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都是真正高手,李鳴雙腳離地還沒兩寸,就極沒面子地被他們順手拍回原地。
聞音急急沖過去扶住李鳴,口中惱道:“四哥!你怎麼能和淮王妃手?!”
聞聲還算給妹妹面子,聽到這聲喚,足尖在樹干上一點,旋飄然而下。
人還在半空,冷笑聲就兜頭甩向聞音:“廉貞也手了,你怎麼說我?”
其實這話很平常,可聞音自己心虛,總覺自家四哥意有所指,當場就紅了臉。
樹梢上的廉貞原本已著那錦囊,正得意垂眸往下,聽見聞聲這質問,又看下頭的聞音得快要燃起來,這就約品出點奇怪意味。
心頭微震,腳下晃了晃,他便從樹梢落下。
聞聲自退出,廉貞功虧一簣,這讓平公主看到了機會。
揚聲笑喊:“鐘!”
鐘是執金吾鐘輅家的侄兒,年方十五,自習武,這在雍京貴中很見。
小姑娘英姿颯颯,極富朝氣。
李鳴不確定自己打不打得過,再看著廉貞重新跳了起來,心中正發急。
猛地瞥見又來了新一撥人,其中有道悉的影,腦子一熱,便口喊幫手:“蕭明徹!”
喊完話音尚未落地,便立刻助跑騰空。
幾乎就在瞬間,一道玄影便掠風而來,單手凌空托住李鳴的腰助力。
就這樣,李鳴與廉貞、鐘幾乎同時到那錦囊。
蕭明徹眼疾手快,非常不客氣地左踹廉貞、右揮鐘,最終確保李鳴得償所愿。
取了錦囊落地后,李鳴假惺惺瞇眼笑,對廉貞和鐘抱拳:“是我喊了幫手,勝之不武,多有得罪。”
說著還用手肘了蕭明徹。
蕭明徹松開環在上的手,慣例冷漠臉:“承讓。”
新年節下,年輕人湊到一起熱鬧玩個趣而已,勝負已出,大家都很有風度。
廉貞爽朗笑笑:“王妃哪里話。不過我可得說清楚,絕非我技不如人,實在是沒料到淮王殿下會出手。”
“淮王妃不必客氣,”鐘也落落大方地還禮,“淮王殿下于萬軍之中取敵首級都輕而易舉的,我輸得不冤。”
蕭明徹是和大長公主等人同來的。
在齊國風俗里,這種游戲玩樂通常只有年輕小輩參與。
大長公主是齊帝的妹妹,高著一輩,份也貴重,按理不該出現在這里。
可不但來了,還要“主持大局”。
大長公主似笑非笑,瞟了李鳴一眼,最終看向蕭明徹。
“老五,鐘家小姑娘這麼敬重你,你不看僧面看佛面,這錦囊便讓給吧?”
大長公主這話偏心得莫名其妙,別說李鳴了,連一旁的平公主都愣了愣。
在場無人接話,林中只能聽到令人尷尬的風聲。
未幾,蕭明徹轉頭看向李鳴:“給。”
鐘尚未年,說到底還是個半大小孩兒。這眾目睽睽之下,蕭明徹既說出口,李鳴就本沒得選。
但心里并不太愿意,所以一時沒應聲。
在李鳴驚訝的瞪視下,蕭明徹從手中走那個錦囊,隔空拋給了目瞪口呆的鐘。
李鳴看看那接下錦囊就紅了臉的小姑娘,再看看直視對方的蕭明徹,心中震驚控訴:還能不能做點人事了?這麼小的姑娘你也去撥人家?!
蕭明徹略偏頭湊到耳邊,輕道:“回去再解釋。”
李鳴冷笑嗤鼻。
解釋什麼?解釋貴齊皇室蕭姓男子,骨子里自帶祖傳的水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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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按理說, 李鳴不該是個管不住自己脾氣的人。
只是個游戲玩樂而已,并不在意錦囊里的東西是真是假,更沒有非要不可。
可當蕭明徹從手中搶過錦囊扔給鐘, 也不知怎麼的, 心中毫無征兆就躥起一邪火。
那火越燒越旺,從臆間慢慢燃向頭頂, 蔓延至四肢百骸。
若非還記著這是個什麼場合, 真想當場扭頭就走。
在沉默地調整氣息、努力平復心時,那個先前還炙手可熱的錦囊卻好似變了燙手山芋。
鐘捧著那錦囊呆愣片刻,舉步走到李鳴與蕭明徹面前, 滿臉訕訕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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