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千載悠悠恨,當以此劍斷!
龍之聲,震天撼地,此刻的敖流幾乎是徹底搏命的狀態,而靈妙公也同樣如此,主場作戰,地祇本來就有相當程度的加持,更何況他們現在心中的火怒幾乎已徹底控制不住了——
戰鬥勝負,生死相搏!
本來就不是明面上的對拼,修爲,不過只是基礎。
有的人,有一分力未必能出一分力;而有的人,一分力便是不要命了也要打出十分力。
修爲提供的是先天一炁運轉時調的天地元氣。
是對自我的軀掌控。
但是掌握的雲篆,所會的手段之間的剋制,武藝純否,法寶強橫否,神通玄妙否。
天時地利人和,乃至於如何,是無懼一切還是畏首畏尾,都會直接地影響到廝殺的勝負敗,此刻的敖流幾乎將一的真龍徹底燃燒起來,猛地出手,龍爪幾乎如山嶽一般巨大,直接朝著那男子抓去。
寂靜無聲。
這一招的速度比起聲音快出太多太多。
炸開了一層一層的雲氣朝著外面排斥開,而後層層疊疊的加持在一起。
只是餘波就足以將先天一炁層次的修持者摧毀。
因爲極高的速度自然而然引了天地元氣,所以這樣的招式本來就相當於大神通,那男子面驟變,雙臂錯欄架住這猛烈的招式,敖流龍爪微微叩,龍鱗之上,雷霆奔走,生生以自爲牽引,以一招【捨雷】,轟殺在那男子上。
原本甲冑似乎是採摘祥雲而淬鍊的,此刻生生被他擊碎了,男子原本算是端正的面容都變得扭曲,想要掙扎,但是龍屬一脈,跟腳之上實在是遠超過其餘任何一族的修持者,更何況此刻的敖流還在激怒之中,力量之大,他本無法在瞬間掙。
“好死!!!”
靈妙公怒喝聲中,那刀早已來了,著敖流的龍甲,直接劈斬在了那男子的肩膀上。
一的甲冑生生地抵抗著這狠辣劈斬。
迸發出赤的雲氣。
但是就算是他,頂著兩名此刻發出接近真君級別實力的地祇圍殺,仍舊是覺力有不逮,子一晃,半跪在地。
那男子要掙扎,但是卻直接被敖流盤旋牽扯,被龍爪直接扣住了元神,竟是控不住法相真,靈妙公掌中之刀,足足有一千餘米,不是不能再大,是因爲眼下是兼顧速度與招式的最佳狀態,此刻右手一鬆開,掌中之長柄戰刀尾端重重砸在地上。
轟然重響,氣機逸散如雲氣,那沉重的兵似乎鬆了些,讓男子的子得以鬆緩。
刀鋒劈斬在他肩膀,長柄則抵著地面,和半跪的軀構了一個三角狀態。
靈妙公的臉龐似乎變得震怒。
須,擡起右腳。
在那男子驟然凝固的注視下,狠辣無比地直接踩在了這個三角結構中間的刀柄上,轟然的聲浪炸開,那並非是虛幻,此刻砸下的本不是靈妙公的右腳——他是地祇,是中州山神之主,此刻的暴怒,就相當於整個中州所有的山脈重量齊齊升高。
而後,一起砸落!
移山填海,並非是虛妄簡單的招式。
那是足以鎮仙封神的恐怖絕學!
一腳之下,整個中州山川的重量化作概念,狠狠的灌刀鋒之中。
那把戰刀幾乎發出如同龍虎嘶鳴的咆哮。
那男子怒吼:“靈妙公,你敢!!!”
聲音轉瞬化作了慘,最簡單的一種招式,力量越大,那麼招式的威能越大。
在中州之千百座山的分量直接砸在這刀柄上。
一剎那,這一刀的破壞力直接攀升到了力的極致。
毫無半點的反抗。
仙甲,連帶著整個右臂直接被這刀鋒劈下來!
他的面剎那蒼白扭曲,左手撐著地面,他方纔是故意被擒拿到伏地的姿態,目的是以手掌接地面,且吸引兩人過來,但是未曾想到,靈妙公這個中州地祇竟然展現出了和麪容不同的狠辣和決絕,直接搬來了整個中州所有山的概念。
手掌按在地上,怒嘯聲中,牽引整個中州諸多邪魔殘留的魔氣發。
神猙獰。
敖流不退不避,而靈妙公則是瞳孔微,持刀猛然後退回護自。
他可不是龍族。
那種年就可以在海底火山熔巖裡面洗澡的怪。
但是男子的長嘯之後,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就連抱著吃這一招敖流都怔住,那男子呢喃道:“沒有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那法壇的效果是出劍,最多隻能夠斬魔,但是殘留的魔氣瘴氣哪裡去了?”
“它們的哪裡去了?!”
“哪兒去了!!!”
“這是什麼左道神通!!!”
