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之點點頭, “那幾年經濟形勢不好,如果不是雲石注資,恐怕也不會有現在的千宜。當年,我急需雲石作為靠山,而你商叔叔,則是看中我的能力,我們聯手合作,兩家公司迅速在新的領域站穩腳跟。”
“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而我們之間也沒有男之,最後選擇一個折中的辦法,對外宣稱結婚,以這樣的方式維持我們的合作關係。”
雖然那幾年和商明衍一直被人非議,兩個人的孩子都年了還要二婚,但方敏之卻毫不在意那些人的看法。
對當時的來說,隻有利益和兒是最重要的。
方宜年斂了神,歎氣道:“這麽多年了,您才告訴我事真相,如果我早知道,我也不會誤會您這麽多年。”
話音剛落,方敏之拍了拍的手,看向兒的目一如既往的憐惜。
“年年,天底下每個父母都希孩子永遠開心,我不希你被那些煩心事影響,一切都過去了。”
當年在事業遇到的困難,差點把上絕境,無數個深夜裏孤枕難眠,如今也能雲淡風輕的說出一切都過去。
方宜年猶豫開口,“媽媽,那我和商鶴嶼……”
“你們都是很好的孩子,如果你和他在一起覺得幸福,媽媽為什麽不支持呢?”
方敏之回握住兒的手,溫熱的掌心不斷給汲取熱源,“這些年,我也是看著鶴嶼長的,你商叔叔作為父親不合格,鶴嶼的長大概和他也沒什麽關係,我理解這孩子對他父親有怨。”
“至於你們的事,如果你擔心過不了你商叔叔那關,我去和他聊聊。”
很快,車子停在車庫,方敏之先一步上前,扭頭看向商明衍。
“待會來書房,我有事跟你說。”
商明衍一頭霧水,隻察覺出氣氛凝重,“發生什麽事?”
方敏之匆匆瞥了眼後的兩個孩子,“待會再說。”
方宜年和商鶴嶼刻意落在他們後,沒有直接進去。
商鶴嶼牽起了的手,“方阿姨都知道了?”
方宜年點點頭,“媽媽尊重我的選擇,待會就去跟商叔叔說我們的事。”
話音剛落,商鶴嶼怔了一瞬,有些沒想到方敏之的速度這麽快。
他薄勾起弧度,“那我豈不是很快就要改口了?”
麵對商明衍,方宜年還是有些擔心他的態度,即便明麵上不會對怎樣,更擔心會因為這事遷怒商鶴嶼。
方宜年推了推他的肩膀,“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關心這些,萬一你爸爸不同意怎麽辦?”
更擔心這些事都會由商鶴嶼一人承擔,更害怕會因此分開。
商鶴嶼將人攬懷中,掌心著的肩,“年年,一切都有我。”
他抱著的力道加重,像是帶著極為強烈的安全。
無論最終結局如何,他都要堅定選擇自己所,即便是父子分破裂也無所謂。
反正那點稀薄的父子分,有沒有都無所謂。
——
方敏之和商明衍在書房的談話持續了一個小時。
兩個年輕人就在客廳坐著,像是在等待最終審判,方宜年等得心焦,四五次路過書房,耳廓著那扇紅木門,企圖聽到細微的聲音。
可惜,那扇門太厚,毫聽不見一點聲音流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商明衍從書房出來,站在樓梯口向自己的兒子。
他冷著臉,“你上來,我有事問你。”
方宜年張地看了眼側的男人,這麽明顯的作,更逃不過商明衍的眼睛。
隨即,重重地哼了一聲,頭也不回走進書房。
商鶴嶼回握住的手,“別擔心,我很快回來。”
隨即,邁步走上樓梯和方敏之打了個照麵,商鶴嶼朝微微頷首。
眼見著商鶴嶼去書房,的思緒更不知飄到哪裏。
商明衍站在書桌前,著桌上那張家庭合影,蒼老的麵孔眉心皺。
直到房門闔上,發出細微的聲響,氣氛有些冷凝。
“你們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他轉過,率先開口。
“是問我什麽時候喜歡年年,還是問我們什麽時候在一起?”商鶴嶼的表看上去十分淡定。
“我喜歡的時間,比你們結婚都早,還帶去祭拜媽媽,媽媽托夢告訴我,對這個兒媳婦很滿意。”
“……”
商明衍被他最後那句話氣到,下意識抬手捂在前,咬牙切齒道:“你想朋友,為什麽還要去打擾你媽?”
聞言,商鶴嶼的眸掠過他手的位置,好心糾正道:“你突發心髒病,捂著肺幹什麽?”
“你人老了,耳朵是聾了嗎?我說的是兒媳婦,我要和年年結婚。”
商明衍就算沒突發心髒病,也會因為這個兒子氣到肺炸。
“你知不知道你們是什麽關係?這些事要是傳出去,就算你不要臉麵,也要顧及著年年的臉麵!”
商鶴嶼輕哂,“我從來都沒把當妹妹,現在是人,未來更是會為夫妻,兜兜轉轉還是一家人。”
他的每一句話都在挑戰商明衍的底線。
商明衍忍無可忍,抬手扇了兒子一掌,“你閉,我不同意你們的事,我馬上安排你出國,永遠都別想回京市!”
商鶴嶼毫不在意地輕嗬一聲,“你辦不到,我已經不是十幾年前任你拿的孩子,我想做的事,沒人能阻止。”
“現在他們敬你,才稱你一聲商董,人老了真是糊塗,現在公司那些人還有幾個會聽你的命令?”
商明衍像是遭電擊一般,神於半癡半呆的狀態,木頭般地站在原地不。
他隻覺得此刻心口似有千斤重,無形的力,讓他不過氣。
“你是不是瘋了?”
商鶴嶼看向自己父親,溫聲問道:“自從媽媽去世之後,每年的忌日,都要帶一束喜歡的花去祭拜,你又圖的是什麽?”
周泠華的死,是他們父子決裂的源,他永遠都無法忘記親生母親死去的那一天。
“人活著的時候,你不,去世之後,你裝的這麽深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