哈欠站在門口，百無聊賴。也是的，像這種地方，晚上才是最熱鬧的時候，一大早上有幾個來尋花問柳的。

    所以見到染下車的時候，門口的子也隻是掀開眼皮懶懶地掃了一眼，見是一個似乎還沒到弱冠之年的小公子，又閉上眼睛打盹。

    此時春雨一小廝裝扮，扶著小姐站穩後便上前，對那名倚著門框的子道：“喂，來客人了，不知道迎接嗎？”

    春雨故意聲氣。

    子聞聲又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春雨，又看了兩眼染，抵著帕子輕笑：“哎呦，原來是兩位小公子，怎麽，一大早上火氣就這麽大啊。”

    春雨道：“別廢話！桃紅姑娘在嗎？”

    子撇撇：“人不大，脾氣倒不小。”

    說完扭著水蛇般的腰一搖三擺地走到染跟前，揚起帕子在眼前晃了晃，附在耳邊低聲道：“姑娘，我們這跟你一樣，都是姑娘，想找小倌倌你得去隔壁那條街。當然，如果你想驗一下不一樣的，姐姐倒是可以教教你。”

    眼眨眨，落在盡管掩飾卻仍有些隆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