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云記好,回答得差不離。只是有些擔憂的狀態,遲疑地輕喚著:“夜夜……”
得到了答案,梁音夜閉了閉眼。
是在那一天。
就是那一天。
所以,他本來,是會出現在面前的吧?他是會去捉住的吧?命運的齒,不該轉今天這副模樣的吧?
他沒有出現、他后來五年也沒有出現,都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再也不住崩潰:“你為什麼不跟我說,為什麼不問問我會怎麼做?你為什麼要幫我做決定呢?就跟中秋那晚我跟你說的一樣——你從來都不懂得尊重我。”
如果尊重的話,為什麼全都要瞞著,然后代替去做決定,代替,切斷他們所有的可能。
可是從來沒有問過愿與不愿。
有知權,有在知之后自己做決定的權利。
可是誰也沒讓做。
他們悄無聲息地,就給和聞晏之間宣判了死局。
梁音夜很是無力。很憤怒,很不甘,像是不甘心事走今天這樣。可也不知道想要的是什麼,不知道想去做什麼,渾上下都充滿了深深的無力。
的腦海里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撕扯著同一個枕頭,任由棉絮飛天,也誓不停手,可它們的爭執快要整個人崩潰。
“我不想你們這樣對他,他不應該被這樣對待……”哭得崩潰,整個腦袋都震得發疼。
很會去和人吵架,尤其是和母親,這麼多年都沒有和吵過。
第一次是在中秋那晚,后來即使是談話、爭執,都很平靜。而這一次,再次發,融滿了憤怒與不甘——是在為他打抱不平。那麼淡的一個人,卻也會站在他的前,去為他抗爭不公。
在漆黑的深夜里,連月都不見的雨夜,遠的男人眼底微紅,眼眶的熱難忍。
他發現他錯了,不是一個不勇敢的人。
很勇敢,明明很勇敢。
也會為了他,變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從不曾吵架的人,在這一刻歇斯底里,只為他抱屈。
那幾年,那些睜眼全是黑暗的日子好像回到了眼前。
可是在這一刻,他被隔著時空擁抱于懷。
用力地撞進他懷里,將他撞得發懵,可是他的心口如此滾燙。
他閉了閉眼。
昏暗的黑夜里,映著他面上的廓。
何昭云還在說著什麼,但梁音夜什麼都聽不進去,緩慢地蹲下去,哭得不能自已。渾上下都充滿了無力,這個世界在告訴,就是做不了任何事,也無法改變每一個事實。
可是這個世界對他太殘忍,一點也不曾留。
將頭埋進膝彎,痛苦在那一刻飆到極致。
所有的以為,全部被推翻,可反而更加痛苦。
拿著傘的手早就松了,傘掉落在地,彈了幾下,最終丟在一側。
大雨下得更加厲害,地面上的積水快要漫過鞋面,這場雨下得太兇,恨不得將幕布扯碎,像頭雄獅在嘶吼。
而任由雨淋著,全然不顧。也只想被雨淋個清醒。
梁峻和何昭云嚇得全部朝趕來,何昭云給撐著傘,蹲在旁邊去抱,與道歉。
可聽不見聲音,只哭得更兇。
知道何昭云沒有錯。事實擺在這里,無法怨怪做出這樣的決定,自己不能怪。
可是,也不知現在該如何是好。
所有的緒往外飆了一圈,又通通回的上,將得千瘡百孔。
本就滿目瘡痍,如今更是無一完好。
在雨聲震天中,梁音夜痛苦地垂下頭,“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能怪你……”
剛才,只是緒噴發得厲害。
只是很難,只是找不到一個出口。
何昭云愣住,反而怔然,不知該怎麼應。該松一口氣的,可是心卻還懸著,更加不放心,“夜夜,夜夜,媽媽在反省,以后不論如何,媽媽都會先征詢你的意見,和你商量,好不好?事都過去了,我們不要難過了?如果你們現在還想在一起的話,媽媽不會再有意見了……”
何昭云的話被打斷——
用力地搖著頭,雨水澆了的面,和了的淚水,人一時間分不清是淚是雨。
何昭云剛要問什麼,而突然起,快步往里跑去,跑回了家。
聞晏正在朝這邊快步走來,何昭云的手也還落在上,他們都反應不及,而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何昭云心都要碎掉,還在后面喊著:“夜夜——”
聞晏反應更快,直接快步追了上去。
他的突然出現又梁峻他們一驚,他們竟是不知他何時來的。
但、但是有他在,會不會好一點?
何昭云眉心蹙,始終松不開,心要碎,眼淚也要流盡。
心慌得厲害,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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