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快要眠時,一道輕沉的嗓音從頭頂落下。
“糖糖,你明早起來會不會不認賬?”
瞌睡瞬間被吵醒一大半,煩躁地踢騰了下被子,困意綿綿的嗓音勾著小不耐,“走開,別吵我睡覺。”
沒回答,但簡予深笑了,眉眼舒倦又溫。
沒多久,耳邊的呼吸有了平和的規律。
似乎睡,眉眼乖順地閉著,這麼看著很小一只,像是乖巧的貓兒。
趿上拖鞋移步西圖瀾婭餐廳,用保溫杯裝了杯溫水放到床頭柜。
這姑娘有半夜喝水的病,有次迷迷糊糊爬起不開燈,閉著眼睛在那瞎,不出意外,被椅子絆倒,疼得倒在地上汪汪大。
現在想起那傻樣都覺得好笑。
離開前,在微微發熱的臉頰落下一吻,“不認賬就把你拴起來。”
......
夜深,公寓萬籟俱寂,城市一片沉寂時程以棠醒了,是被醒了。
就著昏暗的壁燈坐起,眼睛一瞟,瞄到床頭柜放了一杯水。
有那麼兩秒是愣神的,一杯水下肚,才找回一點真實。
摁亮手機屏幕,2點25分,是不是得表示下謝?
翻出最近聯系人,撥通他的號碼。
大概響了五六聲那邊接起。
聲音帶著被吵醒的沙啞,“怎麼了?”
程以棠特有禮貌道:“謝謝你的那杯水。”
簡予深已經坐起床上服,聽言,作霎時停住,“就說這個?”
程以棠意思關心了一句,“還想提醒你早點睡,熬夜頭禿。”
簡予深:“……”
“掛了。”
繼而一陣忙音。
簡予深著兀自按下去的屏幕足足無言十來秒,最后無奈一笑。
一早。
程以棠是在鬧鐘響鈴下睜開眼,沒賴床,披上睡出了被窩。
腳步突然一凝,客廳怎麼有聲響。
賊?
附耳門,是從廚房傳來。
悄悄打開一條,這個角度依稀能看到一道修的背影,影子被晨拉到歪斜。
角不由抿出抿出一條淺淺的弧度。
轉鉆進洗手間。
洗漱完,又不急不慢給自己找了套服。
7點30半,簡予深過來敲門,“糖糖,吃飯了。”
程以棠拉開門,佯裝驚訝,“你怎麼在這?”
簡予深凝了幾秒,試圖從此刻的神里分辨出昨天是不是假象。
還好,沒有生疏。
“給你做飯。”
程以棠又提了個小要求,“那能不能順便把清潔也做了?”
簡予深扭頭瞅,“你怎麼不上天?”
“想啊,”程以棠哼笑,往西圖瀾婭餐廳走去,“這不是沒翅膀嘛。”
故意問:“昨晚睡得怎麼樣?”
簡予深瞥:“你說呢?”
程以棠笑而不語。
在餐桌坐下。
早餐是吃的那幾樣,冰箱里顯然沒有這些食材,應該是他從那邊拿過來。
獎勵夾了個蝦餃放在他的餐盤,“明天繼續。”
順著竿子往上爬說的就是。
簡予深又覺得滿足,那個驕矜又造作的小刺猬似乎回來了。
“明天我讓張嬸過來。”
“誒,別,”程以棠本能拒絕,“讓跑來跑去多不好。”
簡予深就等這句,“那你跟我回海棠灣。”
程以棠:“我不~”
嗓音纏著笑,“回頭我多接幾個案子,到時候換套大點房子,把你接過來。”
腳尖一揚,勾住他的,緩慢游移,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也不知道包養簡總貴不貴。”
簡予深擰眉,“別鬧,好好吃飯。”
程以棠討個沒趣,不再吱聲。
撂下燒麥,玩起手機。
簡予深:“…不好吃?”
得到的回答是,“不想吃。”
“……”
沒太懂的脾氣從哪來的,坐到旁邊,“那我喂。”
程以棠側了側子,背對著他,“走開,不想看到你。”
“聽話,”簡予深哄著,低淡的音被寥寥的笑意覆蓋,“怎麼跟小孩似的。”
繞到另一邊,還未坐定,又轉過子。
一來一回幾次,簡予深走到椅后圈住,了頭發,“生氣了?”
程以棠悠悠側眸,眉目輕揚,“沒生氣呀。”
簡予深突然有點拿沒辦法,湊過,想親親,被躲開了。
“還說不生氣。”
“誰生氣了?是不想跟你離得近。”
程以棠這時候特反骨,不僅對著干,言語還挑釁,“麻煩你遠一點,你干擾我呼吸新鮮空氣了。”
簡予深回看,對視兩秒后板正地喊出的名字,“程以棠。”
程以棠長睫微,但語氣比他還要生,“有事嗎?簡總。”
簡予深擰了擰眉,清冷的嗓音夾著些慍怒,“是不是不吃?”
程以棠知道,他這是生氣的預兆,可不想認輸,昂起下,“就不吃。”
目尖銳,又溢著點怯。
小模樣倒是沒變,又菜又惹,惹怒了就往他懷里鉆,靠撒免罰。
簡予深淡淡收回在臉上的視線,“行,那我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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