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誰家紫府
蕭歸鸞細細地問了,上頭的李淵蛟默默聽著,心中同樣有了計較,蕭歸鸞聽聞蕭家並沒有留下那羣魔修,而是撲了個空,頓時鬆了口氣。
李淵蛟挑眉,沉聲道:
“你是怕此事是蕭歸圖有意爲之?”
不怪夫妻倆起了疑心,李淵蛟這個兄手段頗高,野心,一向有進一步附庸李家的意思。
只是後來興許是蕭初庭下了命令,蕭歸圖不知怎麼的打消了這主意,慢慢的也沒了靜,李淵蛟也放鬆下去。
如今只怕是蕭歸圖心思又起,故而有此一問,此話一出,幾人皆變。
一旁的李曦峻若有所思,劍眉舒展,拱手道:
“孩兒同樣覺得此事是蕭歸圖的手段,引我家出手,落人口實,開了這先例,將來家中若有事,蕭家同樣能依例手。”
他這樣一解釋,直接了當地將猜忌擺出來,讓蕭歸鸞與李清曉都是一愣。
“兄長不至如此。”
蕭歸鸞搖搖頭,仔細的思考了幾息,解釋道:
“兄長自矜,向來喜王道,縱使要加深對我家的控制,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更何況…”
頓了頓,這才道:
“若是有意的手段,絕會在餘山設一埋伏,先等魔修屠戮餘山,再佯裝遲來,剿滅魔修,一舉兩得,不至於殘外忍,丟了人心。”
李淵蛟只是起了疑心,仔細一思量也察覺出不對,當下只道:
“正是,蕭家正吃了虧,急需展示武力,不至於被羣狼覬覦,絕不是設計坑害我家的時候,蕭歸圖不至於如此。”
李曦峻輕輕點頭,面不改,答道:
“是孩兒多慮了。”
他神不,李玄宣忍不住側目,懷疑起李曦峻是不是故意說明了,一旁的蕭歸鸞已經開口:
“不必擔憂,既然不是兄長有意爲之,此事便大有可爲。”
握過李清曉的手,聲道:
“我父親在族中輩分大,有些勢力,長子又持家,他說起話來有分量,偏偏貪婪,氣量狹小。”
“你取些靈石,遣人銜憂峰,好聲好氣地捧一捧他,以重金賄賂,先將餘山主位在峰上的歸屬定下來。”
一旁的李淵平已經取出儲袋,點了七十餘枚靈石,溫聲道:
“姐,家中積蓄在這兒,你先取去用了。”
李清曉落下淚,接過,還沒說出話來,蕭歸鸞繼續道:
“縱使我兄長沒有這個意思,這先例卻不能開,我在族中還有兩個閨中友,在霞中、東山兩脈有些勢力,我手書一封,讓借你幾個蕭家修士,撐一撐門面。”
“好…好…”
李清曉收了那靈石,蕭歸鸞取了筆墨書寫起來,李淵蛟上前,沉聲道:
“我這還有枚築基符籙,你先用著護,可以威懾肖小。”
他畢竟是兄長,沒有太多的話,把符籙往手中一塞,囑咐了使用符籙的忌諱,李清曉點點頭,看著蕭歸鸞把手書到手中,李淵蛟復又道:
“家中會遣一支商隊往餘山去,局勢變化,多與我等商量。”
“多謝…多謝兄長,清曉無以爲報…”
李清曉先是應聲,唯唯收下了,垂眉頓首,以餘山一脈的份答道:
“家中恩,餘山一脈承下了,待到餘山穩固,一一報答。”
餘山無人主持,離開餘山多一刻就多一份危險,於是也不多說,駕著飛梭告辭了。
“餘山一脈不曾聽說有什麼氣候的修士,有這幾樣手段,應付尋常人也足夠了。”
蕭歸鸞見這李清曉走了,也不再多言,只留下一句婉轉的話語,輕聲道:
“妾且回蕭家一趟,一來是家中有難,我不能置事外,二來也看看兄長對餘山的態度。”
“辛苦你了!”
李淵蛟得妻如此,之餘自是應允,蕭歸鸞聲一笑,駕風離去了。
一衆人等到離去,李淵平惋惜地搖搖頭,開口道:
“蕭憲與蕭久慶都不錯,可惜了。”
他當年與蕭憲也有過一小段,雖然只是浮於表面,但蕭憲給的覺甚是可靠。
李淵蛟卻另有想法,低聲道:
“恐怕初庭真人至今還是不知所蹤!”
