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賬本?!”
秦浩騰地起,一向儒雅淡定的臉上,再難保持平靜。
“你哪里來的賬本?”
周立老臉上滲出汗水,“我,我為了記賬方便,免得出錯,耽誤了殿下的事,除了上給殿下的主賬,自己也記了負賬……”
秦浩聞言,怒火直向心口涌去。
什麼為了記賬方便,這就是想留個后手,防備自己。
卻不曾想未能為后手,反而被別人竊了去。
“這麼重要的東西,關系多人的家命,你難道不知道妥善安置?隨便就讓人竊走了?”
周立臉難看,有些委屈,“我有妥善安置,存放在地下暗室中,暗室外機關布,而且我還安排了四個化勁高手護衛看守。”
“結果……”
“快說!”秦浩催促。
“結果…機關全都空了,四個高手都死了。”
“那來人呢?”秦浩追問。
“除了留下一灘跡,再沒有其他痕跡,出了暗室后,連腳印都沒找不到了,就跟鬼一樣……”周立此時顯然已經慌了神,說話的聲音氣息不穩,微微抖著。
秦浩臉也好不到哪去,一屁坐在椅子上。
室陷沉默。
周立更慌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殿下,救我啊!”
那些書信沒什麼,只是他安排下面的員去理賑.災銀,最多就是證明他貪污了那兩百萬兩賑.災銀。
這事被皇帝知道,最多就是戶部尚書做不,貶降職,在大牢里走個過場,也就算完事了。
但那賬本可不行,那是最見不得的東西。
被皇上知道了。
為戶部尚書的他,腦袋會直接搬家!
“殿下救我啊!”
此時秦浩的思緒也不比周立好上多,聽到周立的求救聲,更是心煩。
“閉!”
一聲呵斥,嚇得周立不敢出聲。
秦浩了眉心,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時。
一旁的蔡仲達給秦浩使了個眼。
秦浩會意,聲音平靜下來。
“你先起來,回去吧,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其他的事,給我理。”
“殿下……”周立心慌,還想再確認秦浩救他。
“好了,不必多言。”秦浩打斷他的話,安道,“你先回去,你記住,只要你別出破綻,一切照常,我就能救你。”
得到秦浩明確的回答,周立心中稍微安穩了些。
“是是是,我記下了。”
周立離開后。
秦浩看向蔡仲達,眼中神有些急切,“先生,這事你怎麼看?”
蔡仲達面淡定:“殿下,可以跟我說說那書信還有賬本的事嗎?”
秦浩會意,開口說道。
“三弟把戶部撥給南海州賑.災的兩百萬兩賑.災銀私用了,我理善后,讓周立差人,用石頭代替賑.災銀,開船出海,在運往南海州的路上,故意翻船,沉沒汪,以此銷賬。”
“那書信就是周立與下面吏辦事時的來往憑證。”
蔡仲達聞言,見怪不怪。
留存書信,是為了拿下面的吏,徹底拉到己方的戰車上,讓其不敢有異心。
場上,大多如此。
他更興趣的是那個賬本。
秦浩剛才的失態,就是因為周立提到了那個賬本。
“殿下,說說那個賬本。”
說起賬本,秦浩不起,緩緩踱步,“那賬本是這些年戶部的私賬……”
“……”
聽秦浩說完,蔡仲達不心驚。
一方面,心驚這里面牽扯的人,實在太多了。
另一方面,更是心驚于秦浩的手段。
以他的才智,通過秦浩的只言片語,便已經大致窺探到了秦浩在京都中的布置和經營。
這些年,秦浩之所以能掌控朝堂,備擁戴。
除了母族強盛,得到了地方門閥大族的支持外,更靠的是他在朝堂上一明一暗的兩樣手段。
明面上,他賢名遠播,兢兢業業,得到朝堂上儒生出的大臣們的擁戴支持。
暗地里,他利用監管戶部的便利,用手段將周立這個戶部尚書收服后。
便利用其職務之便,將戶部變了一個供百洗錢的部門。
員們的不法勾當,全都可以走戶部的私賬,以戶部為中轉,將黑錢洗干凈。
而做了這個易的員,他的把柄也就握在了周立手中,從此互相勾連,利益糾纏,結了朋黨。
而這些人,也都被躲在幕后的秦浩,牢牢拿。
秦浩本從不面,只要吩咐周立去辦。
那這些員都他所節制。
這洗錢的賬本,一旦被捅出去。
周立是必死無疑了,而賬本中涉及的員,則是全都要倒臺。
秦浩苦心經營的暗網,將徹底崩盤。
他在朝堂上的影響力,會大打折扣,直接腰斬。
秦浩握在自己手里的主賬,可以隨時拿出來制衡百的賬本,也就了廢紙。
蔡仲達捋著胡須,靜靜沉思。
見他許久都不說話,秦浩有些急了。
“先生,可有計策?”
蔡仲達聞言,神鄭重。
“賬本里可能牽扯到殿下?”
“我從未親自參與任何易,也從未面,一切全都是周立去辦。”秦浩回道。
“好。”蔡仲達不贊了一句。
他沒看錯秦浩。
這個年輕的皇子心思縝,有著超過這個年紀的城府和沉穩。
“如此說,真正的知人只有周立一人……那就好辦了。”
“壯士斷腕!”
“壯士斷腕?”秦浩若有所思,眼中神逐漸危險起來。
此時蔡仲達抬頭,兩人視線匯一。
良久之后。
秦浩似乎有些不忍心,“周立畢竟跟了我這麼多年。”
蔡仲達聞言,眼角余掃了眼室四周的黑人,這都是秦浩的死士。
他眼眸深,藏著笑意。
到這時候了,還能在人前裝模作樣。
自己沒看錯人。
二皇子可大事。
自己這一屠龍,也只有在這樣的人手中,才能不負所學。
心中想著。
他躬勸道:“殿下,現在不是心的時候,除了周立還有那麼多人追隨殿下,為了他們,殿下也不能倒下,還請殿下忍痛。”
秦浩又躊躇了一會,似乎很是為難,最后才說道。
“唉,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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