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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鑑仙族》 第419章 鎮與傷

“你佬佬個遭瘟的!”

牟陀大罵一句,終究拗不過他,又運起金掐訣,一時間面上的紅都弱了一層,片刻纔有了結果,不耐地道:

“算不到此人,怎麼可能在東海?!”

他赤紅的臉表猙獰,鼻端淌下兩行來,牟陀用手抹了抹,咬牙切齒道:

“你這小鬼疑神疑鬼,又損了我修爲,回去要好好補償我!”

司徒末早已經陷沉思,不曾理他,心中疑雲佈,忖道:

‘怎麼可能…孔婷雲難道是真的一時大意?玄嶽門只餘下一兩名築基在門,按道理能安然而去,援手定不止一位築基…’

牟陀足足了他三聲,纔將司徒末驚醒,他只喃喃道:

“牟陀,其中恐怕有詐,你我後退百里,伺機而,與金兜島相互照應,萬一出了什麼事,也好及時退走。”

“你你你……”

牟陀罵道:

“那離嶽洲島也不遠了,孔婷雲也好逃得掉!你做得甚麼事!”

見司徒末一臉堅決,牟陀只好悻悻道:

“你南方仙道都是沒膽氣的魚鱉,日疑神疑鬼……”

……

李家一行人一路乘流而至,接近朱淥海才慢慢停歇,幾人破水而出,李淵蛟收起法向遠方,

的海水已經漸漸化爲淡淡的碧,海底佈滿了深紅的礁石,鐵富,從高空下,碧紅一片,故而得名【朱淥海】。

孔婷雲同樣向面前的瑰麗景,解釋道:

“兩千年前這海本羣夷,後來合水真螭的第八子被捉於這海中,龍屬以弒母罪將之縛於海中深崖,打造了九寒鐵柱,釘死在崖底,斬殺分,任羣妖吞服。”

“於是這海水一夜之間變了碧,海中妖也紛紛轉變,了如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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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繼續道:

“真螭九子,六合三淥,如今只剩下兩隻還在天地間逍遙,其餘前後都死道消了。”

孔婷雲頓了頓,低聲道:

“也有人傳說,龍屬此舉是爲了讓淥水金散播到整個朱淥海中,使之難以匯聚,只變換爲種種妖邪。”

李淵蛟思忖一息,問道:

“爲何…龍屬不自己瓜分了,就一尊金丹來……”

孔婷雲踩著雲,低聲道:

“真螭吞服淥水羽蛇而死,兩者的仇怨無法化解,直至今日還有龍屬吞吃羽蛇,而那第八子正是一隻羽蛇!”

“我家真人猜測,興許是怕哪隻龍吞下淥水金,立刻就要長出羽,變仇敵了!”

“孽緣……”

空衡宣了聲釋號,低聲道:

“羽蛇與龍屬本出一源,不過是修淥水與合水的區別,竟然相殺至此,實在罪孽。”

李淵蛟若有所思,對金丹有了些瞭解,忖道:

“金丹…到底是得金是金丹,還是得果位是金丹……”

孔婷雲卻開口了,正道:

“卻有一事要麻煩諸位道友。”

“那司徒末狡詐,又有一位趙釋法師作幫手,我一去數月,他定然知曉,一定會在歸來的路上埋伏我,還請諸位道友先與我拉開距離,匿氣息…”

李淵蛟立刻會意,心中喜道:

“果然背後有位釋修!”

知曉此人背後只是有一位釋修而非一位紫府,李淵蛟心中輕鬆了許多,立刻接道:

“我有匿法,不如讓空衡與我妹妹遠遠地綴著,我匿在道友旁,也好一起拖住兩人,防著他們走了去。”

“好!”

