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鳴閉雙眼,周繃,心跳突然加快。
不太自在地咕噥:“往后我就訂在初一、十五過來睡。”
“每月只兩天?那太子會送外室給我。”
不知怎麼回事,蕭明徹的聲音低低沉沉,竟讓李鳴無端想起自己年典儀上喝的那杯酒。
那酒名喚“紅云漿”,綺味醇,口綿纏,品之醉心,滋味是難以言喻的醇厚妙。
在雙頰開始發燙時,李鳴默默翻了個,面朝里:“養外室不好的。讓人家沒名沒分躲著過一輩子,作孽。”
“嗯。”
“若是遇到喜歡的人,你最好是禮數周全地迎進門,”李鳴頓了頓,又小聲建議,“先委屈點做個側妃,等我將來離開了,就趕給人扶正。”
依齊制,側妃扶正合合理。
后那人沉默良久,并未接話。李鳴漸困意襲來,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其實今日疲憊的。
上午跟著淳于黛學釀花醬,雖玩得不亦樂乎,但都是繁瑣重復的手上活,要說不累那是假的。
又沒午睡,下午因擔心蕭明徹吃虧,懸著心就往宮門外去。
回府后隨意吃了晚飯,沐浴更后就過來找他說話……
細細算來,這一整日就像個陀螺。
此時心逐漸松懈,很快便昏昏夢。
不知過了多久,后背倏地一涼。
被這小小靜攪擾,李鳴強令自己清醒點,茫然回頭。
等眼睛稍稍適應了黑暗,就發現蕭明徹不知為何竟坐起來了。
“你不是喊困?又起做什麼?”咕噥著,沒忍住打了個呵欠。
蕭明徹默了半晌,聲音冷冷的:“有件事沒做,睡不著。”
“什麼事?”
“毆打廉貞。”他說著就要掀被下床。
怎麼又想起這事了?下午回來時不就同他講過個中利害了嗎?
近期他算是在風口浪尖上,絕對不能和廉貞有私下接。
不管是打架斗毆還是把酒言歡,在有心人眼里都是一樣的!
李鳴翻湊過去些,忍著被困意折磨的痛苦,無奈輕嚷:“蕭明徹,你這是發的哪門子瘋?”
“不知道。”就是想打人。
“你立刻躺下,閉眼,睡覺,”李鳴再度打了個呵欠,威脅的話慵懶綿,聽上去毫無力度,“若再發瘋,我對你不客氣了啊。”
“你又打不過我,能多不客氣?”
不知是不是錯覺,黑暗中,李鳴聽著蕭明徹這聲音,總覺得他氣焰頗為囂張。
李鳴此刻是真的困,再沒耐講道理,許久不見的脾氣登時就上來了。
撐著蓄滿困淚的雙眼,使勁瞪著蕭明徹的影:“你再往床邊挪一寸試試?”
之前在行宮,和蕭明徹過一次手,結果當然是半點便宜沒占著,被他制得死死的。
同樣的錯,李鳴殿下從不會犯第二次。
即便此刻很累、很困,照樣有新辦法讓他下不了床。
偏生蕭明徹有恃無恐,還挑釁:“挪就挪。”
就在他半真半假地微形時,李鳴毫不猶豫地抬手往他腰間了兩下。
趁他愣怔間影不穩,李鳴猛將他往下一扯。
他還沒回過神,霎時失去平衡,本能地順著那力道歪歪躺回被中。
然而李鳴還沒完,接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隔著被子,橫到了他上。
“除非先把我扔下床,否則,天亮之前你哪兒也別想去。”
又打了個呵欠,困倦至極地閉上了眼。
“警告你,不許再了。”
迷迷糊糊地想,若蕭明徹真將扔下床,那就喊辛茴進來揍他。
寢房安靜了許久。
久到李鳴的呼吸已有綿甜平穩的趨勢,蕭明徹才像神游九天剛歸位。
他瞪著黑乎乎的帳頂,輕輕咳了一聲,試圖……
坦白說,他也不知自己試圖怎麼樣。
半夢半醒的李鳴又被驚,口齒不清道:“你不許再。”
蕭明徹艱難吐出喑啞低語:“李鳴,你換個睡姿。”
這麼趴著睡,某個地方被著,應該是難的。
而他……也難的。
夜還漫長,若不趕放過彼此,大概會出點什麼事。
作者有話要說: 服藥無效,我從昨晚耳朵轟鳴到現在,無論坐著躺著、醒著睡著,持續轟鳴……我已經在瀕臨崩潰的邊沿,這種覺真是全新的痛苦驗。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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