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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爲長生仙》 第144章 爲王者師

先生可是夫子無

齊無微微擡眸,這個稱呼,他已許久不曾聽到過了,不,甚至於可以這樣說,在這個時代裡面,幾乎不可能有誰以夫子這個稱呼來喚他,年道人的腦海之中有無數念頭閃過,最後鎖定在了眼前這年郡王那本該在歷史軌跡之中死去了的姐姐。

那個本來該被毒死的姐姐,卻帶著他離開了京城,離開了皇帝的視線。

以及這個稱呼……

瓊玉?

齊無擡眸,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之前要他解的,那個詢問神修行可否證道的,也是山神瓊玉嗎?

但是今日未曾過來,似是託病。

聯想到自己之後要做的事,以及山神瓊玉如今的境。

並不適合在太子還在的時候讓其過度活躍。

那是害

於是平和道:“不是。”

年秦王臉上的興逐漸消失,轉而憾,卻又自然灑地笑了一下,道:“也是,天底下哪裡會有這樣巧合的事?不過,齊先生雖非無夫子,倒是也足可以證明,這天下的豪傑雄才,數之不盡。”

忽有斟酌。

外面似乎傳來了七皇子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大笑著道:“二郎,二郎!”

“差不多得了啊,你這都已經問了一個多時辰,再問下去,天都黑了。”

“今日左右無什麼大事,哥哥我還想要去中州【平康坊】,聽聽人唱曲兒。”

旋即便是四皇子的呵斥聲:“七弟,慎言。”

年郡王忽有決斷,起繞過桌子,就在齊無面前深深一禮,道:

“七年之前,錦州之恨後,小王時常聽聞父親嘆息扼腕,言道輕信於人,以致於不能救百姓於水火之中,父親死後,吾亦深此痛,只是皇帝權勢已,錦州三百餘萬百姓之海深仇,吾父早亡之恨,以我之力都無法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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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得聞先生之言語,如久旱忽逢甘霖。”

“心不勝歡喜。”

“願拜先生爲師,謹遵先生教導。”

“上報錦州百姓之恨,亦可爲吾亡父報仇。”

齊無都稍有驚愕於眼前年秦王的決斷。

“你要拜我爲師?”

“爲何?”

年秦王回答:“一則我看到了先生吞吐天下之心。”

“四兄,七兄,雖然各有才華,文治武功,都在此刻的我之上,但是他們畢竟是現在那皇帝之子。”

“恐怕做不得先生手中之刀。”

“殺不得那獨夫。”

齊無擡眸,眼前這年幾句話裡面,終於展出來的那種,和施粥時不同,和與小道士明心閒聊時稚不同的凌厲決然,讓【無夫子】都覺得訝異,旋即忽有明白,當年的皇帝爲什麼要把他死死扣在了京城。

秦王微往前,躬道:“第二,則是我與先生利害一致。”

“先生爲錦州之事而奔走,吾也同樣。”

“無需擔憂我背叛。”

年道人看向他,詢問道:“是爲了百姓的仇,還是爲了自己的仇?”

一時間安靜。

秦王咬了咬牙,如實回答:“爲報父仇。”

“然吾願爲先生之刀以殺一獨夫。”

年道人閉目許久,端坐在了椅子上,雙手垂落,各自落在膝上,道:

“你拜師吧。”

“我不教導伱修行,只教導你一些簡單的事。”

“之後如何走,看你自己。”

秦王欣喜,當即也不講究,而是襬,鄭重拜下,口稱一句老師。

再度起的時候,齊無忽而若有所思,指了指桌子,道:“以你隨的印璽,寫一封尋我爲師的任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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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雖是不解,但是仍舊照著辦了。

當隨的秦王璽下的時候,齊無分明覺到了一來自於人皇氣運之道的力量浮現出來,而後他就發現,自己已可以凝聚調來自於天地間的人道氣運——

先前只是去吸收太子逸散在外的力量。

現在是可以自主凝聚。

郡王府教習這個職位是從九品,位格不高。

凝聚的速度和量都有其上限。

但是齊無只是將這一力量匯了殺賊劍之中,讓這口劍淬鍊強化。

秦王以細帕子拭過了膝蓋,將上面褶皺平,恢復了原本模樣,這才走出去,一出去就已經被七皇子一把攬過去,大笑著道:“哈哈哈,二郎啊,你就這麼喜歡和老齊談論嗎?來來來,問了些什麼?”

