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候從沒見到兒子出如此厚無恥的一面。

他看到司徒衍故意撒勾引媳婦兒的模樣，彷彿是被雷劈中般，直接呆住了。

這頓早飯吃得他是渾渾噩噩。

好不容易大家吃完了，靜安候終於是忍不住再次開口：“這位唐姑娘，我能跟你單獨談談嗎？”

司徒衍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絕：“不行。”

“我只是想跟聊幾句，不會佔用你們太多時間。”

“這跟時間沒關係，我就是不信任你，怕你會揹著我欺負娘，”司徒衍單手攔著唐的腰，理直氣壯地說道，“娘是個單純的姑娘，不知道人心有多險惡，我必須要守著，保護好，你別想對下手。”

靜安候皺眉：“我欺負一個小姑娘做什麼？我是真的有事要跟談，談完我就走，保證不會一頭髮。”

“那也不行……”

唐拉了一下司徒衍的袖子，小聲打斷他的話：“看你爹的樣子，應該是真的有話要跟我說，你就讓我們聊聊吧。”

司徒衍：“他老巨猾，我怕你吃虧上當。”

靜安候：“……”

你就算要說我的壞話，也請小聲點好嗎？我不要面子的啊！

唐：“你放心，我會很小心的。”

見態度堅定，司徒衍只得退讓：“好吧，我都聽你的，誰讓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媳婦兒呢。”

唐假裝沒聽到他最後一句話。

跟著靜安候留在雅間，司徒衍帶著司徒蕊出去了。

等人都走了後，靜安候方纔開口問道：“你跟衍兒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唐：“是在去年年底吧，那時候他在春江鎮的酒樓裡吃飯，我無意中遇見了他。”

“你爲什麼會嫁給他？衍兒雖然長得不錯，但格非常惡劣，只要他在家裡，就一定會把家裡鬧得飛狗跳。我看你長得小小，不像是能得住他的樣子，你跟在他在一起時，不會被他欺負嗎？”

唐搖頭：“不會啊，我覺得小侯爺好的，他只是有點壞，但爲人很仗義，他幫過我很多次，我非常激他。”

“僅僅只是因爲激，你就願意嫁給他嗎？激和可是兩碼事。”

“我知道您在擔心些什麼，起初我願意靠近他，是因爲激他，後來伴隨時間的推移，我們的集越來越多，激也就漸漸演變了。所以您大可放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我們將來會面臨什麼，我們都不會退的。”

靜安候有點容：“你比我想象中得要聰明許多，要是衍兒能有你一半，我都可以省心了。”

說到兒子，他忍不住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

唐：“小侯爺有時候是稚的，但他大部分時候都還是能靠得住的，我覺得您不需要太過心，放手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我是很想放手，可我只要一放手，他就會給我惹來一大堆禍事。我對他是罵也罵過，打也打過，可他始終油鹽不進，本就不聽勸。原本到了他這個年紀，早就該談婚論嫁了，可他那副混世魔王的樣子，我都沒臉把他帶出去給人相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個門當戶對的武家三小姐願意嫁給他，我心裡高興的，正好他又回來了，我就急著來找他談這件事，沒想到他就不領，昨天又跟我大吵了一架。”

唐勸道：“婚姻不是小事，必須要兩廂願才行，您千萬別他。”

“我本來就沒想他，我只是想給他找門婚事，讓他收收心，以後好好過日子。原本我還在氣他沒心沒肺，一點都不懂得提父母分憂，可現在我才知道，他不願娶武家三小姐，是因爲他已經跟你親了。”

靜安候說到這裡不由得嘆氣：“他要是昨天就把這事兒跟我說了，我就不會跟他提武家三小姐了。”

唐意外的：“您不反對我跟小侯爺在一起？”

“我爲什麼要反對？只要你們能兩廂願，好好地過日子，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唐沒想到靜安候竟然如此開明，忍不住說道：“武家三小姐跟小侯爺是門當戶對，可我只是一介平民，跟小侯爺的份是天差地別，您不會覺得是我在攀高枝嗎？”

靜安候笑了下：“衍兒應該跟你說過我跟安姨娘之間的事吧？”

“說過一點點。”

“安姨娘和你一樣，也是平民出，我和年相，非不娶。可就因爲出低微，遭到我爹孃的反對，最後我只能被迫迎娶聶氏爲妻，而安姨娘只能做妾。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後悔，如果我當初能堅持娶安姨娘爲妻，之後也就不會害了聶氏。現在衍兒遇到了跟我一樣的問題，我不想讓自己的悲劇在他上重演，所以即便你們省份相差巨大，但只要你們是兩廂願，我就能祝福你們。“

唐看得出來，靜安候說這番話時是發自心的。

他是真的希司徒衍能得到幸福。

唐試著問道：“這些話您跟小侯爺說過嗎？”

“沒有，他每次看到我不是冷嘲熱諷就是發脾氣，而我的脾氣也不好，經常跟他吵得不歡而散，這些話本沒機會跟他說。”

唐想了下：“不如我給你們找個機會，讓你們父子兩人開誠佈公地談一談？”

靜安候目期待：“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們是親生父子，就算有矛盾，但濃於水，只要你們把問題都攤開來說清楚，關係應該能緩和不的。”

靜安候由衷地激：“要是你能幫我們緩和關係的話，我一定會重重謝你的。”

“小事而已，您不必如此客氣。”

“也對，我們都是一家人，的確不用客氣。”

……

司徒衍和司徒蕊一直守在門外沒有離開。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司徒衍心裡越來越焦躁：“他們談了那麼久，怎麼還沒談完？老爺子該不會悄悄欺負娘了吧？”

他越想越不放心，正要推門闖進去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拉開。

唐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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