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丞相臉上已經煞白一片,跪在地上久久無法起。
方嬪籠絡朝臣的事他確實知道一二,他對自己妹妹這行為一直是不讚的。
當今皇上不好,無意後宮。先皇後沒有留下嫡子,宮中的兩位皇子淳兒本無法和澈兒相比較。隻要方嬪安分守己,皇位一定是落在澈兒上。
方嬪做那些事本就是畫蛇添足!
可是方嬪不聽勸,一意孤行。
方丞相聽得懂沐雲初的意思,不會因為方嬪的所作所為牽連他,但也不讓他去打草驚蛇。
他萬萬沒想到,這位無憂無慮的公主,竟然還有這些個心思。
此刻,顧爇霆忽然進來。
看見跪在沐雲初麵前的方丞相,他腳下一停:“公主和丞相大人若是有話要說,微臣稍後再來。”
“不必。方丞相,你下去吧。”
方丞相深吸口氣,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無異:“公主的話老臣記下了,老臣……老臣向公主道歉,從前對公主多有看輕,是老臣眼拙。”
顧爇霆眉梢微挑,這丫頭跟人家說什麽了?
等方丞相下去,沐雲初看向顧爇霆神緩和了些:“你不休息?”
“我來知會你一聲,供詞已經準備好,一切都已經妥當。”
“那便走吧。”沐雲初眼中閃過鋒芒,雲香!死期到了!
出了房門,沐雲初就要喊習羽去傳方嬪、方丞相等一幹人員去大理寺旁聽這樁案子,顧爇霆忽然攔著。
“不急。天已晚,明日再審。”
沐雲初看了看天:“太還沒有落山,再說了,這事審不了多久。”
這可不是慢悠悠的審問案子,是直接拿出罪證給雲香定罪!
顧爇霆哪裏能任由子來,直接把帶回風華宮,讓明月去將彩月喚來照顧皇上。
“我不困,我現在還特別有神!你看,非常有神!”沐雲初簡直是被顧爇霆推到床上去,為了證明真的非常有神,立即起紮了個馬步。
顧爇霆自顧自從懷中出一香點上:“這是徐長風給的安神香,效果極佳。一刻鍾後你若還是不想睡,我陪你去給雲香公主定罪。”
說著他把香拿到沐雲初麵前一晃,沐雲初吸煙霧,瞬間覺眼皮好重……
“你這個是……安神香……還是迷香。”渾無力,一頭紮進顧爇霆懷裏。
顧爇霆接住倒下來的子,放在床上。
還說不困,一熏就睡著了分明是疲憊到了極致。
此刻明月走進來,麵對顧爇霆,比在沐雲初麵前還要恭敬:“主子,韓星問您要不要將怪出自應安寧之手的消息告訴公主殿下。”
“按照規矩來便是。”既然花了錢,事自然要為辦好。
“是。”明月稟告道:“萬城的南宮書和城主夫人正往京都趕,預計十日後抵達。”
“知道了,下去守著。”
華麗的寢宮中隻有睡的沐雲初和顧爇霆兩個人。
沐雲初睡得似乎不是很安穩,一雙眉頭皺著,像是在做著噩夢。
一顆漆黑的貓腦袋忽然從沐雲初的袖裏頭鑽了出來,警惕的盯著顧爇霆:“喵。”
“你竟真的願意跟著走。”顧爇霆像是在和這隻貓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看著床上睡的人,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仿若神的蒼穹。
“喵。”黑貓踱著步子走到沐雲初口上趴下,目直勾勾盯著顧爇霆,也不知道小家夥想表達什麽。
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片刻,顧爇霆揪住貓脖子把它一把丟地上,自己合在沐雲初邊躺下。
……
沐雲初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到邊殘留的餘溫,心裏有點狐疑。
之前是誰睡在邊?
這裏已經沒有顧爇霆的影,起走了兩步,一隻小黑貓不知從何跑到腳邊。
“小東西,以後你就是我的貓了,給你取個名字吧,小煤球怎麽樣?”
沐雲初把小黑貓捧在掌心,小家夥的眼珠在夜裏泛著森然神的芒,顯得有些詭異:“喵。”
“我當你同意這個名字了哈,以後就你小煤球。”
此刻明月走了進來:“公主醒了,奴婢給您拿吃的來。”
“將軍什麽時候離開的?”
“回公主,您歇下之後將軍就走了。”其實剛剛才走。
“公主,外頭有個小太監求見您,你要不要空先見見?”明月問道。
沐雲初讓人進來的,來的正是扮作小太監的韓星。
明月一出去,韓星那卑躬屈膝的奴才樣瞬間沒了,恢複他沒正經的模樣,淡淡瞧著梳妝臺前梳妝的沐雲初;“進宮行刺那怪是應安寧指派,雲初公主,這次不會扣我錢了吧。”
“怎麽無聲無息將那個東西帶到京都來,查過嗎?”
這公主真不好糊弄,韓星角搐,應道;“進京之前便往京都安排了人手,不過你放心,應安寧再有本事這裏也不是的地盤,的人手有限,怪也折損了。另外……”
韓星看著不聲的沐雲初:“應安寧的目標是你。”
“我?”沐雲初皺眉:“你能確定?”
本以為應安寧的目標不是父皇就是顧爇霆這個西北大軍的統帥。
“能。”韓星斬釘截鐵。
沐雲初沉片刻,忽然明白了什麽:“應安寧對本公主的男人有意思?”
韓星角搐:“您堂堂公主,說話這麽沒沒躁的合適嗎?”
“是個聰明人,看得出來父皇不想收進後宮,皇室中又沒有合適的男子可以娶。除掉我,就能以和親的名義嫁給顧爇霆。”
這麽一想,就能解釋的通應安寧為什麽會不惜用巖碑林的怪來對付。
看到這空空的寢殿,再也沒有了許嬤嬤的影,沐雲初眼中閃過攝人心魄的狠戾:“若真是這樣,那對顧爇霆的還真是有些瘋狂。”
韓星看著沐雲初那眼神,竟嚇得他一驚。
“嘖嘖,最毒婦人心啊。”人們爭風吃醋真是太可怕了。
韓星明顯誤解沐雲初了,對應安寧的恨意,可不是因為顧爇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