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看了蕭明徹那封急切索討承諾的信,就更確定——
蕭明徹大概是猜到想跑路了。
為了留住,竟不惜安排岑嘉樹每隔五日就到行宮來一趟,這可真是下了本。
這傻子,就不怕當真對岑嘉樹起了什麼邪念?
李鳴有點想笑,卻又有點鼻酸。
客客氣氣與岑嘉樹虛應幾句后,李鳴回到長楓苑,坐在書桌前托腮出神良久。
年初蕭明徹被廉貞的事牽連,才一回京就被打發到行宮來思過。
那時李鳴經常和他在這里共。
每天早上兩人各自結束晨練習武后,就會一前一后進書房來。
會在窗畔坐榻上就著茶果與零食看書,而蕭明徹也安安靜靜坐在這張書桌前。
此刻坐在蕭明徹曾經坐過的椅子上,看著他那封只有一句話的信,便仿佛能到他的溫度。
人非草木,對蕭明徹不是無于衷的。但還是想走。
侍立在旁的辛茴見百集,終于小心問出心中的不解。
“看齊國如今的局面,太子與恒王最終極有可能會兩敗俱傷。您不是也說過,半年后淮王回京,只要運籌得當,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按常理來說,蕭明徹越強大,李鳴就會越安全。
所以辛茴實在不明白,局面如此大好,自家殿下對淮王也并非全然無,為何依然鐵了心要離開齊國、舍棄他的庇護?
李鳴通輕笑:“將來他站得越高,我對他來說越是棘手的累贅。你細想想,齊國太子當初為何放棄親自聯姻的機會?”
“因為他已有正妃,而您不可能屈尊做小……”辛茴愣愣想了想,倏地僵住。
要想坐穩儲君之位,凡重大決策,定是走一步看三步的。
齊國太子蕭明宣又不是什麼天真年,考慮聯姻的利弊,首要衡量的定是自己在這其中的得失。
當初他放棄親自聯姻,將這有助于鞏固威的機會“讓”給蕭明徹,怎麼可能單純只是考慮“魏國公主愿不愿意做側妃”這點事?
他真正顧慮的,應該是自己的將來。
放眼世間,無論哪國帝王,正宮伴都不會異國人。否則臣民會心有不安。
就眼下齊國的朝局走勢來看,若恒王被到狗急跳墻,最后和太子來個魚死網破都不奇怪。
要是真走到這一步,那蕭明徹就撞大運了。
但蕭明徹若為齊帝眼中的繼任太子人選,甚至順利地為了繼任太子,不管他自己本心里愿意不愿意,他接下來都必須要考慮該如何“取舍”李鳴。
“淮王蕭明徹”的王妃是異國來的和親公主,這沒什麼大礙;可要是他為“太子蕭明徹”呢?這可就大大有礙。
“儲君為國之副君,婚姻之事舉國矚目,和普通王爵是不一樣的。在‘可能登頂至尊之位的機會’和‘李鳴’之間,他會怎麼選,我不知道。”
李鳴倦怠地靠向椅背,嗓音里的笑意有些輕渺,“可是辛茴,我不想賭運氣。”
不想再被自己重視的人取舍。
因為的心已很累了,實在無力承“第三次被舍棄,卻不能生怨憎”的結局。
辛茴無奈一嘆,開始手研墨:“那這封信,您打算怎麼回?”
“你還記得,當初他回過我一封只有一個字的信嗎?”李鳴調皮地眨了眨右眼。
辛茴研墨的作頓時:“您也打算回他個‘嗯’?”
“你瞧不起誰呀?我是那種拾人牙慧的人嗎?”李鳴歪頭盯著蕭明徹那封索討承諾的信。
然后提筆蘸墨,工工整整寫下:哦。
一報還一報,蕭明徹,我們扯平啦。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大家很急著看跑路,于是砍了一點大概沒太多人想看的朝堂線細節,大家在這塊兒上就湊合著意會吧
因為砍掉了部分劇,后面也要跟著做點調整,于是又花了一天一夜來推敲,所以這章更新來晚了,抱歉。
至于跑路會不會功,我只能一把按住自己試圖劇的手_(:з」∠)_
看到評論區有小伙伴對某些設定上的事不太清楚,在這里補充解釋一下:
一,魏國皇帝在和道德上對魏后當然是應該被指責的虧欠方,但他和靠老婆上位的凰男有本質區別。
如果用這個思路去理解他們這對夫妻,那他和魏后的況該反過來,魏后才是靠婚姻實現界層的那個;他只是一開始不是皇位繼承人選,但如果魏后沒有嫁給他,不可能有機會接到最高權力;
二,關于平權設定,有個問題在這個文還沒有解答過,這里集中解釋:
因為寫的是皇權背景下的古代文,所以我的古言平權設定僅限于“男兩種別在法律框架和風俗上天然擁有同等責權利”,不是個之間人人生而平等,更不是階層之間完全平等。
認真地說,在達到共產、大同的至高理想狀態,徹底消弭階級之前,任何社會形態下都不可能實現個或階層之間真正意義上的完全平等。
三,就算最理想化的三權分立方案,也無法在實際執行中做到完全徹底的三方等量。如果真遇到三方意見無法共識的時候,沒有一方有權最終拍板,那國家從法理上就是無法正常運作的,家庭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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