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月嬿走進佛堂裡面,看到武老夫人跪坐在團上面默唸佛經,菩薩像被靜靜地放在佛龕裡面,面容慈悲。
線香燃起的青煙不斷上升,檀香的氣味瀰漫室。
“娘,明天是初一,您又要去相國寺上香嗎?”
武老夫人擡起眼皮看了一下:“嗯。”
武月嬿走到邊坐下:“這麼多年來,您每個月初一都會去相國寺上香,捐出去的香油錢都夠再建個寺廟了。”
“我捐香油錢是爲了給你們祈福,希菩薩能看在我如此誠心的份上,可以寬宏大量,不要追究我們以前放下的過錯。”
武月嬿看著的側臉,嘆道:“事都過去那麼久了,您怎麼還是放不下呢?”
“有些事,我這輩子都放不下。”
武月嬿拿沒辦法,只得退讓:“您既然要去相國寺,就順帶把蒹葭也一起帶去吧,這丫頭打從瓊華宴回來後,就一直窩在家裡沒出去過。”
武老夫人:“不是你讓在家裡面壁思過的嗎?”
“我是讓面壁思過,但我不希就這樣消沉下去,不就是個男人嗎,全天下的男人那麼多,憑蒹葭的條件肯定能找到更多更好的男人。”
“聽說你打算讓跟靜安候府的世子結親?”
“別提這事兒了,我家蒹葭晚了一步,靜安候府的世子已經娶妻了。”
武老夫人緩聲說道:“那是他們沒有緣分,再找找看吧,總能找合適的。”
“話雖這麼說,但蒹葭年紀不小了,再加上瓊華宴的事,讓名聲損,最好是快些給找個夫家,才能堵住悠悠衆口。”
武月嬿說到這裡頓了頓,看著武老夫人說道:“娘,相國寺有不太太夫人去上香,您若是到門當戶對的人家,就跟他們好好聊一聊,看看那些人家之中有沒有跟蒹葭相配的青年才俊。”
“嗯,我會幫忙看看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您慢慢唸經,我還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等武月嬿走後,武老夫人閉上眼睛,一手敲打木魚,一手撥弄珠串,口中唸唸有詞:“令得安樂,未離疑者。令離疑,未懺悔者,令得懺悔。未涅盤者,令得涅盤……”
次日早晨,武老夫人帶著倪蒹葭離開武家,乘坐馬車前往相國寺。
倪蒹葭的氣不太好,整個人都無打采的。
原本是不想出門的,無奈武月嬿三令五申地催出門,被無奈,只能從命。
當他們到達相國寺後,武老夫人先去大雄寶殿燒香拜佛,照例捐了一大筆香油錢,然後便在知客僧的指引下,帶著倪蒹葭去了專門給香客準備的客舍。
當們到這裡的時候,發現這裡已經有不眷,其中不乏家太太和士族夫人。
武老夫人剛一面,立刻就有不人迎上前來,面帶討好地向老人家問安,連帶著跟在後的倪蒹葭也被從頭到尾誇了一遍。
倪蒹葭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被人哄著的覺,懶洋洋地坐在武老夫人邊,對所有人都是答不理的。
坐了會兒,覺得實在是太無聊了,便找個藉口溜了出去。
帶著丫鬟在寺廟裡逛,無意中見到個悉的影。
倪蒹葭拉了下邊的丫鬟:“夢琴,你看看前面那個人是不是靜安候府的小世子?”
夢琴順著的視線去,看到前面有個男人走了過去,雖然看得不是很很真切,但從形來看,的確很像是靜安候府的世子爺。
“好像是他吧……”
“他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倪蒹葭心裡很是疑。
夢琴:“也許他也是陪人來的吧。”
“他娘死得早,侯府後院就只有個安姨娘,但我聽說他跟安姨娘之間的關係非常差,靜安候又不像是禮佛的人,你說他能陪誰來這裡?”
夢琴想了下:“他不是已經親了嗎?也許他是陪夫人來的吧。”
說起這件事,倪蒹葭心裡就更加來氣。
武月嬿原本是有意讓跟靜安候府結親的,可惜司徒衍已經先一步娶妻了,這讓倪蒹葭再次嚐到了被拒絕的滋味,在深挫敗之時,還對司徒衍生出幾分怨懟之。
看不上司徒衍就算了,憑什麼司徒衍還敢看不上?!
因著這份不甘,倪蒹葭決定跟上去,看看司徒衍的妻子到底長什麼樣?
帶著夢琴遠遠地跟在後面,看到司徒衍去了後院。
此時唐正在院子裡面晾曬花瓣,打算製作鮮花餅,沒想到司徒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詫異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本來是去你家找你的,卻發現你不在家裡,問了你家的下人,才知道你悄悄跑來了相國寺。”
“我要留在這裡等三郎,短時間不準備出門,你還是去找別人陪你玩吧。”
司徒衍嘖了聲:“你真沒意思,寺廟有什麼好玩的?到都是禿驢,吃的飯菜連一滴油水都沒得,還不如跟我下山去玩,山下的紅塵世俗可有趣了!”
唐呵呵一笑:“那就祝你玩得開心點。”
司徒衍不願放棄:“最近城裡新開了一家烤館,那裡的烤全羊味道超級棒,我請你去好好吃一頓,保證你吃得連舌頭都恨不得吞進肚子裡。”
“是嗎?那我改天和三郎一起去嚐嚐看。”
“喂,你就不能暫時忘了你家三郎,好好地陪陪我嗎?”
“不能。”
慘遭拒絕的司徒衍深委屈:“你真是太無了!”
唐無視他哀怨的眼神:“這裡的齋菜味道很不錯,中午你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要!”
旁邊的阿歆忍不住問道:“你不是嫌棄這裡的飯菜沒有油水嗎?”
司徒衍哼哼道:“反正是娘請客,就算沒有油水我也能忍一忍。”
唐挑眉:“喂喂,我什麼時候說要請客了?”
“是你邀請我留下來吃飯的,難道你還要我自掏腰包嗎?你也太小氣了吧!”
“我本來想大方一回的,但聽你這麼一說,我決定今天必須要小氣一把,否則都對不起你對我的評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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