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年夜菜一盤接一碗地被端上餐桌。

    楊雁見閆雪對沈明修沒有之前那麽冷漠排斥，話裏話外有分寸地勸了幾句後，又轉為問季清棠，

    “小棠啊，你跟靳嶼還沒有要孩子的打算嗎？”

    “有啊。”季清棠側頭看了一眼沈靳嶼，臉上帶著笑，“我們計劃這一年就要個寶寶。”

    沈靳嶼偏頭，角彎起，跟著應了一聲，“嗯，最近在備孕。”

    “你倆一聲不吭的，準備悶聲幹大事啊。我瞧著啊，就算要了孩子，也耽誤不了你倆過二人世界。”楊雁調侃一句，說道：

    “以後咱們家可熱鬧了。你倆的孩子，雪和明修的孩子，正好兩個孩子還能當個玩伴。”

    “我沒有經驗，有空還得找雪取取經。”季清棠應道。

    閆雪看上去心也不錯，

    “懷了孩子，需要注意的事項確實很多。取經就言重了，我倒是有些經驗可以跟你聊聊。”

    “媽，您馬上就要有兩個重孫了。”楊雁朝沈老太太慨一聲，話鋒一轉，看向一旁埋頭吃飯的沈昱，

    “隻知道吃，你大哥二哥都快當爸爸了，你連個媳婦兒都沒有。”

    沈昱不服氣，“我有媳婦兒。”

    “去你的，你連求婚都沒求，就開口喊筱筱媳婦兒，能不能要點臉。”楊雁吐槽一句。

    沈昱跟解釋道：“媽，我平常就這麽喊筱筱的。而且我有求婚計劃了，等筱筱過生日那天，就跟求婚，今年咱們家就是三喜臨門。”

    話落，他又跟季清棠說，“大嫂，你先別和筱筱說這件事，我想給一個驚喜。”

    季清棠應道：“放心吧，隻字不提。”

    －－－－

    年夜飯過後，幾個人邊看春晚邊陪著沈老太太聊天。

    季清棠逗著加加和耶耶玩。

    蹲下，手去這兩隻臭寶的小腦袋。

    但是一段時間不見，它倆跟都不親了，反倒是親昵地往沈靳嶼的腳蹭。

    季清棠半是欣半是失落地跟沈靳嶼說，“它倆好像更喜歡你了。”

    “它倆是更喜歡丸。”沈靳嶼了下的腦袋，寬道：

    “不是不喜歡你，而是它倆這陣子見不到你，覺得你不要它倆了，現在跟你鬧脾氣，求哄呢。”

    季清棠抱起加加和耶耶，坐在沙發上，給它倆順，

    “你倆可是媽媽的乖寶，怎麽會不要你倆呢？”

    這一哄，就是五分鍾起步。

    沈靳嶼不樂意了，湊近的耳邊說，“老婆，你太偏心。哄我不超過三句，哄它倆至五分鍾。”

    “怪不得吃餃子蘸醋。”季清棠笑，趁其他人不注意，快速朝著沈靳嶼的臉頰親了下，哄道：“最老公，偏心也是偏向你的。”

    沈靳嶼可比兩隻狗崽子好哄多了，聽到這話，角都翹起來了。

    楊雁瞥見這兩個人親昵，調侃道：“小棠靳嶼，你倆說什麽呢這麽開心，也講出來，讓我們樂嗬樂嗬。”

    季清棠應道：“沒說什麽，就是靳嶼跟我說，他非常喜歡吃醋。”

    說笑幾句，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電視春晚上時，季清棠又湊到沈靳嶼耳邊說道：

    “老公，你好可啊。在外霸總，在家夫。家人麵前嚴肅正經，到我這兒就是個要哄的小醋包。”

    沈靳嶼攬著的肩，意味深長地看著，低聲道：“又是可，又是的，沒想到老婆對我的誤解都這麽深了。”

    季清棠聽出他的弦外之音，立馬找補道：“沒有沒有，開玩笑的，老公在我心裏就是冷麵霸總，威猛漢。”

