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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鑑仙族》 第536章 長天峰

李曦治先到了庶務殿中,將玉令還,負責的修士很是客氣地點頭,恭聲道:

“見過道人…道人真是修行神速。”

李曦治略略點頭,這人道:

“只是這所得功勞,還要扣下先…”

不得李曦治詢問,他急忙道:

“是宗派了人過去,查了道人近大半年不在峰上,又查出來道人謀著自己私事,前去煆山採霞,便上報主峰了。”

“這事被宏達峰的遲良哲道人報上去…一直捅到了宗主面前,說是要治道人的罪…”

李曦治本就明白會有人拿著這事說事,並不意外,問道:

“好,可是去遠刑峰?”

這人連連搖頭,輕聲道:

“這事之所以沒有傳開,是因爲被宗主下來了,他在我這留了話,請道人回來時去主殿拜見他。”

李曦治點頭,並不多說,駕著霞飛至青池主殿,玉磚上的白氣翻涌,殿中站著一人,李曦治在雕龍畫的大殿前等了片刻,終於得以

他慢慢走到殿中,先是攏了袖口,朗聲拜道:

“曦治拜見宗主!”

上頭的人已經站起來,快步下去,兩手將他攙扶起來,溫聲道:

“不必多禮。”

李曦治順勢起來,與他對視,見了張眉眼端正、蓄著短鬚的面孔,兩眼滿是和氣,垂眉道:

“曦治待罪之!不敢多言!”

遲炙雲卻趁機打量他,見了一雙俊眼微闔,修眉輕挑,儀態端莊,心頭想著:

‘果如傳聞,不是好招惹的角。’

他只笑道:

“我早聽聞曦治的名聲,已經盼許久!只是曦治一直在外奔波,時常錯過,至今才得一見。”

李曦治拱手,遲炙雲擺手將他的話堵回去,頓了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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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煆山事務,乃是紫府所指派,本不是私事…有些小人要以此攻訐…”

他仰頭一笑,答道:

“若是換做他們自己,紫府一招,都恨不得把命都奉上,哪裡有臉說你?我自然是不會信得!”

李曦治作激狀,微微拱手點頭,遲炙雲則拉著他,很是熱切地上來,沉聲道:

“我明白你聽了不風言風語,也說我遲家想加害於你…害…這事到底怪我。”

“我家族人到頭還記得當年之事,記恨在心,覺著是尺涇落了我的臉面!這是什麼道理?他們不識大,前些時候趁著我閉關,便故意把你支出去…奪了青穗之位。”

遲炙雲很是尷尬,顯現出悔恨的模樣,面上皆是悔,那雙眼睛卻不地觀察著李曦治的表,嘆息道:

“機緣巧合,你也未去那羣夷…反倒害了那韓家兄弟!”

李曦治疑道:

“羣夷?這是怎麼了?只聽聞韓家人在那…噢…是替我青池尋找師尊的蹤跡。”

遲炙雲嘆息道:

“那韓家主僕都死了!在那搜查正好撞了龍屬手中!你當時還不在…若是你在,出示青池份,自然能保那兩人全而退…可惜了!”

“這幾個的蠢貨想支開你奪青穗之位,倒是把韓家人害了!”

李曦治顯得很訝異震驚,心中爲他鼓起掌來:

“好一個避重就輕!好一個保得兩人全而退,若非我真去過…還真被他唬過去了!”

面上只流出哀,低聲道:

“倒是我害了他們兩人…”

遲炙雲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

“這事到底是我的疏忽,這次特地尋你過來,也是爲了補償一二,主持公道,把這峰主之位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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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

李曦治哪裡還肯?心中冷冷,若是他真就這樣把位置要回去,和袁家可就不是什麼分道揚鑣,那就是結下了大仇了!

袁家今後也不是什麼爲了劃清界限而與李家分割,是真刀實槍地恨上,到時腹背敵,可不是什麼好事,當下浮現出愧疚之,哽咽道:

“曦治也想明白了,拋開那些恩怨仇,師尊生前最注重宗族,如今袁家境困難,若是讓來選…也會讓師弟來的…我在東海忙碌這樣久,始終不曾救出師尊,連個消息都沒有打聽到…再無臉面當這個峰主!”

