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唐正在教雲景練字。
阿歆走進來:“陛下,秦穆帶著三個弟弟來了,他們想見您。”
唐的作頓了頓,墨滴落在紙上,暈染墨團。
放開雲景的手,出寫廢了的紙,團扔進簍子裡,裡說道:“讓他們回去吧,我不想見他們。”
“是。”
阿歆正要轉離開,唐忽然又住:“你等下。”
阿歆老實地站在原地:“您請吩咐。”
唐摘下手腕上的玉鐲:“你把這個鐲子還給他們,讓他們送三郎的回鄉……”
說到這裡頓了頓:“算了,東河莊已經被毀了,他們回去也沒地方住。你讓他們去北雁關,我舅舅和他們的父親都在北雁關,那裡就算是他們的第二故鄉了。”
阿歆接過鐲子:“還有別的吩咐嗎?”
“你去庫房支十萬兩的銀票,給他們送去,算作路上的盤纏。”
“是。”
“北雁關貧苦清寒,你順道再從庫房拿些厚實的料子,給他們做寒的,驅寒的藥材補品也給他們拿上一些。”
“是。”
唐認真想了下:“秦容雖然犯了錯,但他畢竟是我的夫君,他的喪事不能寒磣,必須要風大葬……”
……
秦穆帶著四個弟弟在暖閣裡等了很久,纔等到阿歆出現。
他們立刻站起:“娘呢?”
阿歆將玉鐲遞過去:“陛下沒空見你們,讓我把這個鐲子給你們。”
四人全都愣住了。
秦烈不敢置信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這個鐲子是我娘留給兒媳婦的,把鐲子還給我們,難道是要跟我們和離不?”
阿歆:“這我就不知道了。”
秦烈推開往外衝:“我要去見!我要當面跟說清楚!”
守在門口的侍衛將他攔下來。
阿歆厲聲說道:“沒有陛下的準許,你們不能在宮中闖!”
秦烈憋了一肚子的氣,正愁沒發泄,見主撞槍口上,當即揪住的領,怒容滿面:“你別以爲我不敢打人!識相的話就趕讓他們滾開,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娘!”
阿歆紋不,一點都不害怕:“陛下已經說了,不想見你們,就算你們鬧翻了天,陛下也不會面。”
“你!”
秦穆抓住二郎的手:“行了,別鬧了。”
秦烈不甘心:“我只是想要給個說法也不行嗎?!”
秦穆:“把玉鐲還給我們,就已經表明了的態度。”
“可是……”
“我知道你接不了,可事已至此,你再鬧下去也無濟於事。”
秦烈用力甩開阿歆,憤恨地轉過去:“好,既然大哥都這麼說了,這事兒我不管了!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秦穆看向阿歆,問:“娘還說了什麼嗎?”
“陛下讓我把送些東西給你們,”阿歆衝門外喊了一聲,“擡進來吧。”
太監們擡著十幾個大箱子進來。
秦穆:“這些是?”
阿歆讓人打開箱子,出裡面裝著的東西,說:“這些東西都是陛下讓人準備的,希你們帶著這些東西去北雁關好好地生活,不要再回京城。”
秦朗的臉極其難看:“想用這些東西打發我們?把我們當什麼了?要飯的嗎?!”
阿歆:“你們也知道,自從陛下登基以來,國庫一直都很空虛,就這些東西都還是從陛下的私庫裡面拿出來的,雖然不值多錢,好歹也是陛下的一份心意。”
“這是錢的問題嗎?!”
阿歆不說話了。
秦穆拍了下五郎的肩膀:“行了,阿歆只是傳話的人而已,不必爲難。”
一直沒吭聲的秦羽忽然開口問道:“要是我們都走了,娘怎麼辦?”
阿歆:“陛下自然是要留在宮中,繼續當的帝。”
秦穆不放心:“一個人如何撐得住這麼重的擔子?”
秦烈忍無可忍,冷笑著反駁道:“賜死了三郎,還要把我們通通都趕走,要的就是獨江山!就算這擔子再重,也樂意撐著,咱們管不著!”
“二郎,娘不是這樣的人,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秦烈:“既然有誤會,爲什麼不站出來說清楚?爲什麼要避開我們?到底在想些什麼?”
秦穆答不上來。
不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答不上來。
安靜了很久,秦穆纔開口:“阿歆,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不知道的話就算了,但你要是知道的話,請一定要如實告訴我們。”
阿歆:“你說。”
“三郎到底是怎麼死的?”
阿歆:“他是服毒自殺的。”
“哪來的毒藥?”
“陛下給的。”
秦穆出苦的笑容:“果然是,看來司徒衍沒有說謊。”
秦朗衝上去,抓住阿歆的胳膊,激地反駁:“你在開玩笑,對不對?娘怎麼可能送毒藥給三哥?怎麼捨得讓三哥去死?!”
阿歆面歉意:“對不起。”
秦朗幾乎要瘋了:“我不要你道歉,我要說你說實話!!”
“對不起,我說的是實話。”
秦朗的眼眶都紅了:“不會是這樣的,不會的……”
秦羽將他拉到一邊:“你冷靜點。”
秦朗就像一頭陷絕的小獅子,發出悲憤的嘶吼:“三哥被害死了,還是被我們最的人害死的,你讓我怎麼冷靜得下來?!”
秦羽地抱住他,不讓他做出過激的行爲。
剛纔囂得最厲害的秦烈,此時反而了最安靜的一個人。
他冷眼看著面前的十幾口箱子,久久不語。
阿歆看著秦家四兄弟,平靜地說道:“陛下說三郎雖然死得不太彩,但念在多年的夫妻分上,陛下希三郎能夠風大葬。你們回北雁關的路上,沿途各地的員都會盡力照拂你們,祝你們一路順風。”
秦烈一個箭步衝上去,奪過大哥手中的玉鐲,狠狠摔在牆上!
啪的一聲脆響,玉鐲斷兩截。
“人都已經死了,風大葬又有什麼用?你回去告訴,是我們瞎了眼,纔會看上那麼個心狠手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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