太子亦是狐疑。

年郡王一邊拍打著七皇子那狂有力的肩膀,一邊無奈地道:“咳咳,七哥,鬆手,鬆手,有點難了。”七皇子稍微鬆開點力氣,年郡王自然地回答道:“我問了問道長修行的事。”

四皇子神複雜。

太子都視線微凝。

年秦王有些自嘲道:“……幾位哥哥也知道,我往後也就是個閒散王爺,品級有,但是人道氣運修行上還是修不到多高的,只能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再專修佛門或者道門的修行,修不來氣運,當個居散修的人也好啊。”

七皇子的大笑聲一滯。

心中有一種自己不該提起這事的念頭,於是又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那什麼,無事,無事啊!四哥你也不要這樣表啊,來來來,二郎,今日隨著你七哥來,咱們去平康坊找幾個漂亮的姑娘們給你琴聽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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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四哥你什麼表。”

“我懂的。”

他拍了拍年秦王的肩膀,一雙濃眉皺在一起,而後認真道:“二郎啊,這個做哥哥的得要和你認真說道說道,皇室子弟,一舉一都代表著皇室的臉面,這勾欄畫舫這樣的地方,不能去的,就算是去了,也只能聽聽琴這樣的雅事,知道嗎?!”

“可勿要給皇族丟了臉面。”

秦王無奈點頭。

四皇子勉強頷首,算是可以接這個說辭。

七皇子道:“打算做點其他的話,得換服,的去。”

於是四皇子臉一滯。

七皇子哈哈大笑,一隻胳膊攬著年秦王,回過來,極熱地邀請道:“老齊啊,你要不要也一起來?咱們不能開葷,可是你沒有這個問題啊,哈哈哈,我給你挑幾個好看的,要不然給你贖幾個回來?”

四皇子一步擋住他,微微拱手道:“七弟在邊關這樣的地方待得久了。”

“而今行事多有了些兵將蠻之氣。”

“先生勿要怪罪。”

而後又約定了之後若有閒暇再見,這才離去了。

年道人等到了這些人離開之後,提起手中之筆,雙眸微垂,元神觀看天下之氣機,而後忽而提筆一畫,提筆如劍,【截斷】自周圍的一縷命格氣機,這是雲琴和他說的幾大【躲老師】的定式之一。

明明只是一畫。

卻彷彿出手在曬乾了的沙堆上輕輕一,便令砂礫順勢流淌下來一般。

年道人周圍的天機命格被短暫地混了。

如是方纔摘下面,面下的面容是一青年,有水面漣漪般的跡象在齊無的臉上浮,再一轉眼,所見的便是那年道人,若有所思,難道說當真是打破了太子的命格,導致了氣運變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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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賢能之名流傳於世家,素有文名的四皇子。

武勳子弟們極心悅而誠服,年十四歲而上戰場,能斬首三級而歸的猛將七皇子。

以及表面上看去弱得只是個聽從姐姐話語的年。

實則能說出——‘吾願爲先生刀以殺獨夫’這樣話語的秦王。

在他說出這樣話的時候,齊無就幾乎可以看得出,這年秦王他日若有一日真爲人皇,恐怕自己也會爲他心中扎著的一刺,但是這些皇子爲何會突然一口氣全部都聚集在了中州這樣的地方?

四皇子賢能但是對外弱,七皇子剛猛勇烈,但是素不懷,不是那種與民休養生息的君主類型,而秦王年,已是城府頗深,又有決斷,能拿得起來,也能放下。

齊無許久之後,起離去。

小孔雀道:“阿齊阿齊,今天吃什麼?”

年道人走在街道上,走在煙火紅塵裡面,放鬆且舒緩,袖袍垂落下來,並沒有先前那揮斥方遒的模樣,只是微笑著回答道:“清湯麪怎麼樣?”

小孔雀沉思:“有嗎?”

年道人回答:“有。”

小孔雀又道:“有蛋嗎?”

年道人失笑:“你也是鳥兒啊。”

“啊,這樣……”

小孔雀驚訝,而後沉思道:“有,不是孔雀蛋的,蛋嗎?”

齊無看它鄭重模樣,無奈笑著點了點頭。

於是小孔雀欣喜。

“好哦!!!”

小孔雀的心思永遠都是這樣輕鬆簡單。

……………………

之後數日,齊無在約定的時間與地點,和秦王見面,以那黃粱一夢之中數十年的經歷而指點他,而越來越覺得,這年秦王確是一枚璞玉,且心思夠重,而齊無也推斷出,這個素來對姐姐聽話的年郡王,拜自己爲師的事,似乎是不曾告訴那位姐姐。

只是這樣的事畢竟不能夠長久地留存。

終有一日,瓊玉發現了自己弟弟的舉異常,肅然詢問之下,年才期期艾艾地把事都說出來,道:“我只是想要給姐姐你一個驚喜……不只是你,我也能夠找到天下名士,能夠學到更多東西的。”

他咕噥著道:“這天下又不只是只有你那無夫子才能稱得上大宗師。”

李瓊玉眸子也不擡,發出一聲鼻音:“嗯?”