李清虹聽了一路,正想著這事呢,出聲道:
“兄長說的是,蕭初庭若是在銜憂峰,怎麼能讓魔修堂而皇之地殺掠餘山?蕭歸圖所說真人已經歸來,不過是安人心罷了。”
李淵蛟嘆了口氣,爲蕭家的境擔憂了一息,想著別的事:
“上頭紫府博弈,我等哪裡能手?只怕魔修難纏,若是往月湖上來,家中恐怕要出子。”
他環視一週,餘下的都是核心的嫡系,又在自家陣法之,也大膽說了:
“族中仙鑑有察天地之能,太月華威力巨大,只是仙鑑位格頗高,時時用來探查恐有不敬,還需自己多留意著。”
“蕈林原的魔修正四竄而散,平日安心修煉出大陣。”
李清虹負槍點頭,靈識一掃,輕聲道:
“兄長練氣七層了!”
李清虹天資本比李淵蛟高,只是李淵蛟得了那道【行氣吞靈】,修煉速度一下翻了番,超過了李清虹。
李清虹如今不過練氣五層,李淵蛟已經練氣七層了,二十歲籙,如今三十七八,幾乎兩年一層,快得驚人。
“不錯。”
李淵蛟看了看李清虹羨慕的神,答道:
“莫要如此,真要打起來我還未必是你的對手,《紫雷元功》剛猛無匹,古樸神,拿起【杜若】來,當真是破魔消災了。”
李清虹心中本就有疑慮,神微微怪異,先是把小輩揮退,這才拉過李淵蛟,沉聲道:
“兄長!這些年我修煉這功法,越發覺得了不得,自帶著那不知品級的功法,一道雷符,一道雷咒,皆是不凡。”
將槍收起,坐在位上,低聲道:
“當年青池寧和遠與我手,他是青池嫡系,手中的【巳元幹】是青池法,也不過將將好定住我的雷符。”
“雖然我的修爲要高他一籌,佔了便宜,可也足見這雷符的威力了,只可惜與《紫雷元功》一,不能單獨修煉。”
李清虹的眸子中滿是疑慮,繼續道:
“大父說天下的好事十有八九是要壞事的,我便暗懼。”
李淵蛟默默點頭,答道:
“這功法是當年叔公救了一紫煙門修士,贈以報答……不一定是有問題。”
“那修士說是得自古宗,自己也不曾練過,他是個不著調的,也許自己都不曉得這功法價值。”
“無論如何,我給曦治回封信,讓他在宗問一問。”
兩人商量一陣,各自散去了。
……
這頭蕭歸鸞駕風而去,在空中足足飛了兩日。
畢竟如今魔修四起,道上不安全,繞道從蕈林原走,從袁家的十幾座仙山上規規矩矩地走了,這才繞到銜憂峰,兜了個大圈子。
銜憂峰上白布,蕭歸鸞看得慼慼,去拜訪了各個悉的故人,當年悉的玩伴,如今已經了小峰的峰主,許多已經不親近了。
畢竟蕭家太過龐大,裡頭諸多利益糾葛,各個派系皆有,有的故友投了門牆,就不敢與多說,恐被牽連。
蕭歸圖如今是蕭家持家的修士,蕭歸鸞的地位也跟著尊貴起來,以前要等著許久的通報,如今只是輕輕報了個名頭,便上了主峰。
蕭歸圖一金甲,手上玩著一對玉環,坐在主峰上的大殿上首,蕭歸鸞踏著玉磚進去,躬下拜,這纔敢藉著機會打量自己這個兄長。
蕭歸圖看起來沉許多,一修爲也練氣六層了,原本帶著笑意的面龐也平淡了,只是見了多年未見的妹妹,還是浮現出一點點笑容,溫聲道:
“難得見你回來一趟。”
這話噎得蕭歸鸞不上不下,蕭歸圖兩步走下來,坐在臺階上的斜石旁,蕭歸鸞這才見他的金甲上都是細的小,看上去已經不能再用了。
蕭歸圖自顧自的把甲拆下來,低聲道:
“倒也巧,步梓真人方走,你便來了。”
“青池宗?步梓真人?”
