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便說，靈妙前來拜見

小藥靈暈暈乎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恢復了意識。

下意識地想要打個哈欠，個懶腰，可瞬間就意識到了自己在哪裡，躺倒在地上，四肢著，一不。

只是悄悄地睜開了眼睛的隙，瞥了齊無一眼。

然後又瞬間閉上眼睛。

似乎覺得自己裝死還不夠，小腳小手還努力地了。

它已經非常努力地裝死了！但是卻只是聽到了那邊年道人終於忍不住似的，發出一陣的輕笑聲音，小人兒臉上一紅，知道自己失敗，一下坐起來，又是滿臉憤怒，一隻手捂著額頭的包，一隻手指著齊無，咿咿呀呀地大喊著。

年道人手袖。

藥靈一頓，屁著地蹭蹭蹭後退。

拉遠距離。

繼續出手指喊著。

直到齊無展開手掌，裡面是一枚桂花糕，他帶了些放在隨的包囊裡面，藥靈的作一頓，然後更是憤怒似乎的，糟糟的頭髮都炸開了，出手指著齊無，咿咿呀呀地大喊著，一邊大喊著一邊靠近。

然後出手，抱住桂花糕。

轉。

噠噠噠。

跑遠坐在一塊大小約莫是會被孩子們拿來打水漂的石頭上，回頭看了一眼齊無，滿臉狐疑地低下頭，看了一眼桂花糕，似乎在山中沒有見過，而後遲疑著了一口，吧唧吧唧地砸了咂，沒啥味道，又張大狠狠咬了一大口，腮幫子像是倉鼠一樣，慢慢咀嚼。

一邊吃一邊‘怒目’齊無。

慢慢的，慢慢的，它臉上的表逐漸鬆緩下來。

咀嚼起來的作也慢慢和下來。

最後它指著桂花糕，滿臉的喜歡：

“咿咿呀！”

年道人坐在石頭上，道：“剛剛應該是我用法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你，實在抱歉。”

“這個就當做賠罪。”

那藥靈瞪大了眼睛，想了想，把手裡面的桂花糕都吃完了，然後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皮，湊近過來，做了個人世間力士拿著石鎖鍛鍊軀，展示力量的姿勢，起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然後嘿呀一聲做了個馬步。

年道人看出了這個作的意思，忍不住笑出聲來，道：

“你是說，你很結實，我可以多來兩下。”

“但是打伱一下，要給你一塊桂花糕嗎？”

小傢伙用力點頭。

不忘展示力量，左右看了看，眼睛一亮，轉過看到一個大拇指指肚大小的石頭，用力抓住，嘿呦一聲，石頭紋不，小傢伙反倒是臉龐漲得通紅，年道人忍不住大聲笑起來，讓那小傢伙渾害臊，轉坐著不了。

齊無出手取出剩下的桂花糕，放在它旁邊。

小傢伙歡呼一聲，轉過來，努力爬起來，順著口袋往上爬。

它的大小可以坐在年道人掌心。

這個口袋對他來說，就是如小山坡一樣滿滿當當的桂花糕！

一下跳進去，左吃一口，右吃一口，無比幸福，吃飽喝足，年道人順手把它撈出來，頭髮仍舊是糟糟的，索指了指旁邊石頭，笑道：“你卻坐在那裡去。”

冬日山林，此山中卻又和鶴連山不同。

仍舊有蒼翠之意，年道人坐在後面，而一個小小的人兒乖巧坐在前面，任由齊無給它梳頭髮，束好頭髮之後，齊無看到那小人兒面容秀，五極纖細麗，皮白皙，雙眸紫，只是吃的太多，肚皮鼓鼓的。

年問道：“你把頭髮梳什麼樣子？”

小藥靈想了想，指了指齊無的頭髮，咿咿呀呀地形容。

年道人笑一聲，道：“道髻嗎？”

“我可還沒有資格給你束髻。”

“不過束髮還是可以的。”

