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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事發突然, 李鳴窘吼完后,腦中有些,一時沒了下文。
而蕭明徹也手足無措, 連道歉都是從嚨里勉強出來的。
兩人都懵, 都沒想好這事該如何了結,回府后便尷尬沉默地各回各院, 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又僵了。
*****
黃昏時分, 李鳴讓淳于黛將自己目前所有的金錠歸攏,裝在一個烏漆描金大木箱里。
之后便帶著辛茴和淳于黛躲進院中小書房……
數金錠玩。
這半年下來,李鳴在最初那三百金的基礎上, 也就多了在行宮時坑恒王妃的五十金、皇后今日給的五十金,再加上太皇太后獎勵的四金。
總共就這麼點兒, 其實沒什麼好數的。
只是以為, “數金錠”的快樂, 能對沖掉那讓自己頭皮發麻的尷尬。
可是并沒有。
馬車上那電火石間短暫“接”的一幕在眼前反復重現, 使尷尬到十個腳趾都蜷了。
指尖每點住一個金錠,口中就會不由自主地冒出個問題:“他是故意的吧?”
戰場上幾千幾萬人混戰廝殺時,生與死近就在眼前瞬間, 所以戰場經驗富的人眼神之敏銳、力道之準, 絕非常人可比。
先前蕭明徹雖是突發玩心, 但怎麼想都不至于偏差到……那樣吧?!
想到此, 李鳴咬牙切齒, 雙頰滾燙。
可當的手指點住下一枚金錠,想法卻又急速轉變。“或許, 他又不是故意的?”
那家伙在新婚當夜,眾目睽睽的場合下,只是被不小心到手指, 就險些狂奔八丈遠。
最后還拿出府庫鑰匙和金印,換一個“往后別我”的承諾。
還有,之前在行宮被迫同睡,偶爾半夢半醒間翻個,稍稍越了兩人之間的界限,蕭明徹也會立刻驚醒。
不是炸炸挪遠些,就是咬牙冷聲提醒睡回原。
由此推論,他應該沒興趣占便宜才對……吧?
兩種意見在李鳴腦中反復錯、相持不下,始終無法達共識定論。
并排蹲在對面的淳于黛和辛茴茫然惶、心驚跳。
兩人大氣都不敢,就那麼看著一時臉紅,一時臉白,還嘀嘀咕咕自言自語。
從宮里回來后,李鳴除了吩咐將四百來個金錠全歸攏之外,并沒有和們多說什麼。
倆什麼都不知,也不敢問自家殿下今日在宮里遭遇了什麼——
突然言行詭異得像換了個人,細思極恐啊!
*****
北院書房里,戰開也同樣細思極恐。
他天資平平,書又讀得不夠多,來淮王府這兩年多里,并沒有提出過多有用見解。
好在蕭明徹對他毫無苛求,沒事不會和他多言,更遑論訓斥責備。
在戰開日常經辦的差事中,也就“風雨無阻地出去搜集各路小道消息”、“安排府中文書每日去宮門抄回朝廷發布的各種公告”這兩件,是有得到過蕭明徹明確肯定的。
可今日的蕭明徹卻一反常態,冷臉斥責近期送來的宮門抄紙七八糟,看得他頭暈眼痛。
戰開很想說,近期送來的宮門抄紙,除了容之外,旁的細節與過去兩年多并無不同。
可面對自家殿下那反常冷厲的眼神,他不敢吭聲。
跟著,蕭明徹又問起慶功宴的籌備進度。
看了戰開寫的擬邀賓客名單后,他再次冷臉:“你的字真是丑到人神共憤。”
戰開在心里嘀咕:當年我剛來時,您分明還說我雖書讀得不多,字卻不錯。
他委屈,但他不敢說。
他深深懷疑,自家殿下突然如此反常,其實是再也忍不下他的平庸,要找茬趕他出府了。
*****
次日清早,淳于黛照例將院中的其余侍都暫時打發出去,好方便李鳴和辛茴在院中對練。
還沒走出十招,李鳴就被打到流淚。
曾給辛茴定了個規矩:哪怕哭著求饒喊停,辛茴也不能手收勢,務必盡責鞭策,堅持完半個時辰的晨間對練。
以往是哭著也會撐夠半個時辰的,可此刻睡眠不足又神思不屬,想也知再撐下去就是全程挨打。
于是在沖之下,生平第一次在晨間對練時半途跑路。
見李鳴竟賴皮地跑出了小院,辛茴愣在原地猛撓頭:“淳于,你說我該不該追?”
若不追,就沒盡到自家殿下當初賦予的職責;可若追出去,那淮王府所有人就要大開眼界了。
淳于黛也頭疼:“還是別了吧?王妃被自己的武侍追著打哭,這種事放在哪國都是奇談。咱們殿下向來要面子的。”
那邊,耍賴的李鳴一出院子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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