蕭歸鸞頓時一陣驚駭,便見蕭歸圖將手肘上的甲片一擲,在地面上發出鏗鏘的碎響,答道:
“不錯。”
“老祖不曾歸來,自然是讓他放肆了。”
蕭歸鸞只呆呆地看著他,腦海中飛速運轉,不明白蕭歸圖怎的突然不按常理出牌,爲什麼要直白地告訴自己,蕭歸圖卻不看的表,繼續道:
“想必李家也看出來了,餘山能發生這樣的事,說明老祖本不在峰,紫府坐鎮,他們怎麼敢從餘山道走?”
“現在袁家、陳家、以及我蕭家附庸的二十八家,四下盪,皆派人來查問,說是詢問傷亡,問一二,誰都知道他們心裡怎麼想的。”
蕭歸鸞躬聽著,蕭歸圖神疲憊,沉聲道:
“真人只是被困住了,在東海某,張天元殺不了他。”
他愣愣地盯了蕭歸鸞一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慢慢走下來,神誠懇:
“我蕭家自忖這麼多年也幫了你家不,真人拔擢貴族於微末,元思老祖更是事事躬親,不管李家後還有大黎山妖族也罷、什麼紫府真人都好,前去東海幫襯一二。”
‘李家背後還有紫府?!’
蕭歸鸞聽得一震,浮現出李家衆人擔憂蕭歸圖藉機生事的模樣,怎麼也不像是背後有紫府撐腰,只當蕭歸圖是誤會了,連聲道:
“兄長!李家上下一窮二白,連築基都夠嗆,怎麼會有紫府修士庇護…這…這”
蕭歸圖搖搖頭,低聲道:
“你將我的話轉告李淵蛟便可。”
蕭歸鸞一窒,咬牙應下來,蕭歸圖這才道:
“餘山的事我也知曉了,不必多慮,不會有事。”
蕭歸鸞覺得自己的兄長恐怕誤會了什麼,這樣好說話,只舒了口氣,唯唯下去。
蕭歸圖看著離去的背影,默默坐在玉階上,出神地著。
李家背後有紫府修士麼?
蕭歸圖心中是板上釘釘,李家背後絕對至有一位紫府,還是非一般的紫府!
當年蕭歸圖總覺得放李家這一隻惡狼在邊終究不妥,看著李家徵山越、並兩山,看著李通崖劍出驚人,輾轉反側,始終放不下心來。
可蕭初庭經過忿怒訶之事,借了李通崖不神通影響的勢恐喝了衆紫府,回到家中一坐,自己也疑起來,再加上大黎山妖族死保北麓家族,馬上有了猜測。
蕭歸圖謀劃著附庸李家,以結親爲名,還沒什麼靜便被蕭初庭喚上了山,等到蕭初庭把自己的猜測都說了,蕭歸圖這才明白過來:
“難怪…難怪李家能幾十年飛速崛起,在諸家傾軋中從容勝出,難怪李通崖李尺涇起於微末,最後都能築基!”
原來李家是某位紫府的暗手!李家一系列的崛起明顯就是某道玄妙深奧的命神通的安排,甚至李家本就是紫府難得的後裔,藏在草莽之中,故而才能個個天才!
李木田是築基修士,偏偏吳越江南之中查無此人,顯然是紫府的手段,蕭歸圖再仔細一想,讓李家吃虧的也就那麼兩家。
巫山殺李項平、青池殺李尺涇。
兩項皆指向紫府巔峰突破金丹的兩位真人!分明是紫府真人在相互兌子,互相出手干擾!
這麼一算,李家後的那位紫府便有了形象:
於命數、匿於某宗門幕後、與青池宗有仇怨、至紫府後期。
李家背後的紫府不肯顯痕跡,蕭家也不敢宣揚暴,只在坊市之中爲李家大行其便,在背後默默支持。
如今蕭初庭被困,蕭歸圖舉目無可求援,記得蕭初庭與李家紫府多有默默配合,一個藉助威勢,一個藏蹤跡,只好兵行險著,向李家求援了。
“只希不要惹惱了那位真人…歸鸞上老實,應該無事吧…”
蕭歸圖實在放心不下,蕭初庭已經整整兩年多未歸,他從步梓的中才聽聞是被張天元所困,那青真人幸災樂禍,想必蕭初庭的境不算好。
“我家離青池,存亡便繫於您一了!”
不好意思,遲了~忙著收尾工作,這兩天實在有點趕,明天放假好好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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