但是無論他怎麼驚怒,此刻打算直接引這些和瘴氣,藉助這靜退靈妙公和敖流的打算也已落空,只能強行掙開敖流,讓祂撕扯出了大片的法相真,狼狽不堪地想要逃離。
………………
煉劍難得很老實。
老實得不得了。
沒有去參與那一場真君層次的廝殺。
但是這種老實,並不是因爲它的變化,而是因爲其他的緣由,齊無藉助它出了那一劍,在法天象地的磅礴法力支持下,此劍直接化作了半條河,就連諸多妖魔的都似乎被那一劍而吞噬了,沒河之中。
就連邪氣瘴氣都沒有毫的殘留,似是得瘋了,來之不拒,一點不挑。
全給吞了。
而後法天象地的神通破碎了。
吃得正歡的煉劍也被打回了原型。
此刻劍之上,浸潤著一的,靠在年道人一側,齊無出手著劍,看到這劍上澄澈,卻只有一,彷彿一口吞了這千萬妖魔的骸,卻也只是讓這一柄劍恢復了一點點而已。
年道人難以想象,此劍恢復全盛能是怎樣的姿態。
似乎只有法天象地,那一劍碎盡羣魔的姿態才能夠解放此劍的威能。
可煉劍現在卻似也不怎麼好。
微微鳴嘯。
只是就像是了千八百年,跟著呂純時只能吃點小蔥拌豆腐,然後又給了幾百年,連點小米粥都沒得吃,見誰都想啃兩口,快要瘋了的時候,突然給吃了一頓狠的。
這把劍顯而易見的。
吃撐了。
暈染,就是消散不下去。
在吃撐了之後,整把劍都沒了原本的那種恣意狂傲瘋狂。
出一種吃撐了以後躺在躺椅上曬太般的姿態,懶洋洋的,都懶得去參與天穹之上的戰鬥,面對著齊無的時候,也散去了幾份敵意,年道人卻忽而覺到鏡子微微震,這來自於北帝的鏡子亮起來。
只是這一次卻不是來自北極驅邪院的聯繫。
煉劍吞了邪氣之後,並未煉化,它似乎只是對殺戮和興趣,於是妖魔瘴氣之流這等消化不了的東西自然而然地被它排斥出來,卻又被這鏡子吞其中,此刻這鏡微微泛起了流,和北帝相關的東西,多似乎和驅邪除魔相關。
之前這面古鏡只是尋常之,鏡子上面滿是銅鏽。
而齊無接到北極驅邪院之後,這鏡子纔有了幾分別樣氣機。
此刻則不同,似乎是吞滅斬殺了這些邪祟之的靜,讓這鏡子復甦了。
年道人看到這鏡子散發出層層疊疊和流,那些銅鏽終於是徹底的消失了。
齊無只覺得手腕一痛,自己的落在這鏡子上。
或者說是這一面在牽牛宿沉寂漫長歲月的古鏡主選擇了眼前之人。
古鏡變化流轉,再非先前之。
鏡橫長八寸,古鏡背面顯化爲麒麟蹲伏之象,繞麒麟圍列四方,龍虎,依四方陳布,四方外又設八卦,卦外置十二辰位,十二元辰之本相彰顯其中,元辰之外,又置二十四字,周繞廓,文似隸,點畫無缺,正是靈紋。
此刻這鏡子之上,卻又唯獨微微亮起一,背面的各種異相都是暗淡的。
未曾復甦。
除去了變化模樣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
年道人只是將此鏡仍舊如往日那樣,佩戴在腰間。
北極驅邪院,仍舊還未曾聯絡上。
這是覆蓋整個世間的劫難,不只是他所在的人族神武朝九州,除去了他,所有的北極驅邪院戰將都在第一線戰場上廝殺著。
而此刻,天穹之上的廝殺也已經到了極限。
因爲不曾預料到有煉劍這等玄奇之存在,那男子似是落極狼狽的狀態,早已經自法相真的姿態裡面崩落,右臂同樣是斷裂的,正覺得棘手的時候,卻又有龍之聲響起來,卻是另一隻蒼龍盤旋而來,那男子眸一閃,直掠向了在解決了水域災劫之後,前來援助的年的龍王,道:
“吾友,是我啊,是我!”
“你的至好友越連清啊!”
“你的父親和靈妙公被人蠱,忽然對我出手!”
“伱快勸勸他們,有什麼問題和誤會,咱們可以詳細來說!”
越連清迅速近了年輕的蒼龍,斷去一臂的模樣,實則卻是悍然出手,要擒拿後者,但是那蒼龍竟然不退不避,越連清心中嗤笑,竟然還是如此地容易相信他人,難怪你有此劫難……
但是卻發現一掌落下,覺不對!
代表著涇河龍王之位的水脈之力加持,生生抵擋住了這一招!
他……已經是涇河龍王了?
他自己去的?!
就他這樣的……
越連清思維有一瞬間的遲滯,擡起頭看到那蒼龍已化作青年,面容蒼白,雙目卻彷彿燃燒著火,以傷換傷,故意他一擊的同時,龍爪森然,直接刺他的腹部,道:“賊子,當死!!!”
敖武烈一的傷勢,甲冑損傷,連長槍都已手斷裂開,就急急地趕來。
顯然,在方纔那一場艱難的廝殺之中。
作爲涇河龍王的他衝殺在了最前。
當一個人不再逃避自己揹負職責的時候,他才迎來自己真正的年。
越連清呢喃,靈妙公和敖流的攻勢已來,他上的仙甲爲他擋下了最後的招式,趁著三方的方向逃遁,卻終究是被打得重重砸落下來,敖流,靈妙公,敖武烈各自佔據了一方位,所以他竟然誤打誤撞,被打到了年道人的方位。
狼狽不堪,狼狽不堪。
越連清斷臂,神猙獰,未曾想到自己的計算竟然出了這般巨大的錯!
爲何!
爲何會突然有這樣的變化?!
那些人爲何不要命地去廝殺?!
和尚爲何不退!道人爲何不降!兵卒爲何死戰!
敖武烈,你個廢爲什麼會突然大變?!
爲什麼,爲什麼?
最關鍵的是,那個年輕的道士到底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是誰塑造出了這個人!
他咳嗽著起,甲冑散開來,化作了大片的赤雲氣,顯出了真,頗爲狼狽。
年道人的瞳孔劇烈收。
越連清。
著黑赤龍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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