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明峻里依舊喊著,“這些不是真的,他被人指使,在這里污蔑我,這是污蔑,污蔑!”
“污蔑?薄明峻,所有證據都擺在這里了,你還敢說是污蔑,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沈寧苒神漠然地看著薄明峻。
周圍皆是大家義憤填膺的議論聲。
“真是不敢相信,薄明峻居然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這是殺兄弒父啊,他就不怕遭報應嗎?”
“這種惡人為了家產不擇手段,怎麼可能會怕遭到報應,薄老爺子生了這樣一個兒子,也真是這輩子最倒霉的事了。”
“是啊,可能薄老爺子這輩子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最終會死在自己兒子手里吧,哎,太可憐了。”
“還等什麼,這種人就應該立刻把他送進監獄里關一輩子。”
“沒錯,把他送進監獄。”
看到真相的大伙兒都憤怒地喊著。
剛剛還妄圖解釋的薄明峻,聽到周圍響起一陣又一陣的討伐聲。
他里喃喃著,視線慌地轉了一圈,目一點一點黯淡下來,里喊著,“完了,完了,都完了……”
大家也不是傻子,在這樣證據充足的況下,沒人愿意相信他說的話。
薄明峻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突然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季行止,他當即想到了什麼,大喊,“季行止!”
季行止的臉上此刻是止不住的慌,見薄明峻看向自己,他大喊道:“來人,把這個殺兄弒父的人給我丟出去,不要讓他出現在我的宴會廳里。”
薄明峻看著季行止,臉上滿是瘋狂的笑,“季行止,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是你要害死我。”
雖然這件事不是季行止做的,季行止現在也還很懵,但當薄明峻用那種眼神看著他時,他還是會莫名其妙心虛。
因為這份證據薄明峻知道只有他手上有,薄明峻也知道張叔是他的人。
現在證據在這個時候被曝,張叔這個時候站出來指認薄明峻是兇手。
薄明峻百分百認為是他指使的這一切。
季行止本就是有口難辯,他只能先想辦法堵住薄明峻的。
可薄明峻此刻什麼都沒有了,已經下了要死也要拉上季行止一起死的決心。
又怎麼可能閉。
“沈寧苒,你們聽完了我做的壞事,要不要來聽聽季行止的啊。”薄明峻表狠地朝沈寧苒大喊。
沈寧苒輕輕挑了下眉。
真正的好戲開始了。
就等著這一下呢。
只要他們兩個之間相互箝制的平衡被打破,那麼就不需要沈寧苒再手,他們自己就會將對方干過的所有壞事都講出來。
沈寧苒就等著這一天。
的眸子看向薄明峻,又看了眼季行止,“什麼壞事,說說看。”
“沈寧苒,不要聽他的,這個人現在就是一個瘋子,他自己干了壞事,就在這里咬人了。”季行止阻止不了薄明峻,還想勸沈寧苒不要相信。
沈寧苒,“可是我想聽聽他怎麼說。”
“他說的都是假話,有什麼好聽的。”季行止的心怦怦直跳。
nbsp; 沈寧苒看著他,勾起冰涼的笑,“因為有些東西我也需要真相。”
“沈寧苒,你還不知道吧,那天設計綁架測試薄瑾是否失憶,讓薄瑾在你和林意微之間做選擇的主意就是季行止想出來的。”薄明峻大喊。
季行止臉上的瞬間離。
“沈寧苒,這些都不是真的,他在說謊,他這是在污蔑,不要聽。”
“既然不是真的,你慌什麼?”
“對啊,既然不是真的,季行止,你慌什麼啊?”薄明峻呵呵冷笑起來,“沈寧苒,他做的事何止這些,還記得對著你開槍的人嗎?就是他季行止派去的,為的就是讓你流產,失去孩子,因為他想要自己的兒子娶你,又不希你懷著孕嫁季家,所以派人對你開槍。”
沈寧苒站著原地,表面看上去一片平靜,實際上,的心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平靜。
雖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但真正被人提起,沈寧苒的心再一次如墜千斤般往下沉。
那一槍帶走了的孩子,也讓九死一生。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季行止看上了后背的家世,和手里握著的東西,他就不惜對手至此。
他何其自私自利。
“你住。”季行止的臉白得不能再白了,“沈寧苒,他在撒謊,他一直在撒謊,他這是在挑撥離間,是污蔑,他說的這些明明都是他做的,他現在卻全都推到我上,他就是不想這場婚禮辦功。”
“污蔑?季行止,你要不要臉,你的目的這麼明顯了,還在這里狡辯,我當時的目標是試探薄瑾是否是真的失憶,那個時候我都還不知道沈寧苒懷孕這件事,我何必對沈寧苒的肚子下手?
而你一心想要你兒子娶沈寧苒,你的心思昭然若揭,居然還在這里說我污蔑你,你是當大家都是傻子嗎?”
面對薄明峻的指控,季行止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季行止:“你說的這些你有什麼證據嗎?沒證據你就在這里胡污蔑我。”
“證據?現在的局面難道不是證據嗎?你沒有目的,你為什麼著你兒子和沈寧苒結婚,你別告訴我你是真的單純喜歡沈寧苒這個兒媳,沒有別的目的。”薄明峻嘲諷一笑。
季行止鐵青著臉,咬牙切齒,渾都籠罩在巨大的恐懼里。
這件事若是真的坐實了。
他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不僅是這場婚禮失敗,還得罪了沈寧苒,宮舒瀾和顧庚霆,沈寧苒的背后是宮家和顧家,宮舒瀾和顧庚霆不會放過他。
何況他手害死的是薄瑾的孩子,薄家也不會放過他。
還有現場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看著他,若真的坐實,他今天真的就徹底完蛋了。
季行止深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他絕對不能坐實了這些罪名。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一次開腔,“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就要問問你了,當初
沈寧苒他們可是調查過這件事,查出來的結果都是你的人所為,而現在你自己做的壞事曝,你就在這里攀扯我,我想問問你是何居心,還有你剛剛所謂的證據不過是你的推測罷了,你拿得出實質的證據嗎?”
