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取聲音，不用名字。”

“做岐山？”

“岐山？”

衆怪沉思，最後連被留在這裡做苦力的妖怪們都思考起來，道：“不行啊，歧路之山，這一聽就不好聽啊！”

“這個倒也是。”

“那無山？”

於是小黃和小鹿靈又齊齊開心起來：“無山！無山！”

衆人都覺得滿意，卻聽到一聲嗤笑，道：

“什麼無山，旁人聽到了還以爲是無貨山！意思是這一座山裡面屁都沒有的山，所以做無貨呢！”羣妖怪大怒，齊齊看去，卻看到那站起來不到一米的黑熊一手叉腰，一手拎著竹竿子，脖子下面一個白的倒勾形，頗有些許指點江山的氣魄：

“起開，起開，給你熊爺爺讓個位置。”

“一幫土包子！”

“這取山名怎麼可以這麼簡單的？這麼俗氣！”

“像是觀世音大士的普陀山，那也沒有直接做是觀音山啊！”

“普陀山，是普陀迦的意思，直接說就是長滿了花樹的麗的地方，又有佛殿，仙神的韻味，所以做普陀山！”

那黑熊一番高論鎮住了諸多地祇。

衆人這才知道，這個可是有跟腳的！

於是陶太公延請這個黑熊坐下來，上了好瓜果，好吃食，詢問他的高見，這黑熊吃一口山腰老桃樹的桃子，咔嚓有聲，道：“這好說，那小孩，咳咳，我是說，那道長，可有什麼值得說出來的手段？”

衆人面面相覷，齊齊看向被從十丈高巨熊大妖化作了個一米不到小熊崽子。

沉默之聲，卻如同雷霆一般振聾發聵。

那小熊崽子大怒：“不是我！”

“不是我啊！”

陶太公勉強移開視線，須思考道：“他曾經在這裡煉丹也曾經講述道法，我們都很敬佩他，知道這道法玄妙無比……”

“那就做傳法山，或者丹鼎峰。”

“至比起什麼無貨山好聽多了。”

衆人連連點頭。

只覺得不愧是過觀世音大士袈裟的熊崽子。

就是懂得多！

丹鼎峰不錯，很不錯。

一名地祇忽而緩聲道：“對了，我記得他講述道法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話……”

……………………

年道人躺在地上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只覺得道心寧靜。

五指微微張開，地脈雷流轉變化，足以轟擊令大地開裂的手段。

“那位前輩，真是慷慨，直接傳授我這樣的法門……”

小孔雀和小藥靈卻不知爲何，睡得非常沉，非常香，年道人出手推了好幾下，它們都沒有反應，只好微笑搖頭，起，這時日漸漸晚了，他想要回家了，於是下山，心中思考著今日所見那浩瀚的風景。

行了片刻，見到前面道路幽深，可是又能夠看到了亮起來的燭火，聽到人們彼此招呼的聲音，聽得到悉的聲音，還有笑聲，年道人臉上帶著笑容，揹著竹簍，竹簍裡面是睡著了個小孔雀和小藥靈，他邁開腳步，眸子清澈。

但是，不想那些！

修行是修行。

生活是生活。

肚子了，回家生火做飯！

紅塵，紅塵。

而山上，那高大男子道：“當時候他要講法，我不服氣他做爲鶴連山神，於是百般刁難，旨意他給這些怪講述先天一炁的法門。”黑熊咬著桃子，連連點頭，滿臉讚歎：“那你不是東西的。”

地祇一滯，怒視他一眼，道：“我當時還仗著自己年長，教訓他不要將這麼遠的。”

“他卻說‘修行道路很遙遠，不曾遇到老師的人就像行走於黑夜中，目不視’。”

“【若能由我舉燭，照亮前路方寸，也好】”

“諸位可還記得？”

陶太公嘆息，如何不記得，正是這句話讓他堅信了那位是太上傳人啊，如此心。

於是那男子道：“索就拿著這句話起名字，怎麼樣？”

“你是說，燭照山？”

“不好聽啊……都想想，都想想……”

衆人苦思冥想，西邊落日熔金，山上已經漸漸有了春日的風。

而今還只是十六歲的年道人快步地回家。

是草長鶯飛的時節啊，眼下的年道人，終究還只是才十六歲而已，眉宇清澈，還有稚，背後蒼山，前面紅塵。

山神們苦思冥想，最終做了決定，想到了一個好聽的名字，道：

“今日之後，這一座山，就喚作——”

“【方寸山】。”

“如何？”

“方寸山？”

黑熊喝著猴子們釀造的猴兒酒，又啃著山腰上那桃樹上長出來的桃子，看著這些山神們討論著名字。

年道人踏紅塵中。

PS_

無那句話在第四十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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