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去送貨,好久不歸家,我去尋他們,一直沒找到。”
“大牛侄兒,過來這邊說話吧,別隔了院子,多不方便。”
胭脂沒好氣兒,頂討厭大牛隔院牆說話,一副沒規矩的樣子。
“多謝小叔。”大牛憨憨答應著,從院外繞過來。
胭脂沒想到此人這麽順桿爬,更不高興,轉走開,隻留藥在院裏陪他。
藥不想將人讓到自己屋裏,便在院裏拉了舊凳子坐下說話。
胭脂大張旗鼓收拾東西,大牛奇道,“兄弟這些日子沒回來,你不做生意了嗎?”
“生意不太好,做不下去了。”藥糊弄一句。
“那是要搬到哪裏?”
“先收拾一下,沒想好,也許去投親,也許再找個住。”
胭脂斜著眼睛給藥做手勢,讓把人打發走。
大牛隻坐著不,氣得白眼快翻到天上去。
藥也不想多,兩人就這麽坐著,好巧不巧,青連搖著紙扇,踏著方步,晃到家門口,大老遠便喊,“丫頭,給哥哥下碗麵。”
大牛站起向外瞧,隻見一個頭玉簪,穿月白羅袍,腰係淺藍織金腰帶的俊俏公子向院裏走來。
藥冷著臉站了起來,大牛看看院外,又看看藥,結結問,“這,這可是你姐夫?”
大牛這麽猜是當然的,在他看來這院子裏的子隻有秦家小哥的姐姐了。
這人大呼孩子的閨名,定是人家的夫君。
“啊?啊!是的。”
急忙走到大牛前頭,對著快到門口的青連使眼,偏那廝今天心好,完全沒注意臉,反而笑問,“你迷了眼?怎麽老眨眼呢。”
“姐夫,姐姐尚未起來,你來早了。”
青連站住腳步,馬上理解了,一臉後悔,打著哈哈。
大牛也上前施禮,藥趕快介紹,“這是我家鄰居,大牛。”
“大牛,咱們回頭再聊,我家有點事。”
大牛一臉明白,這就要走。
“那人是誰?”一聲斥從二道門傳來。
小姐剛好送牧之出門,看到院子裏站個陌生男子,斥責道。
“姐姐忘了,這是咱家鄰居大牛。”
“不是說他,你旁邊那位,哪家公子隨意進別家院子?”
牧之也看著青連,他們是相識的。
青連年名,在朝堂中一向倨傲,與常家家訓“慎獨”背道而馳,他與青連並不悉。
青連同時瞧著牧之,對方穿著荼白雲綾錦,這種料子“寸錦寸金”。
在下散發淡淡輝,藕荷袖口重工繡著梅花,配著同腰帶,掛著雙魚玉佩,他白如玉,烏黑發髻上著翡翠簪。
那料穿在他上更襯得他整個人珠玉之姿,如仙人下凡一般。
青連看了半天,心歎著,今日細看才明白那個妖為何會纏上了他。
又想,自己若是子,非把此人搞到手不可。
大牛看呆了,他一生之中沒見過紈絝子弟,也沒見過富貴公子,這次一下見全了。
“丫頭,你先送這位小哥出去,咱們大家屋裏說話。”
牧之溫聲提醒,藥圓不過謊隻能著頭皮先送大牛出去。
因有外男在,小姐先回了房。
藥很擔心牧之,問過牧意見後,請青連為他診脈。
牧之心知自己與公主的事其實是舉朝皆知,便不再遮掩。
青連搭了脈,要了紙筆,邊寫邊說,“虧你和此在一起時間不長,給你服的藥,藥效霸道,很傷子,你年輕底子好,我給你開個方,你服上一個月可調養回來。”
胭脂什麽也不知便問,“大公子吃了什麽藥,藥還有傷的?”
“催藥。”青連隨口道。
他與牧之都弱冠之年,這個年紀未曾娶妻也有通房丫頭或納妾。
家裏都如此,是以也沒回避胭脂。
他卻不知,常家兩位公子既無通房也未納妾。
胭脂紅了臉,找個借口出去了。
青連換了話題問道,“聽說你家平了冤,馬上要出來。”
常牧之點頭,“常家被人構陷,可惜了三嬸娘,還有幾個子侄白白在牢中送了命。”
三嬸娘便是常府被拿下那夜,柱而亡的三房正頭夫人。
青連起在屋裏來回踱步,手中搖著扇子,看著牧之,“那你定是答應那妖什麽條件嘍?”
牧之示意藥出去,關上門後正道,“今天你我並未見過麵,若有一句半句閑話傳出去,我是不認的。”
“自然。”
“我的確答應那人助他上位,不如此他不會放過我家人。”
“但我也知道,那位不是可扶之主。”
常牧之坐下來,邊思量邊說,“此時若要自保,還需好好謀劃。”
“你知道他是何為人就好,我隻怕你拿錯了主意。以為扶他上位你家就可繼續飛黃騰達。”
兩人互看一眼,都明白,真正的奪嫡大戰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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