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法、作法、類比法、質疑法、創境法……
以上,是蘇澈重生之後到葉瓊蓁手上的幾個門級教學方法。
說是門級,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幾種學習方法才是集大者。它們側重於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
用這幾種學習方法學習到腦中的知識,會記憶更加牢固,在提高學習效率的同時,為學生學習打下堅實的基礎。
那麽……更加高效,甚至是拔苗助長的學習方法有嗎?
答案是有的。
蘇澈畢竟兩世為人,上輩子也是一名老師的他,自然不會拿同學的未來開玩笑,哪怕葉瓊威利耍無賴,但這是原則問題。
悶頭沉思的這段時間裏,蘇澈將腦海中所有旁門左道的快速學習方法全部舍棄。
最終留下來的幾個速學習方法,經過綜合考慮還真契合高考最後兩個月衝刺階段的。
一,定量法。
這個學習方法來自於一個作家,名字是鄉上春樹。
定量法的原理本很簡單,舉個例子,他74歲的時候,還每天規定自己必須在早晨十點前寫完四千字。
無論刮風還是下雨,火山噴發還是地龍翻。
風雨無阻,天塌下來也必須要完的一個任務。
它的價值在於,讓學生養一個學習慣。
後來,這個學習方法為了克服水土不服的問題,被我們國人自己多次改良。使用它的人,為了追求學習效率,將“四千字”增加到了“八千字”、“兩萬字”。
定量,變了負擔、折磨。
讓學生們苦不堪言。
二,費曼法。
諾貝爾理學獎獲得者所創。
蘇澈自己給這個學習方法打上了一個標簽——又費又慢,就用費曼。
這也是蘇澈自己,在重生後的半年裏一直在使用的一個學習方法。
費曼法的髓出自於一次大數據普查。
為什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記東西都忘得賊快?
普查中發現——一個人獲取知識的途徑不同,將嚴重影響記憶力的深與淺。
好比是一座金字塔。
聽講,記憶力占5%。
閱讀,記憶力占10%自下而上,從塔頂到塔尖分別是——視聽記憶、演示記憶、討論記憶、實踐記憶。
而記憶力最讓人深刻,有過一次一生都難以忘懷的記憶方法是——將你學來的知識,傳授給別人。
翻譯白話就是——你自己當老師,把你學到的知識傳授出去,由此讓這些知識刀劈斧鑿一樣刻在腦海裏。
第三個,心流法。
心流法胎於一個心理學當中的理論。
它的概念是,讓學生進沉浸式學習狀態,忘我投,就好比通宵打遊戲一樣。
然而這個學習方法說起來容易,卻是一個龐大複雜的工程。
如果是一對一教學,心流法無疑是首選。
因材施教,通過不斷的喂題,讓學生找到屬於自己的學習舒適區,從而喜歡上學習。
用遊戲來打比方,進一局遊戲,你在遊戲裏突破一個又一個地圖,掉一個又一個BOSS,裝備掉落一地,大殺特殺。那你是不是還想接著玩?
反之,你剛一個遊戲地圖,草叢裏跳出來一隻小怪,一刀就給你秒了。
複活後,剛出城,又遇見一個蹲點的滿級號,一刀又給你秒了。
又複活,還沒出城呢,網卡掉線了。
這種況下,你還想接著玩遊戲嗎?怕是要氣的把鍵盤給砸了吧!
所以心流法,如何喂題(送刀)是關鍵。
九班五十多名學生,每一個人都要因材施教,每一個人都要送刀。
既要讓學生,有破題之後的就。
又不能把題弄的太簡單或者太複雜。
這種苛刻條件,想一想頭都要炸了。
三個學習方法說完了,蘇澈從葉瓊蓁手上把杯子搶過來,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水。
“這三種學習方法,定量法純粹是拔苗助長,很容易讓學生產生厭學和逆反心理。費曼法不備普遍。隻有心流法最難,但是效果最佳。你懂我的意思吧?”
“先說好,這陣子我家裏有事,比特幣價格也要時刻盯著。”
“方法給你了,用哪種你自己選。能不能拿到優秀教師,全看你自己表現。”
語氣決絕。
一點不給葉瓊蓁鑽空子的機會。
蘇澈算是怕了打蛇上的本事,另一方麵,他也不想因為自己這一隻撲騰蛾子,把班主任的人生軌跡扇的找不著東南西北。
葉大最近有點太飄了,不求給一口氣掰回來,最起碼也要在肩上加一副擔子。
心流法……
這也是對葉瓊蓁的一個考驗。
隻恨責之切可能不太恰當,但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對這位班主任,蘇澈一直以來都心懷著敬意。
可能很笨、很菜、很沒用,但心裏永遠裝著九班學生,永遠希自己的學生能夠材。
目中。
葉瓊蓁像一隻徹底失去夢想的鹹魚,苦哈哈的趴在辦公桌上。
“決定了,這次底考試,如果我能拿到優秀教師獎章。”
“我親自下廚,請全班學生吃飯。”
蘇澈:“!!!!”
葉瓊蓁:“你眼神幾個意思?”
蘇澈嚇得連連後退,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沒,沒什麽……我就是覺得,同學們雖然調皮了一點,可罪不至死啊!”
……
……
放學。
蘇澈騎著自行車,一路罵罵咧咧的往家走。
時不時自己一個耳。
“讓你賤!!”
他因為說錯話了,被葉瓊蓁找到借口,一共五十三名學生的喂題任務,他分走了一半。
後來經過討價還價,雙方各退一步,蘇澈隻需要負責十個人的任務指標。
蘇家。
一進門,蘇明遠正在沙發上看報紙。
“你媽喝多了,才睡著。你別去打擾,自己去廚房裏弄點吃的。”
“你三叔公那邊也回話了。他說自己會騎托車,還有本。”
“對了還有,老城區那邊剛下來通知,關於拆遷補償問題,我和你媽也想聽聽你的意見。”
蘇澈一一應了。
對於拆遷補償問題他剛想開口,目不經意間落在報紙後麵,人一下子愣住:“爸,你臉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