藥靈轉而開心笑起來。

坐在石頭上，兩個小腳晃啊晃。

年道人極地施力，把它頭髮束好，想了想，取出了老松樹公送給他的那一枚松針，對於這小藥靈來說，做個髮髻的簪子，卻是正好，年並無不捨，只是隨手一，將它的頭髮都束好了，這才笑著道一聲：“可以了。”

那藥靈爬起來，跑到了旁邊。

蹲下來在一滴水前面看著自己倒影，無比開心。

年道人陪著玩鬧了下，正要離開。

藥靈一下跳在齊無上，往上爬，道人出手讓它坐在掌心，然後擡起來，將它放在肩膀上，笑著道：“嗯？你說要我跟你走？”

藥靈用力地點頭，然後往前指著道路，示意齊無往前走。

齊無跟著它來到一個很蔽的山路。

藥靈跳下來，直接遁土地裡面，不片刻，竟然抱著一個很大的蛋出來，遞給齊無。

拍著脯，咿咿呀呀地大喊著。

齊無道：“是你找到的蛋，送給我？”

“你還會爬樹嗎？”

藥靈手舞足蹈地解釋，齊無慢慢才弄懂，它是說，這一座山很深很深的地底下，有一個奇奇怪怪的屋子，就藏起來，裡面有牀，有團，有蓮花臺，還有個頭正在打坐，已經死了，但是裡面卻還有這樣一顆蛋，裡面似乎還有一點生機，藥靈就把它拖出來了。

三百年，足足三百年才拖出來！

本來想要孵化出來一隻大鳥。

那樣的話，就可以馱著它飛來飛去！

但是就是孵化不出來。

它指了指齊無，開心大喊著，年道人微微笑道：“你是要我試試看嗎？”

“說能孵化出來的話，可以馱著我到飛？”

“到玩？”

他看到這一個鳥蛋不過只是拳頭大小。

猜測最多隻是如大雁般的鳥兒，馱著藥靈起飛是可以的，但是自己卻絕不可能了，況且，修行者到了一定層次，學會了乘雲駕霧之，是可以飛的，但是這是小藥靈的寶貝，它送給自己，自己自然不會說不好，於是溫和笑著道謝。

當聽到他要找藥材的時候。

小藥靈也跟著一塊玩耍，當齊無尋到了約莫一揹簍藥材的時候，也已經走過了數重山脈，遠遠去，忽見到天邊雲霞變化，靈氣沖天而起，有人談的聲音順著風傳來，年好奇，走到靠近的地方，往過去看，卻看到是有數十人，都穿道袍，著雲鞋，手持法寶，正於這羣山之中做法。

其中有一名年輕的劍客抱著劍，正百無聊賴地四下打量。

便是看到了正在不遠的年道人，眼眸微亮，笑著擡手打招呼道：

“哦？原來還有道友在這裡嗎？”

“哈哈，我等在祭山神，道友不妨也來。”

衆多道人看過去，齊無微微想了想，走了過來，衆人看到這山林深，走出了一名年道人，神溫和，揹著揹簍，年歲不過十五六歲，看上去倒像是個來山間攀雲採藥的道，微微頷首而已，倒是那劍客，似乎頗爲自來，笑呵呵地和他打了個稽首。

“在下王屋山劍修越籍，啊呀，難得見到有陌生面孔呢？”

“道友是何師承，在何清修啊？”

年道人回答：“貧道齊無。”

“現在正在師門外歷練。”

這位王屋山劍修瞭然點頭：“哦？歷練……”

“是散修啊。”

很多散修都是這樣的，因爲沒有師承，以歷練爲名說出來至好聽些。

越籍大笑道：“散修也很好啊，到玩耍，四雲遊，不像是有師承的，這樣的約束，那樣的要求，很不痛快的！”他拍了拍齊無的肩膀，只是聲音過大了些，惹來前面之人的不愉，有中年男子呵斥道：“越籍！”

那青年劍客於是噤聲。

只是衝著齊無無奈一笑。

齊無注意到劍客的腰間還有一枚腰牌，亦是【明真道盟】。

只是年老澹臺煊藏匿起來的東西。

這樣年意氣風發的劍修卻是隨意放在外面。

年老年，畢竟是兩般意氣。

越籍注意到齊無的視線，微微笑了下道：“是明真道盟，怎麼，兄弟有興趣去參與麼？”

