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額,這兩位姐妹,當真一個比一個能給人驚喜,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事已至此,也無甚好瞞,容姝兒道:“我也不知究竟何時了心,好像不知不覺便……若要說,大概便是那次馬場中,兄長忙著救你,其他人大部分都沖向飛飛,鴻哥哥一人,毫不猶豫撲向我……”
又是馬場。
那馬場或許該換個名字,明朗心道,那些馬兒當初惹了禍,據說還被鞭笞了一頓,如今看來,真是錯怪它們了,理應該賞才是。
緣二字,當真妙不可言,或許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所以說,你以后要為我皇嫂了嗎?”趙飛飛指指容姝兒,又指指自己。
明朗不失笑,這兩人最斗,結果兜兜轉轉,卻要為一家人了。
容姝兒卻一聲嘆息。
明朗:“怎麼了?”
前些日子開始,容姝兒便仿佛有心事,在煩惱,明朗想來想去,只能想到一點:“你擔心家中不同意嗎?”
畢竟趙鴻之是皇帝,不同于普通人,容家如今權勢已然滔天,容姝兒若進宮,以份,不是主中宮做皇后,最不濟也是貴妃,如此一來,容家之勢將攀之頂峰,無人能及。
樹大招風,盛極必衰,容家一直謹慎嚴正,進退有度,方能數次消除當朝君上忌憚與危機,屹立至今。如今趙鴻之上位,雖暫無此顧慮,但多年以后呢?明朗聽聞容國公,也即未來的公公,這次回來,將不再返回邊疆領軍,將軍之職意辭去,雖非全釋兵權,卻是在慢慢放權。
若從這方面考慮,或許,容國公并不會贊同容姝兒嫁皇宮。
卻聽容姝兒道:“這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煩人是,”容姝兒言又止,面現憂傷與糾結之。
明朗見好似十分為難,便道:“若不方便說,便別說了。”
畢竟趙鴻之是皇上,有些事不能為外人道。
容姝兒搖搖頭:“對你們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只是……”看看明朗與趙飛飛,“我好羨慕你們兩個,不管怎樣,彼此都只有唯一。”
明朗與趙飛飛對視一眼,頃刻間都明白了。
趙飛飛難得的有點打結:“這個……你也算從小就認識三皇兄,他家中側妃妾室,這都是在你之前的事,你也都知道的,這個,也怪不得三皇兄,畢竟,這也非他能決定之事。你既然跟三皇兄兩相悅,又,又何必計較這些事。”
容姝兒輕輕道:“若是以前,或許高高興興我便嫁了,管他從前或以后有多人,多后宮。”
說完這句,容姝兒低頭一笑,那笑容里含著一抹哀傷。
明朗看著那笑容,明白了后面未說盡的話語:正因為兩相悅,了真心,才會在意,才會難過。
趙鴻之作為皇帝,后宮必定不會,明朗試著想想容翡若有了別的子,哪怕只有一個,也覺不了。無論何時,如果可以,又有哪個子愿意與人同侍一夫,而非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明朗與趙飛飛兩人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寬容姝兒,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上了皇帝。
過了許久后,趙鴻之重新來到側院,他馬上要回皇宮,做了皇帝到底不比以前,不能在外再逗留太長時間。明朗看他神,也看不出什麼結果,趙鴻之只說要走,問趙飛飛回不回,趙飛飛擺擺手,趙鴻之便點點頭,而后向容姝兒。
容姝兒過了片刻,終是起,送趙鴻之出去。
明朗想了想,讓趙飛飛先一人待會兒,便出門,去找容翡。
容翡仍在書房,知道會過來,人換過茶水,正煮茶等著。
明朗觀容翡神,這件事想必對容翡也有一定沖擊,只不知兩人談的如何。按理這種事應與父母長輩談,但作為容姝兒兄長以及趙鴻之摯友,先與他相商,也合合理。
“他怎麼說呀?”明朗開口問道。
容翡答道:“他想娶姝兒,做皇后。”
這倒在意料中,以容姝兒的份,做皇后無可厚非,明朗點點頭,關心后面:“那你怎麼說?”
知道容翡向來不希家中眷被卷進政治漩渦當中,但如今局勢和以前不一樣,況也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
容翡道:“我告訴他,能決定這件事的,一是雙親,二是姝兒自己。他們同意,我便沒有異議。”
明朗抿抿,有點擔心:“夫人和老爺會同意嗎?他們會不會考慮到……嗯,朝政之類的,不讓姝兒進宮?”
容翡眼尾微挑,帶了點笑:“什麼時候懂這些了?”
明朗對朝堂之事其實還是懵懵懂懂的,只是經過儲位之爭,也算參與其中,耳濡目染的,稍稍比以前略懂了些。而這事涉及到容姝兒的幸福與人生,便不免想的稍多一點。
“會嗎?”明朗問道。
容翡倒了杯茶,示意明朗喝,不要著急,“以父親母親的子,更多會以姝兒自己的意愿為主。”
明朗松了一口氣,事實上,容家雖于權利漩渦中心,有時也不由己,不得不做出些違背意愿之事,但容家人不會用利用家人,尤其眷去換取利益,更多時候,會優先遵從當事人本人的意愿,去選擇,去決定。
至于容姝兒……
“姝兒……”
容翡頷首,顯然也明白容姝兒的心思,接著道:“他承諾,一旦姝兒宮,此后后宮再無采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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