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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父留子後,瞎眼國舅發了瘋》 第61章 眼睛複明

“你們什麽時候走?”

    雁州城中,楊馨月同衛鴻走在一塊往城門方向去。

    衛鴻想了想,慢慢答說:“應該快了,估計也就這些天了。”

    他家公子手中的糖豆沒剩下幾顆了,雖然不曾聽他家公子說過,但他能覺的出來,每一日,他家公子都在與自己,與過去做告別。

    “哦。”楊馨月點著頭,表有些不自然。

    很快,又浮上笑容,側目看著衛鴻繼續開口。

    “這段時日我真的已經把整個雁州城都翻遍了,但就是找不到有鈴蘭花香味的胭脂水。鈴蘭花的香氣不帶毒,但它的都是有毒的,養著用作觀賞,偶爾到倒也無妨,但是要以鈴蘭花作引製胭脂怕是不行,提煉難度大,尋常人是做不到的。”

    “恩。”衛鴻回頭看一眼,點頭道:“我知道了,多謝你。”

    “多謝?”楊馨月忽然停下。

    衛鴻詫異的跟著一塊停下,不解問:“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我不餘力幫了你這麽久,你卻連你為什麽要找這鈴蘭花做的脂也不告訴我,我這麽幫你,你就隻給我一句多謝?”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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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鴻有些發慌,一時躊躇不知道如何回答。

    瞧他那樣,楊馨月更是咬牙,“你個榆木腦袋,你眼裏就隻有你家公子。”

    “…可。”衛鴻亦是不解,又問:“公子是我的主子,我的眼裏隻有他不是應該的嗎?”

    隻瞧楊馨月翻了個白眼,甩著袖子大步往前去。

    走了幾步,忽又停下。

    “明年開春,我就及笄了。”瞪著衛鴻。

    可衛鴻仍舊一臉茫然,不明所以再道:“我……我知道了,等你及笄,我會讓人從月京給你送一份禮當作恭賀的。或者,你現在就告訴我你想要什麽,我提前給你,也當是你這段日子幫我……你又走什麽?”

    衛鴻還沒說完話,楊馨月便又再扭頭加快了步伐。

    他在後麵追,楊馨月便走的更急。

    一麵走,一麵嘟囔。

    “不解風的臭男人,算了,不過就是個沒前途的侍衛而已,父親也不會同意的。喜歡我的人多了,天下比他好的男人也多著,跟一塊兒木頭有什麽好談的。”

    衛鴻隻聽在嘟噥,卻聽不清到底說的什麽。

    但,起碼他還是能看得出來在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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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小姐,是衛某做錯了什麽,你盡管告訴我,有不對的,我跟你道歉,你……”

    猛地,楊馨月又再頓住。

    轉了,瞪著眼睛步步近衛鴻,的他連連倒退。

    “好,我告訴你,等明年我及笄了,父親就要為我張羅婚事,而我之所以幫你的忙就是希你能幫我在國舅大人麵前多多言,上一回國舅大人發了好大的脾氣,他若是有心降罪,我父親的保不齊就要沒了,屆時,我的婚事肯定也有落差,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衛鴻認真點頭,表卻又有猶豫。

    瞧他如此,楊馨月越發覺得傷心,抬腳朝衛鴻踢了一下,他沒躲,任由發泄的踢在他的小上。

    “算了!”楊馨月衝他喊,眼裏飄著一意,“你肯定又要說你不能替你家公子做主什麽的,算了,我不為難你了,也不送你了,你自己走吧!”

    衛鴻連連點頭,忙道:“好,我原本也就說了不用你送的,你非要……”

    “我不跟你說了!”

    楊馨月衝著他吼,吼完便衝著反方向跑。

    留下衛鴻一頭霧水。

    出了城,回到青遙村時,他家公子正在竹屋前的臺階上坐著。青遙村的後山有一片竹林,一個月前,他家公子讓人在那裏搭建了一座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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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太就要落山了,他定是又在這裏坐了一個下午。

    察覺到衛鴻靠近,唐舟抬頭向他。

    唐舟不說話,可衛鴻知道他要說什麽。

    “回公子,今日也沒查到什麽線索。”

    唐舟聞言,輕點下又再垂眸繼續安靜的坐著。

    “公子,月京那邊又來信了,皇後娘娘和將軍都催著您回去,將軍說,若您還不回去就要親自過來把您帶回去。”

    對這話,唐舟卻沒反應。

    明明他的傷已經快好了,可瞧著那麵貌卻總覺得更加憔悴。

    了秋,天氣漸漸變涼。

    夜風起來後,唐舟才緩緩起走回屋裏。

    吃過晚飯,又是一碗苦的發慌的藥。

    唐舟把著碗,又掛在腰間的糖袋子,裏麵隻剩下最後的兩顆糖豆。

    今日,明日……

    明日過後,一切就結束了。

    悶下藥,到底還是從布袋裏取出一顆糖豆,他擰著眉將糖豆吃下,隻覺得苦的很,比那碗藥還要苦,苦到需要倒一杯茶清了口才能吞下。

    近段日子,糖豆越來越苦。

    但與其說是糖豆變苦了,不如說是吃什麽都覺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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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明日,苦味更濃。

    直至夜深,他都沒有睡意,躺在床上一手著糖袋子,一手握僅剩的最後一顆糖豆,睜著眼睛卻滿眼無神,麵淡然有種仿佛對什麽都不再有期待的平靜。

    天快亮時,他才睡去。

    可他睡的不深,聽見外頭有人走都能輕易被驚醒。

    一睜眼,不眉頭一皺。

    隻覺雙眼被灼傷般的刺痛,迅速又將眼睛給閉了回去。

    但同時,他也發現了異常。

    之所以刺痛是因為目裏出現了,像是久居黑暗中的人麵前驟然出現一道強,因為不適應所以才覺得刺痛。

    他緩了緩,再次嚐試睜開眼。

    亮很足卻依舊刺眼,刺的他又重新閉了回去。

    如此反複多次,才慢慢覺得適應。

    他坐了起來,瞎的久了,突然又重新看到明竟覺得陌生,卻也同時生起了一份驚喜,數月來,久違的驚喜

    手中的糖袋子和糖豆仍被他在手裏,他低頭去看,終於……

    終於看見了它們究竟長的是什麽樣子,什麽

    沒忍住,發了一聲笑,笑意卻盡是苦

    他笑自己可笑。

    方才第一反應,竟是想著如果白鈴蘭在多好,他就可以第一時間這個好消息告訴

    告訴

    本就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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