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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城郊外的某僻靜院子,此行跟隨的一些將士都穿著常服,一部分人在森林中放風,一部分人在整頓馬匹兵。
白第三次進主屋的時候,看見季司硯還是端端正正的坐在窗邊,垂眸盯著手里握著的那枚并不起眼的玉牌,冰冷的眸子似乎多了幾分和。
“將軍,您都盯著那玉牌看了快一下午了……”
白忍不住撇撇說道,端坐著的季司硯這才緩緩抬起了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未變,只是用指腹輕輕挲了兩下玉牌。
“都準備好了嗎?”
“屬下已命人在林中做好了部署,只等晚上到了鹽運司的人易的時辰便可一網打盡。”
白拱手恭敬道,季司硯神肅穆的點了點頭,隨后又低頭看了手里頭云嫵送他的玉牌。
他已經離開京城約莫六天了,這放在從前不過是很正常的事,他時常因為軍務奔走各地早已習慣。
但現在季司硯發現自己心里開始想念云嫵了,不過才離六七天,想要見到的心已然迫切了許多。
他好像也……格外喜歡。
想到了這些季司硯的呼吸一滯,下一瞬白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只是……陛下寵信齊國公,又有齊皇后這一關系在,況且將軍此番還并未征得陛下的應允,只怕事之后免不了責罰……”
白有些含蓄的說道,實際上這樣擅自行捉拿朝廷命的事重則是要掉腦袋的,實在是太冒險了。
“軍餉一事一日不查清他們便會貪一日,為了邊關數萬將士,無論有什麼風險我都要去做。”
季司硯皺著眉頭說道,語氣堅定不容置喙,氣氛顯得有些凝重了起來。
白的視線便又轉移到了季司硯手里的玉牌上,了腦袋道:
“將軍,恕屬下直言,您將自己的玉佩贈予了表小姐,可表小姐給您的這玉牌也太敷衍了吧……”
“你不懂。”
季司硯淡淡道,寶貝似的將那平平無奇的玉牌收在掌心,素來不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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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俊臉上似乎有幾分笑意。
“這是阿嫵特意為我祈福過的,自是非比尋常,哪里敷衍了?”
“可屬下覺得表小姐用這些小手段接近將軍,必然是為了將軍您的權勢富貴啊。”
“……你說得對。”
季司硯沉默了一瞬忽的定定的說道,白的眼睛一亮,心中概還以為是將軍終于聽進去了他的話,發覺了云嫵是蓄意接近的事實。
結果下一瞬,季司硯那漆黑的眸子里帶了幾分篤定的神,認真道:
“我才會圖我的權勢圖我的富貴,不然的話為何不圖別人呢?”
白:“……”
白啞口無言只好閉上了,嘚……將軍已經沒救了,他是勸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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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國公府壽宴上云嫵看中了那位大理寺卿家的小公子段祁。
聽季窈說這位段小公子在京中是出了名的溫良,且家世不低相貌清俊,略一看倒十分符合云嫵的要求。
巧合的是這位段公子和季遲正好是書院同窗,關系正好還不錯。
季司硯前腳剛離開京城,段祁便來了相府拜訪季遲,二人在相府后院亭子里一起研學。
那天榴月同云嫵說了這事之后,云嫵便有意無意的路過了他們二人所在的亭子,果然段祁在看到的時候臉紅得不像話。
那之后每隔兩三天他就會上門來拜訪季遲,時不時的蹭幾口云嫵給季遲和季窈做的糕點。
幾次短暫的相下來,云嫵也算是差不多了解了段祁這個人。
今日是段祁第五次來相府了,和季遲一同研學習字之后便要離開,云嫵送他走到前院。
這一路上兩個人都保持著恰當的
距離,段祁主的尋話題聊天,單獨相的氛圍倒也并不覺得尷尬。
只是從后院走到前院走廊的路并不長,很快云嫵便停下了腳步。
“雨天路,段公子回去路上小心些。”
云嫵的聲音糯悅耳,上穿著新裁的一淡青夏,單薄的面料更顯得形窈窕纖弱。
“多、多謝云姑娘。”
段祁拱手作揖道,他是個文人舉止投足皆是儒雅溫和,通過這些天的相他對這位相府的表小姐也越發有好。
再加上季遲曾提起過云嫵也該議親了,這讓他心里的念頭不由得更深了幾分。
原本應該離開的段祁并未著急走,微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詢問起了云嫵的喜好。
而在不遠,離開了京城小半月、風塵仆仆剛回相府的季司硯正站在長廊遠遠的看著這一幕。
他將貪墨軍餉一案的臨城鹽運司員捉拿回了京城,相府中消息得的晚沒幾個人知道。
季司硯幽幽怨怨的盯著那邊相談甚歡的二人,離得遠也聽不見那男子同云嫵說了些什麼。
“那位似乎是大理寺卿家的公子段祁……”
一旁的白說道,季司硯抿著薄沉默不語。
嗯,應當是那姓段的蓄意接近阿嫵……
又詢問了兩句云嫵的喜好,段祁這才朝著云嫵行禮道別,匆匆往前院正門方向去了。
云嫵站在原地看著段祁的影消失在長廊盡頭這才收回了視線,瑩潤的眼眸里帶著狡黠的芒。
這位段公子在家中是寵的子,且母親早逝,若是嫁過去也不必應對婆母。
而且據這些天的觀察,段祁這個人確實是個好拿的柿子。
云嫵一邊想著一邊準備離開,結果一轉過就不小心撞上了一堅的膛。
“啊……”
云嫵輕呼了一聲后退了一步,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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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措的抬起頭來便看見了季司硯那張好看的臉。
“司、司硯哥哥,你回來啦。”
“嗯……”
季司硯沉聲應道,漆黑的眸子看向云嫵時莫名的有些幽怨,在看到空無一的腰間時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送你的玉佩呢?”
“那玉佩實在太過貴重,我怕磕著著了不大好,一直好生存放著。”
云嫵的聲音糯糯的,季司硯聞言皺的眉頭緩和了一些,隨后有些別扭的說道:
“那玉佩是我自小佩戴之,意義非凡……你不必擔憂其他,既送給你了便是你的。”
云嫵知曉那玉佩價值連城,不曾想到居然是季司硯如此貴重的件,心頭忽的生起了些許怪異的覺,但又有些說不上來。
“好……”
云嫵的應下了,白皙的臉頰有些不好意思的泛著薄。
落在季司硯眼里更像是有些害的模樣,方才因為段祁而心生的那一點的郁悶一掃而空。
他抬手從自己的領口拎出來了用黑繩掛著的玉牌,不茍言笑的冷峻面容上似乎變得和了一些。
“這些天我一直帶在上……”
季司硯分明在沒回京城前十分的想念云嫵,那樣袒心意的話也在心里演練過了,可真的站在面前時卻有些說不出來了。
在軍中統帥將士游刃有余的將軍此時卻變得扭了許多。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汪汪汪!”狗聲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汪!”
一只乎乎的小白狗從一旁的草叢里竄了出來,它那脖子上赫然是用普通草繩掛著的玉牌。
幾乎和季司硯手里的一模一樣,只是上頭多刻了它的名字。
季司硯低垂著眼眸目不斜視的盯著小白。
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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