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府發賣時,買家並不算多。
他是被皇上所誅,當的嫌不吉利,不願買不敢買。
普通人買不起。
這裏最後被一個神人花重金買下。
重新整理後,未掛牌匾。
坊間都說這裏住著個富可敵國的大財主。
但無人見過其真容。
一行平平無奇的馬車停在曾經的太師府門前。
車上下來幾個子,大門敞開,一眾丫頭婆子來接人。
最後一輛車上,一個雍容華貴的人,踩著腳凳出了馬車。
前幾個人都在門列隊等著。
等走大門,幾個人喜氣洋洋道了聲,“恭喜主母。”
常雲之看著幾位姨娘,臉上出滿足的微笑,“行了,各自安置,晚間咱們姐妹再一同慶祝。”
原來買下王家大宅的,是皇商常雲之。
終於不必再頂著六王妃的頭銜過日子。
與來往之人都曉得這位主母隻喜歡人家稱呼,常掌櫃。
牌匾終於在雲之住後掛起來。
碩大的兩個金字——“常宅”。
曾經的誠郡王府還在,裏頭除了伺候的下人,向最裏一進走,能看到主屋微藍院。
這裏視野開闊,最合適響晴之日欣賞白雲藍天。
然而,這麽闊大的院子,此時卻傳如鬼哭般的嘶吼。
“常雲之,你想害死我,我要剮了你,你這個毒婦!”
整個院子除了微藍院還留有下人,整個王府慢慢長滿雜草,荒蕪如塚。
李琮一時罵,一時狂哭,如癡如癲,然而他已被淘汰出局。
唯一時常來探他的,是現在封遠將軍的曹七郎,曹家一如既往地興旺。
他無心育兒,將自己所納的妾室全部打發了。
所出幾個兒子全部過繼給四哥門下,把四嫂歡喜得是給七弟鞠躬作揖。
七郎安然了禮,這是他替弦月下的。
若不為安四房,大約弦月也能逃過一劫吧。
他雖升了,手握重兵,卻覺生活毫無意趣,最大的樂子就是孤獨時來誠郡王府看一看李琮。
閉目聽聽他鬼哭狼嚎,心中倒也得著一段時間的平靜。
徐忠按老夫人的意思,又添三子,之後人滅了老鴇的口。
他後院妻妾群,不過,他請旨戍守邊關。
與軍士們在一起,常駐軍營才是他過慣且喜歡的生活。
徐乾留在京中,承歡國公夫人膝下。
他已親,新妻子是老夫人親自挑選,又納了幾房妾室。
兩名子已有了孕,眼見要當爹爹。
國公府又有了添丁之喜。
一切盡在老夫人掌握之中。
…………
一座大宅的池塘邊,燕翎坐在石上垂釣取樂。
此時燕蓉病故,隻有綠珠知道燕蓉病故的真正原因。
可是,夫君不在乎,妹妹過世剛滿三個月,他迫不及待娶了姐姐為繼夫人。
綠珠心中知道繼夫人與原夫人雖是姐妹,子大相徑庭。
繼夫人看起來而妖嬈,但真實為人心狠手辣。
惹不起,不敢惹。
再說燕蓉過世,與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通這些事,才真的了燕翎的心腹。
從錢大人敲詐來的二十萬銀子,燕翎留下十萬。
真的隻做了這一次,錢大人一直等著敲詐者再來,發毒誓要拿下,可怎麽等,也等不到。
這些銀子,其中十萬給綠珠辦家中事務——
一部分重修宅邸,一部分買做田產鋪子。
綠珠得了不好,燕翎心知肚明,並不點。
此時的燕翎,有孩子,有主母的位置,有對言聽計從的夫君,有田有錢。
一切都如所想,隻要你一直想辦法,你總能抓到機會,好好活下去。
然而還是作惡太多,雖小心,仍是被人發現端倪而不自知。
這個人燕翎絕計想不到——是綠珠。
燕蓉死的那天,送走的人正是綠珠。
燕蓉在燕翎過來後,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燕翎太了解自己這個妹妹,妹妹是個心思過重之人。
便給不起眼的難堪。
鞋子中的砂礫太多,穿鞋的人卻不能下來倒一倒,如何承。
燕蓉想不通,為何自己家會敗得這樣徹底。
為何隻餘姐姐與自己,姐姐卻覬覦自己的男人?
日日躺著,形容消瘦。
燕翎假做關心,請了大夫來瞧。
開過方子,送大夫出門時,左右無人之際,假裝悲悲切切地問,“大夫您給個實話,我妹妹是不是沒多日子了?”
大夫一驚道,“誰和你胡說的?夫人是心結,不知為何事所鬱,一旦想開,病痛很快就能痊愈。我的藥隻是化鬱而已,關鍵看哪天想得開了。”
“若是一直想不開呢?”燕翎問。
“子骨雖不好,一時半時對命是無妨的。”
大夫收子雙倍診金,告別出來。
燕翎咬著在府的花園來回踱步。
事和想的不同,本以為看著妹妹那風吹就倒的模樣,必定沒多時日了。
方子在手,親自為妹妹抓藥。
煎藥給綠珠,服侍吃藥給妹妹的侍。
燕翎一改從前對妹妹暗中添堵的做法,整日陪著。
一邊做針線一邊聊著小時候的日子。
聊自己娘親有多麽在意夫君,卻被小娘和妹妹奪走寵。
也聊父親待自己不公平之事。
燕蓉靜靜聽著,心中慨萬分,很多事已不記得,並不知道這些事給姐姐帶來這麽大的傷害 。
燕翎有時說著會流下淚,淚道,“我心中對你與小娘頗有怨氣,不過想想往後,咱們金家隻有你和我相依為命,也就罷了。”
燕蓉心中一,是的,等母親那一代都沒了之後,金家隻有和姐姐了。
自己又不能生育,連個孩子也沒有,可不就隻有姐姐這個娘家人了嗎?
“所以你得快點好起來。我手裏有錢,足夠自己過日子,你好了我就搬走。”
燕蓉以為姐姐轉了子,點頭,自己很配合了服藥,吃飯。
子骨卻一日日消瘦下去。
大夫再次來瞧病,診了脈大吃一驚,反複確認,又問燕翎家中有沒有服食延年藥石的習慣。
兩人都否認後,大夫疑道,“那如何得了癃閉之癥?”(古代對腎衰的稱呼)
“此癥無藥可治啊。”
燕翎紅著眼回了房間,看到燕蓉便撲到前開始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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