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這樣，就好奇的問他咋了，怎麼一提起五哥來就不說話了。 

 他說沒事，就是自己現在當兵了，五哥怎麼說也是道上混的人，所以他應該跟五哥保持一定的距離，但是想想以前五哥那麼照顧自己，又覺得自己這樣的話實在是有點太忘恩負義了。 

 我點點頭，說也是，你這份確實也矛盾的吧，但是五哥也清楚這點吧。 

 單飛搖著頭嘆了口氣，說一言難盡啊，行了，大過年的，別說這些了，說說你跟你朋友咋樣了。 

 我說好的，然后就把大白出國的事跟他說了，連帶著把大白爸反對我們才出國的原因跟他說了。 

 單飛聽完之后罵了句草，說，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錢嗎，沒事，兄弟，咱好好混，到時候讓那些瞧不起我們的人刮目相看，反正世界早晚有一天是我們這幫年輕人的。 

 我當時覺得單飛這話說的特別提氣，確實，各行各業的骨干，早晚有一天會被我這幫年輕人取代。 

 我跟單飛最后分開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他說過完年看有時間的時候再我出來坐坐。 

 我回去之后板哥給我打了電話，說他和方琪回來了，說過完年再找我。 

 我問他那方琪在哪里過年啊，這邊都沒家人了，表姐也都嫁人了，總不能讓去表姐家去過年吧。 

 板哥說他也愁這事兒呢，他讓方琪去他家過，方琪死活不去，說沒過門就不去過年。 

 我說現在誰還講這一套啊，去你家過就是了唄，要不然自己一個人咋過。 

 板哥很無奈的說，是啊，你快幫我勸勸吧，我是沒辦法了，咋說都不行，死活就是不來我家，非要自己在老房子了過。 

 我說哪個老房子，就以前跟后爸住的那兒啊？！就那破房子還怎麼住啊，他說可不是咋地，表姐也過，也是不去，非要自己在老房子里過。 

 我說不去你家估計跟你媽有關，你先把你媽那邊搞定吧。 

 板哥嘆了口氣，說，我都讓我媽氣死了，我今年過年非得好好的說說他不可， 

 說著他就跟我說，你還是幫我勸勸方琪把，自己一個人在那老房子里咋過啊，實在不行去表姐那兒也行啊。 

 我說那行，我勸勸，到時候給你信兒。 

 掛了電話之后我就給方琪打了過去，上來就問，喂，，回來了啊？回來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方琪說我這不打你不也知道了嘛。 

 我說那也不是你自己親自說的，說著我就問現在在哪兒呢，說在家呢。 

 我說哪個家，沒好氣的說，還能有哪個家啊，我就這麼一個家。 

 我說你在老房子啊，嗯了聲，我說都多久沒住人了，還有法住嗎，方琪說正在家打掃衛生呢，打掃完一樣住。 

 我說你過年不會就在這里過吧，說在這里過怎麼了。 

 我有些無語，說，你等著，我這就過去找你。 

 趕哎了兩聲，說，你來干嘛，這大過年的。 

 我說幫你打掃衛生啊，說不用，我說你自己得打掃到啥時候，你等會我馬上過去了。 

 我到了家之后一進樓道就皺起了眉頭，這棟樓是棟老樓了，好像是八幾年建的，算是我們城市里骨灰級別的樓了，不知道為啥還沒拆遷。 

 這里面住的大多數要麼就是哦很窮的人家，要麼就是一些過來打工的租客，發正給人的覺就跟貧民窟似的。 

 我憑著記憶找打了家，敲了敲門，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家，結果一開門就看到了一個戴著口罩、圍、手套的大媽，我一看錯了，趕跟人家道歉，說：“對不起大媽，我走錯了。” 

 說著我準備往上走，結果那個大媽踹了我一腳，罵道：“大媽你個頭啊，你才大媽呢。” 

 我一聽者方琪的聲音啊，趕又跑回來，看了看，說：“呀，沒認錯啊，你這打扮太象了，我一下子還沒認出來。” 

 方琪氣的罵了我一聲去你的。 

 我跟著進屋之后掃視了屋里一圈，立馬皺起了眉頭，說：“我說琪姐啊，我以為我家房子就夠破的了，結果你家直接完我家啊，你說你在這里咋過年，啥也沒有。” 

 我當時覺屋里冷的，走到暖氣片那試了試，冰涼冰涼的，我問這都沒暖氣啊。 

 看了我一眼，說：“連暖氣費都沒，哪兒來的暖氣啊。” 

 我說那沒暖氣你在這里是打算是自殘啊。 

 白了我一眼，罵道，狗里吐不出象牙來。 

 我說要我看你也別收拾了，直接去板哥家過年就得了，婚都定了。 

 方琪搖搖頭，拿起抹布開始桌子，說我才不去呢，他什麼時候跟他家里人通好了我再去。 

 我說不就剩他媽不同意了嗎，方琪說是他家的狗不同意也不去。 

 我咯咯的笑了，說：“你過分了哈，不許變著彎兒的罵你未來的婆婆。” 

 方琪白了我一眼，說：“我知道他讓你來勸我的，我告訴你，誰說都沒用，你快回去吧，一會兒耽誤過年了的，這天都黑了。” 

 我說那你自己也不能自己在這里過啊，啥也沒有。 

 方琪說誰說的沒有，菜啊啊都買好了，都是現的，一會自己做做就行了。 

 我說你這說的也太凄慘了，不行的話就去你表姐家一起過唄，方琪就罵我，你傻啊，還以為是我表姐沒結婚那會兒啊，人家都結婚了，我跟著去算是個什麼事兒啊。 

 我說那不行你去我家吧，反正我跟我爸就倆兒，你去了還熱鬧。 

 方琪說別胡說八道了，大過年的哪有去人家過的，都是在自己家過。 

 我抬頭看了一眼，家徒四壁的房子，說：“|這哪里是你家啊，這就是座破房子。” 

 方琪一下子沉默留下來，我接著勸去我家，不同意，說不用我管，讓我抓回去，都這麼晚了。 

 我左右看了看，找了個方琪剛出來的凳子，一屁坐了上去。 

 方琪見我這樣就問我，你干嘛啊這是。 

 我說不干嘛啊，你要是不走的話我就呆在這兒了，跟你一塊過年。 

 方琪就罵我，你神經病啊，別發神經了，趕回家，快點的。 

 我搖了搖頭，說，不，我說到做到，除非你跟我去我家，要不我今晚就住這了。 

 方琪有些哭笑不得，說：“王聰，你說你都多大了，還這麼小孩脾氣。” 

 我沖努了努，說我愿意。 

 說那你就坐著吧，然后自己忙自己的去了，我了個懶腰，說我了，先做飯吧。 

 方琪回頭瞪了我一眼，說死你才好呢。 

 這時候我爸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跑哪兒去了，抓時間回來，他菜都快做出來了，罵我人家大過年的哪兒有出去跑的。 

 我跟他說：“爸，我在方琪家呢，自己在們這個破家收拾屋子呢，還要自己在這里過年呢。” 

 我爸認識方琪，知道媽死了，也知道后爸被抓了，就問我，“啊？自己嗎？這孩子，那屋都多久沒人住了，再說，自己一個人咋過年啊，要是不嫌棄的話，你就來咱家一起過年吧。” 

 我一聽我爸這麼說，心里頓時樂的不行，故意說：“不行啊，爸，人家嫌棄咱，我在這勸了老半天，人家也不答應。” 

 方琪聽到后踹了我一腳，說，你胡說什麼呢，我爸說讓我把電話給方琪，我就遞給了，說我爸隆重邀請去我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