遲炙雲連連搖頭,哀聲道:

“曦治…世間多無奈,還須看開…當年…當年尺涇之事也另有…我也無能爲力!”

李曦治面上浮現出恰當好的探尋之,遲炙雲立刻轉了話題,沉聲道:

“既然你不願作這青穗峰主,三十六峰卻還有空餘,那【長天峰】的張靈舒才死在東海,斷了道統,便給你了!”

遲炙雲話才完,李曦治並沒有立即道謝,而是作出怦然心的模樣道:

“不知是哪家道統…”

“嚯,本是散修,張靈舒是獨。”

李曦治連連點頭,道:

“宗主!多謝宗主…”

遲炙雲正笑著須,李曦治卻被下頭的人打斷了,卻是上來一人,著很是華貴,恭聲道:

“宗主!東邊…”

他這才見了李曦治在,駭然一驚,頓時閉,李曦治便發覺此人是那寧家寧和遠,如今面對遲炙雲很是恭敬。

遲炙雲很是親地道:

“曦治先下去吧…我弟弟已經等在下頭,你跟著去便好。”

李曦治恭退下,寧和遠低眉不語,遲炙雲則心中一笑,擺擺手,聽著寧和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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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赤礁島】與【大鵂葵觀】出了事…林沉勝在東海島上殺了郭紅邇…滿天都是紅雨,事鬧得很大,似乎有紫府出手。”

遲炙雲似乎早已經曉得,靜靜把握著手中的玉符,輕聲道:

“赤礁東西兩島本就不對付,郭神通又遲遲不現…早晚的事罷了。”

寧和遠稟報了些小事,很快慢慢退下去了,留下遲炙雲端坐其中,他靜靜著李曦治離去的方向,面上的笑容漸淡。

‘都不是讓人省心的…本以爲唐攝都已經夠讓人頭疼了,這個李曦治…還不如唐攝都好把控。’ 他心中微

‘孔家確實有霞之需,長奚也確實來求過隋觀…李曦治還沒那麼大的面子…’

遲炙雲思慮片刻,把手中的玉符放下了:

‘若是唐攝城、於羽楔未死,蕭元思、餘修賢在…如今也不用非要倚仗誰…’

諸多紫府之中,他其實喜歡元素的行事,更是不喜歡遲尉這樣竭澤而漁,可又轉念一想:

“等我自己紫府,興許想法又不同了。”

李曦治這頭駕風下去,一青年男子正等在山中,他的容貌與遲炙雲頗爲相似,卻有些沉,此刻面上滿是真摯的笑容,笑道:

“炙煙見過峰主!”

李曦治聽聞此人名聲,不敢大意,連連擺手,他卻很熱,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李曦治輕輕點頭,拱手相送,與他一同到了這【長天峰】。

長天峰並不算高,有些崎嶇陡峭,因爲常年沒有什麼人居住,滿山都是荒草,李曦治駕風落下,只有山頂一小居,很是別緻。

李曦治本想打聽這張靈舒的事,卻信不過遲炙煙,客客氣氣與他打了招呼,將之送出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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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炙煙拱手告辭,猶自打著包票道:

“曦治兄弟!我哥哥日理萬機,很難管到手下的那些兄弟…但凡你了什麼爲難,儘管來找我遲炙煙!這些東西就包在我上!絕不會讓你長天峰半點委屈!”

李曦治頷首微笑,心頭是一點不信,駕風落回峰上,仔細收拾起來。

這閣樓的各類陣法大多還能使用,看起來清雅漂亮,他一邊整理著山,等了一刻鐘,果然有人來拜訪。

這人材高大,才進了山,很是興,朗聲道:

“曦治!如今算是有個好山頭了!”