薄明峻低估了季行止的無恥程度,被他這樣一問,他確實找不出證據來證明這一切都是季行止做的。
薄明峻氣得咬牙,眼中一片怒火,早知道當時他就不應該那麼信任季行止,不做二手準備留點證據,現在在這里空口無憑,被他鉆了空子。
季行止正是知道薄明峻絕無可能拿出證據,所以他才有底氣說這樣的話。
眼見著薄明峻沒了剛剛的氣焰,季行止哼笑出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繼續底氣十足,鏗鏘有力地開口:
“大家看到了吧,他本連證據都沒有,就在這里胡攀扯我,話誰都可以說,如果按照他這樣毫無證據就出來說我有罪,我是不是也可以指控任何人說他是害沈寧苒的兇手?”
季行止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大家點了點頭。
沒有證據,就靠說,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相比季行止,反而是薄明峻剛剛證人證齊全了,還不愿意承認自己做的壞事,現在又在這里胡攀扯人,他說的話就更沒可信度了。
季行止見大家都偏向了自己這邊,松下來一口氣,朝沒有說話的沈寧苒看過去,開口道:“苒苒,你不要相信這個人說的話啊,我怎麼可能去害你的孩子,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是嗎?真的沒有嗎?”
“當然不可能有了。”
沈寧苒平靜的看著季行止,平靜道:“可我這里有一份錄音,想請大家聽一聽。”
“什麼錄音?”季行止剛放松下來的神又僵持住,警惕地看著沈寧苒,心中突然就忐忑了起來。
沈寧苒打了個響指,當即一段錄音響起。
是季行止的聲音:“婚禮的酒店,賓客那些就給你來理了,記住我就兩個要求,第一婚禮那天多安排些人,我要萬無一失,不要再出現求婚那天那樣的事了。
第二,場面夠盛大,把帝都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請來,特別是薄家那幾位,保證他們到時候一定要到場。”
季云深道:“您這麼做,就不怕把薄明峻惹急嗎?薄氏的份還在沈寧苒手上,他現在可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萬一把他惹急了,他把您是設計綁架沈寧苒沒掉孩子的主謀,告訴沈寧苒,那不是很糟糕。”
季行止冷笑了一聲繼續道:“怕怕什麼他害死薄明詹的證據全部都在我手上,他敢去沈寧苒那告發我嗎?他若是敢,先完蛋的就是他。”
“爸,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你們兩個互相握著對方的證據,還是不要大意的好”
“那他也不敢跟我魚死網破。”
錄音結束,全場嘩然。
“這不是季行止和季云深的聲音嗎?他們聊的事好像就是剛剛薄明峻說的事吧,錄音里季行止自己親口承認了,所以薄明峻說的這件事是真的。”
“今天來參加這場婚禮也算是讓我們大開眼界了,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想娶沈寧苒又弄死的孩子,沈寧苒遇到這些瘋子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太可怕了,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就去害沈寧苒,沈寧苒跟季行止無冤無仇啊,他卻為了自己想得到的東西害沈寧苒流產。”
季行止整個人都慌了,眼睛瞠到極致。
季云深同樣也沒有想到,和季行止對視了一眼,目瞬間看向安靜站在一旁,看似旁觀,卻掌握一切的沈寧苒。
怎麼會有這樣的錄音流出來?
季行止記得這段談話,是他當時自己跟季云深在家里的書房時說的。
書房!
季行止慌的眼神朝沈寧苒看過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臉突然就無比難看。
“錄音是你錄的。”
在季家能做到錄音的人只有沈寧苒。
“沒錯,是我。”沈寧苒點頭承認,“為了找到你害我的證據,我可等了好久。”
季行止看著這一幕,他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沈寧苒一開始就知道了他害流產這件事,一直忍著,一直順著他的意思,將計就計,進季家,獲得證據,答應結婚,邀請所有人參加婚禮,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看到他和薄明峻的罪行。
最盛大的婚禮,用關注度最高的方式,在眾目睽睽之下,向所有人揭他們的罪行。
讓他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功了,又瞬間墜深淵。
這是沈寧苒在替自己,在替自己的孩子,在替薄瑾的報復。
他和薄明峻此刻就像是被了服的罪人,在所有人的討伐下無所遁形。
“好!好!好啊!”季行止連說了好幾個好,突然就笑出了聲,他笑得癲狂,一雙眼睛盯著沈寧苒的樣子,恨不得將沈寧苒剝皮筋,挫骨揚灰。
“好一個沈寧苒,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這一切的,說出來讓我死死心。”
沈寧苒涼目看著他,“從我從醫院醒來的第二天,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
“所以你一開始就是在跟我們演戲,假意答應進季家,就是為了得到證據,是嗎?”
“是你先演的,我自然奉陪。”沈寧苒的眼神里沒有一波。
“好計謀,好計謀啊。”
季行止得到一切答案,狂笑不止。
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也許是在笑自己。
沈寧苒知道這件事的全部真相的時間,比他想象的還要更早。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在沈寧苒面前的討好,演戲,就如同一個個小丑一般,早就看一切,只是在陪著他們演戲。
他還試探了這麼多次,都沒有發現只是在演戲,還傻乎乎地親自把接進自己家里。
他自詡聰明謹慎,沒想到偏偏是在家里被拿走了最重要的證據,把自己推了萬丈深淵。
季行止此刻不知道是該笑自己愚蠢,還是夸沈寧苒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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