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聽著兒拉拉說著一大堆全是貶低李守業的話，震驚過後連忙拽著到一邊。

    “你說什麽！”

    “娘，我怎麽胡說了？”陸含宜說著，扭頭還看向王大師繼續道，“我那兒子可是我一手養大的，從小到大，連飯都是我端到他邊的，沒我這個娘啊，他哪有今天！”

    眾人：“！！！”

    柳氏隻覺得三魂升天，七魄出竅，看著那臉沉下去的王大師，“王先生，你別聽我兒胡說，我那外孫真是個一頂一的好孩子，他小小年紀就中了舉，他真是聰明得！”

    “誰說他不好了嗎！可人都是有優點有缺點，我這不是要把他的缺點都說出來嗎，王先生提前知道，免得到時候王先生失！”

    眾人：“......”

    王大師捋了把胡須，帶著尷尬道，“李夫人說得是。”

    聽到認可，更是陸含宜顯著了。

    起驕傲的脊梁，“我那兒子病不，往後去了先生那裏，先生多多包容他，像他吃飯飲茶這些事都是有規定時辰，規定量的，王先生你家丫鬟上點心，好生伺候一些，要不算了，我跟著守業一起去先生家住，我還是親自跟著伺候，放心些！”

    眾人：“......”

    王大師這時再也坐不住了，“陸兄，我想到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王先生你走什麽呀，我兒子快到點出來了，你不相看相看了嗎？”

    王大師尷尬的笑了笑，“算了，算了，回頭再說。”

    他擺了擺手，看向陸寬。

    陸寬對上他目，隻覺得自己的臉掛都掛不住。

    他歉意又不好意思的衝他點頭，“辛苦王兄過來一趟。”

    王大師沒有再跟他多說，捋著胡須快步出去。

    陸含宜看他就這麽走了，不臉上不悅，“這人這是什麽意思！”

    這時，之前守著的房門咿呀一聲打開。

    李守業從房門裏出來。

    他一出來就見到滿院子這麽多人。

    尤其是見到陸寬後，“舅舅？你怎麽來了？”

    陸寬看到他大侄子，那目一下子一言難盡。

    說不出的是心疼惋惜還有憾。

    “對了，今兒不是您幫我舉薦王先生嗎？”李守業走過來，“我正要去。”

    “不用你去了，剛剛那個姓王的過來了。”陸含宜不滿道。

    李守業聽到這裏，心裏猛的咯噔一下，“那王先生呢！”

    “又走了！”陸含宜指著院外，“那人也是，說著要相看你，我話剛說完，他連看你都不看你，就走了。”

    李守業炸了。

    “娘！你都說了什麽！”

    “我，我就跟他介紹你啊。”

    “誰要你介紹啊！”李守業衝到院門口，可這會兒哪裏還看得到人，他轉頭衝到陸寬麵前。

    “舅舅，王先生剛剛是什麽意思？他，還會再來嗎？”

    陸寬看著自己這苗正潛力好的大侄子，隻深深歎了口氣。

    頓時，李守業就明白了。

    他娘把他這好不容易來的一次機會，毀了。

    他轉頭怒瞪著陸含宜，“你都瞎說了什麽！”

    陸含宜對上他怒目而視的兒子，眼神虛了一下，繼而更大聲道，“你吼我是什麽意思！我是你娘，我還能害了你不！”

    眾人：“......”

    李守業就跟被人掐住脖子一樣窒息，他看著自己那個娘，又不能做出打罵的事來，可對上那眼神，他哐當當把桌上的東西都給砸了。

    陸含宜看到這裏，大，“你，你反了你啊！跟誰發脾氣啊！”

    “含宜，你說兩句！”柳氏都到了自己外孫那無力的憤怒，拉拽著陸含宜，“剛剛都是你，在那瞎說什麽！你都毀了守業前程！”

    “我怎麽瞎說了！我說的哪個字不是真的！他難道不是我一個人含辛茹苦一手帶大的嗎！難道不是我每日每夜敦促他苦讀，他才有這樣的績嗎！難道不是我每天給他送飯送菜，端到邊吃的嗎！這有什麽問題！”

    李守業聽到娘這麽說，憤怒的衝上前，“你，你剛剛就是跟王先生說這些的！”

    “是啊！”陸含宜看著他，“娘總要跟先生說實話不是。”

    李守業著憤怒，“可是你這麽說，還有哪個先生願意收我！”

    陸含宜看著他，許是到一自己兒子的不開心，寬道，“咱們這謙虛，提前說了不好，後麵才能給先生驚喜，發現你更多的好！”

    “兒啊，娘都是為你好。”

    李守業對上他老娘那一雙滿是促狹，滿是你哪有我懂的眼神，他著重氣，沉默久久，發出一聲崩潰的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轉頭跑回自己的書房，砰的一聲把門重重甩上。

    這一聲極重的摔門聲就跟一掌打陸含宜的臉一樣，立馬嚎了起來，“你要幹什麽！”

    “你摔門給誰看啊！”

    “娘這麽一心為你，娘還有錯了！”

    滿院子的人看著崩潰的李守業和大嚎大的陸含宜，全都跟著歎息一聲。

    陸令筠跟隨著陸寬先離開，留下柳氏在院裏勸著閨。

    他們走的時候，還能聽到裏頭陸含宜那委屈的搭聲。

    “他這是什麽意思啊！”

    “我是他娘！他怎麽這麽對我！我為了他，吃不舍得吃，穿不舍得穿，所有錢都給他買書讀，他現在還怪起我來了！”

    “好了，你說兩句吧，你沒見你都把那王先生給嚇走了嗎！那是陸寬給守業找來的老師！”

    “要我看，那姓王的就沒想收他！他們那些人也不是真想幫我兒子！要是真想幫守業，還要相看什麽！直接帶走就是了！就是搞些場麵糊弄人！我那蠢兒子，這都看不出來！”

    “還跟我發脾氣，他真沒良心！”

    眾人：“......”

    出了李家，陸令筠幹脆坐上自己的車先回侯府，看了一眼都被陸含宜累得不行的陸寬和佟南鳶。

    “算了，盡人事，再多的咱們也沒法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