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捕頭手將那羣人攔下:“怎麼回事?”
司徒衍抹著眼淚哭訴:“奴家的相公得了天花,我們要送他下船去看大夫。”
一聽到天花兩個字,項捕頭等人的臉全都變了,紛紛往後退,免得被傳染。
項捕頭掏出手帕捂住口鼻,目在司徒衍的臉上轉了一圈,這姑娘長得倒是漂亮,但跟畫像上的曦公主完全不一樣,肯定不是們要找的人。
他又匆匆掃了一圈其他人,得病的青年躺在擔架上,臉上蓋著帕子,但出來的脖子和手背上全都長滿紅斑點,一看就知道是染上了天花惡疾。
項捕頭捂口鼻,嫌惡地說道:“趕下船!得了天花還坐船,這不是害人嗎?!”
司徒衍哭得特別哀傷:“對不起,我們也不想這樣的,還請爺見諒。”
“真是晦氣!”
項捕頭等人躲到客房裡面,等到那羣人走遠了,他們才從客房裡走出來,繼續挨個搜查。
鷹衛們擡著唐飛快地下船,司徒衍隨其後。
乘客和船工們得知他們之中有人得了天花,全都被嚇得往後躲,看他們的目就跟看到瘟神似的。
一個船工匆匆跑到茶棚裡面,衝著正在喝茶的章哥說道:“大事不好了,船上有個客人得了天花!”
“什麼?!”章哥霍然起,“那個人呢?”
“剛被擡下船,”船工指著不遠的那羣人,“喏!他們都在那裡,說是要去看大夫。”
章哥向秦烈道了一聲歉,便急匆匆地跑到碼頭上,將那羣人喊住。
章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擔架上的青年,連忙捂住口鼻往後退了兩步,皺眉說道:“唐公子,今早你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忽然就染上了天花?”
司徒衍抹了把眼淚,可憐兮兮地解釋道:“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家相公忽然就病了,上長了很多小紅疹子,我小時候得過天花,所以知道相公這是染上了天花。”
“你們現在是要去哪裡?”
“當然是去看大夫。”
章哥忙問:“那你們的行李呢?”
“能不能暫時放到船上?等我家相公看完病後,我們再回船上……”
“不行,”章哥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絕,“現在全船人都知道你相公染上了天花,要是我還讓你們上船的話,其他客人肯定會抗議,你們還是去找別的船吧。”
司徒衍看向阿大,阿大又看向唐,試著問道:“爺,您覺得呢?”
唐的聲音很沙啞:“別爲難他了,你們去把行李搬下來,我們另外找船。”
章哥連忙道謝:“船費我會全部退給你們的。”
鷹衛們跟著章哥上船,將行李全部搬下船。
差們將整艘商船全都搜了個遍,仍舊一無所獲,項捕頭只得帶著衙役們下船,經過茶棚的時候,項捕頭還不忘特意跟秦烈打了聲招呼。
“我們先回去了,以後有空來找我喝酒啊!”
秦烈應了一聲:“回見。”
等走遠後,衙役才小聲問道:“項哥,剛纔那人是誰啊?”
項捕頭:“那人是漕運商會的船頭。”
“只是個船頭而已,用得著對他那麼客氣嗎?”
“你懂什麼?他可不是簡單的船頭,現在只要在這條河上跑船的人,甭管是哪兒的人,都得恭恭敬敬他一聲烈哥。他手底下的人沒有一千,至也有八百了,咱們整個縣衙的人加起來,也未必有一百個人,這下你懂了吧?”
衙役似懂非懂和:“哦……”
項捕頭嘖了一聲:“要放在以前的太平盛世,他這樣的人翻不起什麼大浪,可現在不一樣,世出梟雄啊!”
……
鷹衛們擡著唐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停下。
唐坐起,迅速將脖子和手背上的紅疹洗乾淨,裡說道:“這個地方不能久留,咱們得儘快再找一艘船離開這裡。”
那些差雖然離開了碼頭,可他們肯定還會在城裡繼續搜捕,唐若是留在這裡,萬一被人給認出來就完了。
阿大:“你們在這裡休息一下,我這就去碼頭上找船。”
“嗯。”
阿大獨自來到碼頭上,剛纔載他們的那艘商船已經開走了,現在停在碼頭邊上的,只有兩艘小船。
阿大湊過去看了眼,這兩艘船雖然小了點,好在五臟俱全,什麼都有,勉強也還能湊合用用。
他衝船上的船工問道:“你們這船載客嗎?”
船工擺手:“不載不載!”
“我們可以出雙倍的船費!”
“這不是錢的問題……”
“三倍呢?我們出三倍的船費,這樣也不行嗎?”
那個船工上下打量他,遲疑道:“你先等會兒,我去問問我們老大,他要是願意的話就行。”
“好。”
船工放下手裡的活兒,轉走進船艙裡面,衝裡面的柴晟說道:“柴哥,外面來了個怪人,非要坐咱們的船,還說要出三倍的價錢。”
“帶我去看看。”
柴晟走出船艙,看到站在岸上的阿大,笑著跟他打招呼:“這位兄弟,你有幾個人?坐船要去哪裡?”
“我們一共有十九個人,要去鷹沙。”
“巧了,我們這一趟正好要經過鷹沙,順道載幾個客人,倒也不費什麼事兒,但你們有十九個人……”柴晟出爲難之,“這人也太多了,我們的船就這麼點兒大,怕是載不了這麼多人的。”
“我們可以多出錢,價錢隨你們開。”
難得上這麼傻的羊,柴晟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那好吧,看在你如此誠心的份上,我們可以讓你們上船,但船費得翻五倍。”
正常的船費是一個人六錢銀子,十九個人就是九兩六錢,再翻五倍的話,就是九十六兩!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阿大面不改地應下:“行。”
他拿出一張三十兩的銀票:“這是預付款,剩下的錢等到了目的地,我們再一次補足。”
柴晟喜滋滋地收下銀票:“我們等下就要開船了,你們的作最好快點。”
“嗯。”
阿大剛離開碼頭,秦烈就走出了茶棚,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走到碼頭邊上。
他跳到船上,船工們見到他來了,紛紛向他打招呼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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