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傷秦容的人張殊然,他是參知政事張霄賢的兒子。
原本他是今年會考最有可能奪魁的考生,幾乎所有人都對他給予厚,可惜最後的狀元不是他,他只得了個榜眼,屈居第二名。
這讓他大失所,心無比抑鬱。
更讓他惱恨的是,秦容竟然查破了會考賄賂的案子,一下子就把所有上榜的士族考生全部打回原形。
張殊然的榜眼功名被收回去,要想再朝堂,他必須得等到四年之後,重新參加科考才行。
一想到接下來的四年時間裡,他要躲在家裡悶聲苦讀,而秦容卻能在朝堂上大放芒,他心裡就恨得不行。
在他看到秦容追著綵球而去時,他幾乎都沒怎麼思考,就已經不由自主地策馬追了上去。
等他反應過來時,秦容已經摔倒在地,馬撞到看臺後倒地昏迷,四周全都是鬧哄哄的聲音。
張殊然心裡一下子就慌了。
他知道自己闖禍了。
趁著沒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他慌慌張張地離開校場。
出了皇宮後,他騎著馬直奔張府。
回到家裡,他立刻叮囑管家:“無論誰來找我,都說我不在家裡,我今天不想見到任何人!”
管家不明所以:“公子,您這是……”
“你別問了!你只要照做就行了!”
“哦哦。”
……
唐陪著秦容吃過午膳後,便和他一起離開皇宮,乘坐馬車前往張府。
張霄賢作爲六位閣之一,是名副其實的權臣,爲了襯托他的地位,張府被修葺得非常氣派,是大門口的兩個石獅子,就是用上好的漢白玉雕刻而,造價不菲。
公主的儀仗隊停在張府門口,侍衛上前拍門。
門房見到公主來訪,忙不迭地跑去通知管家,很快管家就匆匆趕來,讓人打開大門,恭恭敬敬地迎公主進門。
唐:“三郎,你腳上有傷,不便行,就暫且留在車上休息,我去去就回。”
秦容點頭說好:“我等你回來。”
“你要是悶的話就看書,你手邊的暗格裡面放著幾本書。”
“嗯。”
唐在宮們的攙扶下,踩著凳子走下馬車,管家帶著下人們跪倒在地,額頭在地上:“公主千歲!”
“平。”
待他們都起來後,唐問:“張殊然在家嗎?”
管家愣了下,遲疑道:“公子不在家,請問公主殿下找公子有什麼事?在下可以代爲傳達。”
“真是可惜,本宮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想尋他說幾句話,他居然不在家,”唐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既然本宮都已經到這裡來了,總不能白來吧,你帶本宮進去,本宮今天要好好欣賞一下張府裡面的景。”
管家連忙躬下:“能得到殿下的大駕臨,是張府的榮幸。”
在衆人的簇擁之下,唐大搖大擺地走進張府。
問:“張殊然住在哪個房間?”
“公子住在前面的東廂房。”
“帶本宮去看看。”
管家爲難道:“這不太好吧,那裡是公子的房間,公主殿下又是兒,這男授不親……”
“本宮只是去看看他的房間,又不是要對他做什麼,算什麼男授不親?再說了,周圍這麼多人跟著,你難道還怕本宮你家公子的東西嗎?”
“不不,在下不是這個意思。”
“廢話說,本宮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再推推拖拖的話嗎,本宮就治你個不敬之罪。”
管家不敢再多言,只能著頭皮應下:“殿下請隨我來。”
早在發現公主往這邊靠近的時候,張殊然就已經提前一步離開屋子,去了別的地方躲藏。
當唐走進屋裡,屋裡只有兩個丫鬟,完全沒有張殊然的影子。
丫鬟們見到公主來了,連忙跪地行禮。
唐沒有理會們,而是在屋子裡面緩緩踱步,目在傢俱擺置上一一掃過:“張殊然這屋裡的好東西還真不啊,是這牆上的字畫,就值不錢吧?”
管家討好地說道:“公子沒別的好,就喜歡收集古董字畫,殿下若有喜歡的,可以跟我說一聲。等公子回來之後,我跟公子說,公子肯定會願意割贈予殿下的。”
唐隨手拿起個花瓶:“這也是古董?”
“這是德息年間的青花瓷,如今市面上已經很見了,公子費了好大心才找到這麼一個,平時非常寶貝,若是殿下喜歡……”
沒等管家把話說完,就聽到咔一聲脆響。
花瓶已經落地,碎許多片。
管家被嚇得僵在原地。
唐看了下自己的手掌:“抱歉,剛纔手了下。”
管家強歡笑:“只是個花瓶而已,碎了就碎了,公主殿下快請離開這裡吧,免得不小心踩到碎瓷片。”
誰知唐非但不走,反而還坐了下來。
出手絹,一邊拭手指,一邊慢悠悠地說道:“本宮忽然覺得花瓶被砸碎的聲音還好聽的,不如再多砸幾個玩玩。”
“公主殿下,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唐無視管家的阻攔,清晰明確地吐出一個字:“砸。”
侍衛們收到命令,立刻衝進來,將屋裡的花瓶全都砸了個乾乾淨淨。
爲了不讓公主殿下被碎片傷到,宮們非常心地搬來屏風,擋在公主的面前。
砸完花瓶後,唐又下令把牆上的字畫、博古架上的擺件、院子裡的花草統統毀掉,一件都不要留下。
很快,屋子裡外的所有東西全被毀了個,地上堆滿了破爛碎片,就連桌椅也都被掀翻在地,狼狽的景,彷彿剛剛經歷過一場地震。
管家已經被嚇得渾冒冷汗,躲在旁邊連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丫鬟們更是一團瑟瑟發抖。
確定能砸的都砸完了,唐這才站起,施施然地說道:“替本宮轉告張殊然,今天只是給他個小小的教訓,他要是還躲著不面,本宮下次可就不只是砸東西這麼簡單了。”
管家了把頭上的冷汗:“在下一定替您轉達。”
宮們迅速清理出一條幹淨的通道,然後扶著公主走出屋子,離開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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