年道人點了點頭。

然後提了提背後的揹簍，想了想，道：“我就是希能夠換些簡單神通的，所以才準備了些藥材，越籍你在裡面的話，可以幫忙看看，這些能夠換些什麼嗎？”

越籍看了看年的揹簍，憾道：

“不行的。”

“這些都是簡單的藥材，明真道盟那裡不收，而且年份太了，看起來你對明真道盟瞭解不夠啊。”

齊無點了點頭，越籍很熱地介紹著明真道盟的一些常識。

而這番談，也讓前面年長的道人們放鬆下來，心中只道，看來確實只是一個散修，來此山間採藥而已。

不過一尋常道人。

越籍似乎很有機會來教導旁人這些常識，於是頗爲有談興地聊了大半個時辰，藏匿在年道人袖袍裡的藥靈都睡著了，才意猶未盡地止住話題，看了看天，慨道：“看來，今日這一次是沒什麼用啊。”

前面的道人們氣氛已經越來越抑了。

都沒有人在意越籍和那年散修道人的閒聊聲音變大。

齊無疑道：“這是……”

越籍道：“是每十年一次的山神祭。”

他頗覺到爲人師的愉悅，道：“兄弟該知道，山神地祇實力極強，如那大城，每一坊之地，或者十數裡，便有一方土地；若是有山便有山神，有河便是水神，是以這地祇的數量幾乎數之不清，地載天覆，其實天地分量一併的重，許多的山神地祇，本不屑去領天帝和天庭的符詔。”

“我道門尊神三清四。”

“三清爲道祖，四便是最高無上者。”

“所有地祇都是歸屬於【承天效法厚德大后土皇地祇】，爲四之一。”

“居【蕊珠宮】中。”

“其麾下也有三省三府。”

“爲皇地祇都府，上府，中府。”

“各由元君真君執掌。”

“放眼四野，還有執掌各名山大嶽的山川帝君。”

“並以此執掌整個山川地祇之名，后土皇地祇娘娘還在，是四之一，位格最高，地祇們自是懶得去領天庭的符詔，所以人間大祭，一般都有兩類，合起來稱呼爲【皇天后土】，今日便是祭山神地祇的。”

越籍視線掃過，道：“此你所見，這中州府城左近的各大道門都來了。”

“爲的便是祭祀這遼闊區域的地祇之首。”

“中州方圓，大聖大慈，聚雲靈妙公！”

“只是往年他老人家都會出來見見面，寒暄幾句，喝一杯茶的，可今日卻不出來，就總是讓人覺得，會不會是做了什麼事，惹怒了這位靈妙公，也難怪師叔他們這樣擔憂了，這再不出來，他們心裡面只會更加擔憂的。”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難道靈妙公真的生氣了？”

“也或許，靈妙公他老人家不在家呢？”

…………………………

水雲鄉的門口。

幾個孩子正在拿著筆直的樹枝玩耍著。

擡起頭，愣住。

看到一名穿著寶藍緞員外府的老人站在村子門口，似乎想要進來，卻又似乎極爲猶豫，看到孩子們，招手讓他們來，然後取出幾塊糖果，溫和笑著道：“孩子們，老伯伯問你們個問題，不知道，這裡可有一位年輕的道長麼？”

幾個孩子對視一眼，道：“有的哦！”

“他很厲害！”

“老伯伯是來見他的嗎？！我們給你帶路哦！”

老人的神微鄭重了些，道：“見？不不……不能這樣，老伯伯就在這裡等著吧。”

“只好託孩子們給我帶一句話……”

他擡手了髮髻之，神鄭重，拱手道：

“【靈妙】前來拜訪。”

“賠罪。”

“不知道道長，可方便一見麼？”

PS:

后土皇地祇居所，后土三省來自於《道法會元·第三卷》

其中三省名號稍微改了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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