孔婷雲讚許地點頭應了,李淵蛟催玄紋瓶,上升騰起玄紋靈霧來,與孔婷雲一併飛向前方,留下空衡與李清虹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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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衡與,顯得有些不自然,低頭宣著釋號,李清虹卻沒有理會他,而是著無邊無際的碧紅海面,心中一時間竟然是浮現出這樣的想法:

‘這樣瑰麗的景,要是大父也能看到就好了。’

……

李淵蛟這頭與孔婷雲一併駕風,不曾開口,卻明白李淵蛟跟在側,很是悠閒,一路疾馳而去,漸漸靠近了朱淥海深,有些疑

‘這廝竟然謹慎若斯,要是再往前飛,恐怕打起來也很難拿住他。’

正想著,腳底下浮礁已經浮現出數道金,海面上赫然升起一枚金燦燦的流,司徒末從海中破空而起,微微瞇眼,盯著孔婷雲看。

海面上唯有水脈運轉,茫茫水域渾然一片,無陣旗,也有沒有靈機與地脈落腳,很有陣法能在海面上憑空運行,司徒末縱使有寶陣在也不曾佈下。

孔婷雲佯裝變,諷刺道:

“此距離兩島近得很!你莫不是當我島上客卿都是瞎子不?”

海面寬廣,兩人都是仙門嫡系,不會給對方用遁法的機會,劇烈打鬥之下足以分出生死,本用不著大陣,可此距離兩座島嶼太近,孔婷雲不怕也有可原。

司徒末只盯著看了兩眼,似乎在辨認些什麼,低聲道:

“道友…膽子倒是很大,我不須殺你,只要你些重傷…”

他口中轉移著注意力,手中已經掐訣施法,六道法訣變幻,勾定食指,其餘三指合,手心又跳出那把金刀來。

“是那法!”

李淵蛟在這法面前吃過虧,已經默默按劍,卻見下方的海面破開,飛出一個壯、頭頂淨溜溜、遍通紅的大和尚,兩手握著子,劈頭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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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婷雲不慌不忙,一拍儲袋,飛出一座金山,向著和尚鎮過去,怒目修士金剛之,這和尚渾然不怕,冷笑著用手來接。

誰知一到這金山,牟陀舌頭髮麻,面上五只剩下四,兩脣已經消失不見,人中之下平一片,心中大駭,孔婷雲冷笑道:

“這金山等你這和尚多時!”

說著又彈出一枚玉珠,放著灼灼的,向著那金刀一照,司徒末的法頓時慢下去,金刀嗡嗡直跳,如同一隻被住尾的蜻蜓,不斷抖,孔婷雲隨口便道: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重傷我。”

司徒末還是頭一次與正面鋒,有些頭疼:

‘早就聽說玄嶽門都是些鐵烏,果然善守,這孔婷雲份不凡,法一樣比一樣厲害,真難對付。’

果然,孔婷雲一甩袖子,又丟出一對黑的彎鉤,如同兩對月牙,在空中盤旋飛舞,向他攻去,呲呲地冒著碧煙。

司徒末撇了他一眼,認出這雙鉤並不算什麼神妙法,喚出三枚金盾,輕易將之擋住,這頭的金刀法也突破了玉珠的幕,速度越快,穿梭而來。

孔婷雲明明陷險境,竟然渾然不怕,看得司徒末暗暗心驚。

正在此時,兩道流自遠方而來,一紫一棕,司徒末驟然變,腳下升騰起金,背後卻突然發涼,靈識一掃,已經浮現出一片青白的劍

“李淵蛟!果然湊到一塊了!!”

他冒出了一冷汗,已經顧不得判斷李淵蛟是怎麼躲過釋修的算計,那金盾又在抵孔婷雲的法,只能掐訣施法,瞬息橫移數丈,生生避開一截。

“鏘!”

他這麼一躲,已經避開了脖頸,青尺劍發出的劍斬在他上的羽上,發出刺耳的法力消磨聲,司徒末臉一陣青白,咳出一顆圓溜溜的紅丸,這丹丸旋轉一週,化爲煙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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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招!’

這應是某些挪移之,專門對付劍,司徒末剛剛躲過這劍,只吼道:

“速速撤走!”

李淵蛟的劍卻不等他,一折返便分化出三枚劍,靈活遊,往他上中下三路攻去,司徒末吃過小虧,要有準備,顯示出仙門弟子闊氣來,翻手甩出三枚符籙,彈開三道白圈,將劍一一擋開。