    沈靳嶼彎，抬手了的頭，“有些力，努力每次都能讓老婆滿意。”

    合著關注點全放在威猛上了，那句有力也不嫌說的心虛。

    季清棠心中誹腹完，又有點想笑。

    耶耶和加加大概是看不下去爹媽咬耳調，蹬著跳下沙發，繞著整間屋子跑來跑去地打鬧著。

    閆雪懷孕後嗜睡，平常晚上也睡得早，沒一會兒便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困了嗎？”沈明修湊近了些問道。

    還未等閆雪說話，沈老太太便開口道：“雪，困了就去睡，別熬太久。”

    閆雪點點頭，告別道：“，那我就先回去了，謝謝邀請我來吃團圓飯。”

    “都這麽晚了，還回去幹什麽？”沈老太太挽留道：“今晚就留在這裏吧。”

    閆雪道：“不了，我還是回去了。”

    沈老太太知道閆雪是不想見到李雲萍，便沒再強求，和沈明修說道：

    “明修，你去送送雪，把安全送回家。”

    沈明修點頭，看向閆雪，手扶，“走吧，我送你回去。”

    等沈明修和閆雪出了門，沈昱也出門去找孟筱。

    季清棠覺得春晚沒意思，也想出去走一走，看看煙花。

    從沈靳嶼懷裏抬頭，趴在沈靳嶼肩膀上，湊到他耳邊說，

    “老公，我想去看煙花。”

    沈靳嶼應了一聲好，和沈老太太說道：“，我和小棠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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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老太太笑笑，“去吧，今天晚上別回昌瀾了，在老宅住一晚。”

    “好，。”季清棠應道：“我們出去走走消消食就回來。”

    兩個人穿好服出了門，手牽著手沿著街道往前走。

    外麵熱鬧非凡，滿眼都是新春的中國紅。

    幾個小孩手裏拿著煙花棒，一小簇地從對麵跑了過來。

    沈靳嶼反應很快，側護住了季清棠，幾個小男孩直接撞上了沈靳嶼的後背。

    “對不起，叔叔。”

    小男孩仰頭看向沈靳嶼，見他冷著一張臉，都快要嚇哭了。

    沈靳嶼不太會跟小孩打道，隻說了一句，“沒事兒，走吧。”

    “沒關係，小朋友。”季清棠彎腰，“下次注意點，別摔倒了。”

    小男孩連連點頭，“謝謝姐姐，姐姐好漂亮。”

    “謝謝。”季清棠笑道。

    一旁的小孩把手裏的兩個煙花棒遞給季清棠，“姐姐，這個是仙棒，給你。”

    季清棠問道：“為什麽要給姐姐呀？”

    “因為姐姐和仙一樣漂亮。”小孩說道。

    “謝謝，你也是漂亮的小仙。”季清棠沒接，“姐姐是來看煙花的，留著自己玩吧。”

    幾個小孩揮手跟季清棠和沈靳嶼說再見，一溜煙便跑過了街角。

    季清棠牽著沈靳嶼的手了，說道：“小朋友好可啊，好想跟你回家造孩子。”

    沈靳嶼怔了下，從後環住，用他的外套將裹了裹，跟訴苦道：

    “有了寶寶之後，你是不是就會對我冷淡了？怎麽辦老婆，我覺得好有危機。”

    “怎麽會？我一直都會最你。”季清棠說，“新年願都是跟你有關的。”

    沈靳嶼親了親的臉頰，問道：“新年願是什麽？”

    “我希沈靳嶼以後每年都很開心，每年也都會很我。”

    “會的寶寶。”沈靳嶼說，“隻要有你在我邊，我就會開心。至於你，已經為了我的本能。”

    煙花在空中綻放的那一刻，季清棠聽到他在耳邊重複道：

    “清棠，我是本能你。”

    空中煙花不斷，季清棠在他懷裏轉過，眼睛亮亮地看著他，

    “煙花很漂亮。”

    煙花很漂亮，因為邊的人是你。

    沈靳嶼低頭吻上了。

    這是他二十多年來過得最好的一個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