於是心懷利年郡王理智且乾脆地跪了。

“對不起姐姐,我不該這樣說。”

“無夫子不是你的。”

“他是你的道友而已。”

“對不起姐姐。”

“無夫子,天下無雙無對,大宗師,厲害,厲害!”

年麻溜地揹著這些話,都已經是有些習慣的棒讀了,無奈,擔心弟弟被人矇騙,復又去考校弟弟,竟然發現果有長足的長進,而且整個人似乎有所蛻變,有一銳氣了,手中捧著回答問題的答案,微微皺眉,自然而然地詢問道:

“那先生什麼?是哪裡人士?”

秦王回答道:

“姓齊,名字還不曾告訴我。”

見到眼前似乎有異,於是悄悄舉起手補充道:“不齊無。”

“肯定不是的,我已經提前問過了。”

“問過了?”

那模樣清麗,眸子尤其大而和的只是微微笑了下,沒有反駁,只是道:

“你且問問那夫子,爲何選你爲弟子?”

年秦王理所當然道:“不是因爲利害一致嗎?”

仍是語氣平和,道:“你且再去問,也算是我在考你的老師便是了。”

“我倒也猜了猜他的心思。”

“看看我們的回答是不是一樣的。”

“你幫我將這一卷摺子給他。”

,親自研磨,以右手提筆,蘸墨,在這白紙之上寫下四個字,而後一隻手提筆,一隻手攬袖,看著這一行文字,似有所察覺,而後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筆擱在了筆架之上,起將這白紙捲起,封在匣中。

給了年秦王,眸子溫但是幽深,且警告道:

“勿要打開。”

年秦王咕噥道:“知道知道。”

“不打開,不打開對吧?”

於第二日的時候去見老師的時候詢問,年道人垂眸,淡淡道:“考校我嗎?”

“既是你的姐姐,考校弟弟的老師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齊無這一次以右手提筆蘸墨,寫下一行四個字,也遞給了年秦王,道:

“去轉給你的姐姐便是。”

“不準打開。”

???

又不準打開?

我啊,秦王啊!

不是給人傳信的啊!不是這麼近你們爲什麼不去見面啊!

年秦王張了張口,一時間有些呆滯。

覺得自己的畫風並不像是揹負海深仇,心懷大志的郡王。

像是各家驛站養的鴿子。

也只是拱了拱手,老老實實地答應下來。

暗自決定,今日一定要吃鴿子湯!

年道人目送年秦王離開,桌子上還有一個白紙,上面是來自於明真道盟的消息,——【太子麾下潛龍衛已現,自東郡而歸,攜大鵬賦·路線如下】

明真道盟的前代盟主死於錦州之劫之中。

雖然道盟不做殺手的生意,但是若有人恰巧想要‘拜見’潛龍衛,而後‘恰巧’出了些意外,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年道人正坐。

劍匣之中的殺賊劍已是微微鳴嘯。

年道人的袖袍都如浸潤在了冰水之中,自有一凌冽寒意。

旋即看著那個木匣子。

年郡王一路奔走回了家中,將摺子給了姐姐。

素來沉穩的揮袖讓弟弟下去。

於是年秦王又轉出了門,看著天空雲海,呆滯了好一會兒,忽而道:“左右,左右何在?!出來!”

“在。”

“去驛站找幾隻信鴿來!”

“本殿下今日要吃全鴿宴!”

窗外的正好,微風拂過,雲彩也都倦了,只人慵懶懶的好時日啊,年道人擡手打開盒子,而眸也打開了匣子,兩人同時展開信箋,都看到了那悉卻又多帶了三分陌生的文字。

究竟爲何選擇了這年秦王的理由。

【奇貨可居】

【齊可居】

瓊玉角微微勾起,而後眸仍舊平和,只將此白紙收好,放了梳妝之裡,藏匿在母親送的鏡子背面。

年道人看著【齊可居】四個字,齊之言,是齊無

他神似有溫和了些,小孔雀正在梳理羽,下意識道:

“阿齊阿齊,有好吃的嗎?”

“嗯?什麼好吃的?”

“欸?沒有嗎?那你爲什麼在笑?”

“因爲有故人消息了。”

“哦……故人和好吃的一樣,是會讓人開心的嗎?”

小孔雀疑,而齊無已起,將那一張紙收匣子裡面,放袖袍,而後起把明真道盟的報也收好,走出了道盟,道盟的報之上是一張地圖,下面寫著一行文字。

【潛龍衛所在】

既有故人消息。

那也該收一點利息回來。

匣中劍鳴,當斬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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