司徒末明顯特地準備過,這三道築基符籙放出的白圈都是白一片,,不知道是封印著什麼法,雖然強度並不高,卻勝在靈活,專門應付三分月流

可這一耽擱,李清虹與空衡卻趕到了,司徒末雖然不曉得這颯爽修是誰,卻認得空衡,猜也猜出李清虹,見這修眼中紫瀰漫,上的玉甲也亮起紫電。

司徒末只來得及後退一陣,李清虹朱脣輕啓,玉齒開合,吐出一道小小的紫點,這點圓潤,瞬息之間化爲拳頭大小,白閃閃。

司徒末只覺得後發麻,曉得是大威力的法,三枚金盾也不顧雙鉤了,急速撤回,金刀也不再與孔婷雲糾纏,速速回援。

孔婷雲連忙催玉珠去追,下頭的和尚看得又驚又恐,不曉得李淵蛟是怎麼樣躲過自己的計算的,偏偏又張不開口,只能力推起金山。

孔婷雲不得不分心低眉看了一眼,從袖口中取出一金符籙,屈指一彈,飄飄然落在那金山上。

這牟陀也是倒黴,本有著一,卻一上來便被這金山制,金山不知是何材質,砸得他行遲緩,脣齒消弭,好不容易力推起,孔婷雲的符籙已經落下。

那符籙上金閃閃,黃褐的符,用硃紅的筆跡勾勒著,橫平豎直,只寫著一行大字:

“十萬六百五十八萬斤。”

牟陀覺得手中一沛然之力傳來,只來得及出一聲悲鳴,海上的淡碧海水紛紛破開,發出轟隆隆的響聲,金山墜下,波濤洶涌,海浪滔天,掀起百尺波濤,慢慢沉海水之中。

“轟隆!”

這頭天空之中的景也不遜,天空中炸起一道白,這一聲雷霆如同山崩地裂,白的雷霆飄然,化爲麻麻如同瀑布的紫電,鎮下來。

司徒末的金盾本來正在回援的路上,卻被李淵蛟手疾眼快一劍擋開,金刀也被空衡一道咒語懾住,一時間大囧,口默默泛出一道金

“轟隆!”

在肆的雷霆之中,司徒末灰頭土臉地駕著金飛出,上只留下一層薄薄的蛋殼一般的金罩盾,他駕風而起,已經有五六道流從兩島上而來,相互對峙。

司徒末的金盾終究還是沒來得及趕上,生生吃了這一道雷法,羽灰暗,前滿是跡,後的幾個築基客卿接住他,司徒末沙啞著道:

“走!”

司徒末心中暗暗慶幸自己小心,卻更怕坊市中傾巢而出,被人端了老窩,片刻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架著金回去。

幾人不敢怠慢,生怕幾人追擊,迅速遠去,玄嶽門的客卿也上前拜見,孔婷雲笑道:

“好呀好呀,浪費了他一道保命底牌,又了不輕的傷,不算白跑一趟!”

看向面有些蒼白的李清虹,讚道:

“不想妹妹有這樣強橫的雷法…好生厲害。”

玄雷雖然是提前凝聚在雷池之中,李清虹依舊消耗頗大,謙虛一笑,溫聲道:

“不如道友的金山輕描淡寫。”

司徒末是鏜金門很看重的嫡系,自然不可能被一下殺死,天時地利加持之下,此番已經讓他多年不得寸進,李淵蛟暗暗點頭,卻更在乎那和尚,問道:

“那和尚呢!”

孔婷雲答道:

“可不比司徒末好。”

幾人一路下潛,穿過淡碧的海水,在海底尋到了那金山,孔婷雲收起法,看著一片糊糊,仔細檢查一下,掐了幾個法,有些疑地看向空衡。

空衡會意,上前一步,閉目知一陣,沉聲道:

“他回北方去了。”

孔婷雲惋惜道:

“只可惜是在海里,而不是在陸上,太晚接到地脈,讓他跑了。”

“跑是跑了。”

空衡道:

“他這一算是毀了,或許在北方某個寺廟裡早有後手,佔據了某個僧,可他修爲毀得七七八八,不是司徒末能比的,至幾十年才能修回來。”

釋修出了名的難殺,孔婷雲本就沒想過能結果了他,纖手一,那金山浮現而出,很有些嗔恨地道:

“老祖傳我這法與符籙,就是專門對付這些趙釋的,他只能算是第一個!遲早一個個將他們打回原形!”

李淵蛟暗暗鬆了氣,喜道:

“好好好,這和尚沒了,不用擔心敵暗我明,司徒末的威脅小了太多了!”

只有空衡從頭到尾沒出什麼力,顯得很是愧疚,抹了抹頭,眼地看著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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