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霜紅看著陸令筠，“世子爺近日多去秋姨娘屋裏歇著。”

    程雲朔最近很苦惱。

    他每日當差回來必然是心裏空的。

    從前他回府第一時間一定是回碧水苑，無他，就是為了看到碧娢，陪陪，陪陪孩子們。

    可他如今，不想去碧水苑了。

    他不想見到碧娢那張老去的臉，老得和以前都不像了，他也不想見程蘭英，覺得程蘭英不討喜了。

    可他不想去碧水苑後，整個侯府他一下子就跟沒了想落腳的一樣。

    他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無可去。

    他自己的搖閣已經很多年不怎麽住了，自他了家，後院陸續來了姨娘們後，他便是住們院子裏，起先是月容閣，後麵是小荷院，最後是碧水苑，他自己的搖閣隻在偶爾同們鬧矛盾，亦或是忙的時候會回去。

    他早就不願意回那裏一個人住了。

    即便那裏還住了一個玲瓏。

    玲瓏於他，隻算得上一個通房，並不是他正兒八經想要納的姨娘。

    都不作為選項程雲朔考慮過。

    可不去他自己的搖閣碧水苑，如今後院隻剩下了秋菱這裏和陸令筠的主院。

    陸令筠那裏，他肯定是不去的。

    這般之下，他這幾日回來之後，都去秋菱的院子裏。

    秋菱在生秉安的時候落了疾，不能侍寢，可他哪裏還去想這些事。

    他隻是想找個能落腳的地兒，他心裏能有個歸宿。

    他每日同秋菱回憶起從前，聊聊以前的人和事。

    秋菱對程雲朔過來很意外驚喜，尤其是說了自己不能伺候程雲朔，程雲朔還是要留在這裏，隻同說話聊天，秋菱那便是越說越來興致，的話越來越多。

    可沒發現，程雲朔的話越來越。

    “夫人，世子爺近來是常來我院裏，每日同我聊以前，一聊便是大半宿。”

    次日，秋菱被到陸令筠，同陸令筠道。

    “世子爺倦了，就睡了過去，旁的倒是沒做。”

    說著，秋菱掩麵低笑，似是有幾分不好意思。

    一直說著不在意程雲朔不在意程雲朔了，可程雲朔這冷不丁的去屋裏，一連就是十天半個月的，而且也不用他侍寢，隻是單純談天說地的，心裏頭還是很開心的。

    跟程雲朔那時年，青梅竹馬，亦姐亦妻的，如今也算是一起走過了風風雨雨，他能回頭看看過去的人，念起從前，隻有種烏雲見月，過盡千帆的覺。

    尤其是原本每日都去的碧水苑，這也沒什麽征兆，沒什麽爭吵就不去了，來院子裏，似乎也是出一種全新的信號。

    那就是碧水苑那位，恩寵到頭了！

    程雲朔的後院，再大的恩寵再驚豔的妾也都是有時效的，倒是這樣的老人，才是長青的！

    陸令筠聽完秋菱的說的，細細詢問了一下每日他們都談的什麽。

    在得知他們聊的基本都是程雲朔和秋菱小時候的事，不由陷了思考。

    程雲朔這是怎麽了？

    怎麽覺他最近怪怪的。

    留著秋菱在這裏喝了兩盞茶，聽絮絮叨叨東一榔頭西一棒的聊，話裏話外都是說程雲朔如今是真長大真了。

    不會再那些徒有外貌的人迷了心智，越發念及們這些老人，以後們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

    陸令筠看著心裏眼裏都是期待的秋菱，笑笑不語，多飲了幾杯茶。

    秋菱這樣程雲朔傷過好幾次，也看開了好幾次的人依舊是因為男人心來的回眸撥得心弦，重燃期待。

    沒去說什麽，因為陸令筠這會兒本沒看懂程雲朔是想什麽。

    待得秋菱從陸令筠這裏離開，剛出了主院就稀奇的上了李碧娢。

    “呦！這不是李姨娘嗎！”秋菱難得見到李碧娢往陸令筠這裏走，連忙迎上去問話。

    李碧娢看到秋菱出來，臉上堆上笑，“秋菱姐姐。”

    “得了，可別我姐姐，我當不起。”秋菱搖著小團扇意氣十足的走向李碧娢，“李姨娘這是去哪裏呢？莫不是去夫人那兒？”

    李碧娢確實是去陸令筠那裏呢！

    自上次罰了程蘭英去抄家規，已經是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程雲朔就沒再去過院子裏。

    李碧娢可不是邢代容，杜若那樣熱主型的人。

    程雲朔不來們院子裏，們就會主去攔人找人。

    一慣都是懂事的，從不給程雲朔增加困擾，攔人找人的活兒都是喊閨去幹的。

    如今兒被罰足，程雲朔竟然連帶不去那裏了，而且一罰就是一個月。

    等放出來，再去攔人，那天曉得這一個月會發生什麽！

    李碧娢已然察覺到程雲朔對的厭倦，這時間可是不等人的！

    思來想去，竟然為此都肯來陸令筠這裏，就是想著找陸令筠求，把兒先給放出來。

    聽到秋菱這麽問，李碧娢揚起討好的笑，“不瞞姐姐笑話，碧娢是來求夫人的。”

    “喲，什麽事呀？”

    “蘭英那孩子不懂事，前段時間衝撞了世子爺，可畢竟年紀還小不是，被關了這麽久，也是長夠了記，碧娢想求夫人給個恩典，把蘭英放了。”李碧娢一臉慈母模樣，楚楚可憐的看著秋菱，“咱們都是做娘親的，孩子再怎麽樣都是心頭，不是嗎？”

    機巧的找著跟秋菱的共同點，那就是都生過孩子，都是做娘的，試圖拉近與秋菱的距離，能共，順便能幫幫，一起求個。

    可秋菱聽完的話後，冷哼一聲，“李姨娘，孩子還是不要慣著的好，犯了錯就要罰，長長記！”

    碧娢聽到這兒，心裏頓時窩火加記仇，這秋菱給等著，可臉上越發的卑微可憐，“我自是知道孩子犯了錯要罰，可說到底還是我這個姨娘沒本事沒教好，畢竟咱們都是沒讀過書的苦命人不是。”

    秋菱聽著的話，一挑眉，“李姨娘，你要是這麽說，我倒是有個主意。”

    “什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