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這個鈴鐺金鐲只是你用來鎖我的,我當初還以為你要送我金子,還傻傻地高興……”
趙赫延掌心上的臉頰,氣鼓鼓的手極好:“連人都是你的,還要我送什麼?”
黎棲愣了愣,又讓他靠皮子功夫搪塞過去。
繼續低頭吃飯,緩著后勁,這時,就聽門外傳來的響聲,是下人提著熱水了凈室,黎棲想到上帶了線香味,便早些沐浴,也提防趙赫延像上次那般胡來,特意讓一芍守在門口。
不過雖然趙赫延行事手段果決,讓人提心吊膽,卻不是會對強來的,若是真的不要,他便不會強迫,是的,只是手段變了循循善。
等黎棲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得手了……
做得好像還你我愿……
等沐浴過后,黎棲神清氣爽地披著寢,讓下人們換水。
“夫君,你的寢我已經放進去了。”
說罷,似有事要忙,也沒再管他。
趙赫延見往桌案邊走去,視線才收回,讓下人們都出去。
黎棲正在整理今日從觀里求來的平安符,符箓都是過香火開過的,天知道今日祈福的時候念了多遍趙赫延的生辰,說了多遍吉祥話。
祖母常說,一個人想要什麼便說出來,藏著掖著,神仙想幫你都幫不了。
黎棲覺得很有道理,是以的子也是這般,見不得別扭。
等疊好符箓后,這才安心地去梳頭發,梳子卻忽然讓人攜了過去,黎棲抬眸,看到鏡子里靠來的一道劍眉星目的廓,“我先幫夫君梳發吧。”
剛要起,肩膀就讓一道大掌微微按著,他沒說話,而是用梳子給打理長發,緞面一般的在他長指間掠過,繚繞后又開了。
黎棲見他似乎來了興致,便從屜里拿出了幾枚符箓,“夫君,這枚是保健康,無病無痛的,這一枚呢,是保出平安的,我都疊了小三角,你收起來方便。”
趙赫延看到桌上擺了一堆的符箓,除了黃還有紅,金的,凝眸道:“這又是什麼?”
“噢,這個是小金牌,用紅紙包住,不過一寸大小,就是讓神仙登高遠照,罩住你啊。”
趙赫延笑了,“那這個呢?”
他指著紅繩。
黎棲臉就低了低,“咳,這個也是,神仙給的。”
趙赫延把紅繩拿了起來,“神仙給的,也總有一個說法,保平安的,保健康的,保遠照的,都有了,你這個……還能想出什麼好意來?”
黎棲結結地,有些張:“他們說婚了,要求一個和合符……”
趙赫延:“……還真有花樣。”
黎棲:“他們說很靈的!”
趙赫延指腹轉著紅繩,上面有藍線織,“我問的是繩,不是符。”
黎棲爪子揪著角:“那個,說是給丈夫戴的,就不會,跑了。”
話音一落,自覺臉就燒了起來,忙起將桌上的符都收好,然后慌地又開始找起東西來,最后從梳妝臺的柜子里翻到之前繡的香囊,嗯,就是那“鴛鴦戲水”被趙赫延看“鴨子到”的香囊。
然后把求來的符箓,小金牌都塞了進去,剛要去拿紅繩,就見趙赫延若有所思地盯著它看了。
“我知道夫君……不信鬼神,但人總是面對神仙才敢說出來自己的心中所訴,不管神仙聽不聽得見,至自己聽見了心里的聲音。”
一腦說著,就見趙赫延徑直將紅繩戴在了左手腕上,黎棲愣了愣,一時間呆呆地看著他。
“我不信鬼神,但我信夫人。”
黎棲心里頓時鼓得滿滿的,雙手摟著他的腰,把頭埋進了他懷里。
趙赫延的掌心捋著的頭發,“你是不是在想,自己夫君殺戮無數,這些符箓會不會保不住他。”
黎棲忽然抬起頭,“夫君不是殺戮,是為國征戰,是正義之師!”
趙赫延忽而笑了聲:“夫人,這個世上,沒有任何戰爭是正義的。”
心頭震震,像是知道了什麼,文臣求和有他們的道理,將軍主戰有他們的正義,“我聽聞,在城破時,得勝軍有的會屠城,老弱婦孺都不放過,甚至……”
后面的話沒有說,而趙赫延也沉默了,黎棲心頭一點點往下墜,“是真的?”
“這不過是出戰前,將領對士兵的鼓勵。”
黎棲驀地站起,“燒殺搶掠,擄.婦,這就是鼓勵?”
趙赫延將按回椅子上,背對著他,重新梳著長發,黎棲抓著香囊,看著鏡子里的趙赫延,心頭震震:“可以不要嗎?”
趙赫延手上作微頓,聽聲音道:“我知道,遼真曾經在馬踏燕云時,無惡不作,但若是有一日,大周的軍隊也踏了遼真地界……”
“夫人。”
趙赫延止住了的話,“不早了,歇息吧。”
黎棲看著他的眼睛,“夫君覺得我只是一個子,不該過問戰爭,更不該讓你許諾,但正因為我是子,才會請求你。”
趙赫延看著的清瞳,干凈,純粹,就像這云溪的水霧,這樣被保護著的孩,信神,信他。見不得世間的冤屈和殺戮,卻會說出,讓他為自己一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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