“兄長好靈通的消息。”

李曦治微微一笑,總算是帶上了點真誠,眼前這人是妻子楊宵兒的兄長楊銳藻,也是築基修士,與李曦治有過幾面之緣。

楊銳藻只環視一眼,與他聊了幾句,甚至不等他發問,便笑道:

“我也知道些況,只是所知不多,已經差人去整理這峰的消息,當夜便送過來。”

……

月湖。

北岸的山雪皎潔,李曦峻在湖上默默觀察了幾日,已經見了十幾次打鬥痕跡。

“費家真是遭了殃了。”

月湖北岸接壤徐國,費家便是首當其衝,這些釋修魔修出了徐國,便被西屏山分爲兩,分別往吳越去。

也就費家的大陣是古代傳下,能夠抵築基,外加這些修士剛剛逃竄境,急於抹除蹤跡,不願在此停留,這纔算是沒什麼大事。

縱然如此,費家依舊有外出幾人死在魔修釋修手中,如今已經吸取教訓,在山中不了。

李曦峻等了許久,越過湖中洲,便見一前一後兩道流飛馳而來,前一道明顯是法,很是狼狽,後一道灰暗低沉,看不出跟腳。

李曦峻看了看方向,十有八九是從徐國過來的,心道:

“修越這才收回去,徐國的修士馬上逃到越國來了,隨便一飛便能撞著…可見徐國已經什麼模樣了…”

他在這待了幾天,當面撞上的就有五六道,李曦峻有心抓一人問問況,卻遲遲沒有挑到合適的下手。

‘第一,釋修善算,又喜好落子,與我家有糾葛,定不要釋修…至於魔修仙修,也要挑著修爲低,看起來沒什麼功法背景之人。’

他等了幾日,終於等到這兩人,遁都不甚高明,左右也不過是魔修仙修,便駕著清風白雪,瞬息之間就擋在了前方一人前。

李曦峻手一捉,頓時破了他法,這人毫沒有反應過來便如同待宰的羔羊落他手中,被他封住修爲,丟在風雪中。

這人竟然還是一老頭,上披著一件破破爛爛的道袍,手中拿著一浮塵,滿臉驚駭,卻又被封了修爲和口脣,說不出話。

雖然說不出話,他卻蜷在風上,兩手合十,不斷用作求饒。

後面那人反應卻快得多,幾乎是在那清風白雪出現的一瞬間便掉頭就走,升騰起一陣,顯然是用了什麼折損壽元氣的法

李曦峻微微頷首,手中掐訣,兩指一併,對著他的背影輕輕一指。

如同白匹練的屠鈞葵噴涌而出,如如縷,如閃電一般竄上去,在這遁上輕輕掃過,便聽一聲痛呼,諸多法被掃了個乾淨,墜下湖中。

後頭倒是一年輕人,因爲剛剛用了而面蒼白,一氣升騰,也不知是因爲功法還是因爲法

李曦峻上前一勾,徑直將這人封了修爲撈起,兩個練氣在他面前如同砧上魚,毫無還手之力,他也不開口說話,立刻駕風離開,往南飛去。

過了半盞茶功夫,便見李周巍一,持戟而立,後的陳鴦已經突破練氣,駕風跟在後頭。

年歲漸長,李周巍的異狀越來越淡,如今駕著風站在空中,看起來已經與尋常人無異,除了眸子微之間有莫名人挪不開眼睛的力量,其餘之已經藏得結結實實了。

他的五漸漸長開,肩膀更加寬厚,有些父親的味道,剛出生時那妖異的味道變得很淡,陳鴦卻依舊規規矩矩地站著。

李周巍已經是練氣三層修爲,他並不急著提升修爲,太過駭人,引人懷疑,把更多時間放在修煉戟法上。

他等了一陣,便見李曦峻駕風過來,一陣清風白雪,這位執掌青杜的年輕築基修士有些憂慮之旁的法風上蜷著兩位修士。

李周巍如今已經上了青杜修行,李曦明長年閉關,李清虹在海外,李曦治與李玄鋒又都在青池,青杜山上漸漸只有李曦峻和李周巍兩人商討家中之事。

李周巍略微看了兩眼,已經明白,低聲道:

“叔公,方纔有小,這已經是此月第七個飛越過來的釋修了…”

北方的天空沉沉,李曦峻方纔去了一趟費家回來,這幾天已經是看得明明白白,聞言道:

“不錯,我從北岸回來,費家已經摺了三位練氣,順手抓了這兩個,仔細問一問北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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