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在穆彌燁這里聽到有關秦觀山的事，而且還是一些不為人知的往事。

當提到“秦觀山”這個名字的時候，穆彌燁上的氣場忽然就卸下了。

此時的他窩在椅子里，手里端著還在冒熱氣的茶杯，目中流出了一抹溫和懷念。

看起來不像是閣閣主，更像是一位普通的老人了。

“觀山是個好孩子。”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瞬間就提起了秦風的興趣。

從穆彌燁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他對秦觀山似乎有別樣的，并不像是完全不相識的樣子。

“曾幾何時，我和楚淮江還沒有走到這一步。那時的我們一文一武，都負責輔佐那位上位。”

“觀山是個好孩子，但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他是我們的一個戰友留下來的屬。”

聽到這里，秦風驀然想起來一件還算久遠的小事。

當時他第一次去見曾老的時候，便在他那里看到過一張照片，曾老稱呼里面的人“老秦”，而且還說秦風和那位老秦的眉眼很像。

不過這里他沒有提起，只是安靜地等穆彌燁繼續說下去。

后者陷了回憶中，也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老秦犧牲之后，觀山就由我和楚淮江一起養，我們兩個看著他長大，要說是他的第二個父親也不為過。”

“他從小沒有父母，我們二人都傾盡心卻栽培他，要將他應該得到的都給他。”

“他也沒有辜負我們的期，才十六歲，就已經展現出了驚人的才華和天賦。無論文武，我敢說他都是頂尖的！”

說到這里的時候，秦風注意到穆彌燁的語氣里難掩驕傲，仿佛秦觀山就是他的兒子。而他只是作為一個老父親看到兒子的優秀而到驕傲，僅此而已。

這份純粹得沒有任何雜質，秦風也沒有打擾。

“不過可惜，在他十八歲的時候，便有兩條路擺在他的面前，一條是跟我進閣，一條……就不用我多說了。”

并且選擇的結果，也不用過多贅述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穆彌燁的眼里出了幾分憤怒：“楚淮江那個老匹夫，當初我就說過，讓他把觀山給我，不要和我爭搶，我不想看著老秦的兒子重蹈覆轍，又一次死在戰場上！”

“明明只要他拒絕讓觀山進武神殿，我便能先帶他進閣。只要有我在一天，憑他的才華和能力，遲早有一天能——”

話題到這里戛然而止，因為旁邊的孫曦照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秦風也收回了目，好像并不在意穆彌燁剛才說了什麼。

看得出來他對秦觀山是真的疼和欣賞，同時對秦觀山進武神殿也是真的耿耿于懷，要不然的話以他的地位，又怎會不明白謹言慎行四個字的重要，以至于差點失言呢？

他知道穆彌燁剛才想說什麼，他想說若是秦觀山跟著他進閣，若是還活著的話，說不定如今那個位置就是秦觀山的了。

可現在天下畢竟不姓秦，哪怕穆彌燁是國主太師，也不敢說出這種話來。

就憑楚淮江如今的下場，便不難看出那位的疑心有多重。

哪怕穆彌燁針對楚淮江，但這只是一方面，那位不點頭的話，穆彌燁至不會進行得這麼順利。

秦風相信如果不是那位的命令，楚老對上穆彌燁真不一定會輸。

所以那位對楚老是了猜忌之心的，對穆彌燁又何嘗不是？

只不過對于那位來說，相比掌握著兵權的武神殿，閣還是要對付一些。

況且在安穩和平的年代中，文永遠比武將更得圣心。

不過就憑剛才孫曦照的提醒，不難看出那位對穆彌燁也是有所防備的，因為即便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也要小心開口。

穆彌燁也意識到自己差點失言了，回過神來看向了秦風，目里有幾分和：“其實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應該很不錯。”www.33qxs.m

“為什麼？”秦風算是明知故問了。

從楚淮江第一次醉酒、張曲他們第一次見到他、曾老第一次見他……這些細節不難看出來，他和秦觀山應該長得很像。

穆彌燁作為秦觀山的養父，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因為你真的很像他。”

果然。

“不僅僅是面貌，還有你上的那勁，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看你殺鬼谷琉璃的時候，就覺好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觀山。”

穆彌燁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始終落在秦風上，仿佛在過他看到別人的影子。

秦風謙虛表示：“能夠和傳聞中如此優秀的前輩有幾分相似，是晚輩的榮幸。”

穆彌燁沒有回應，盯著他看了半晌。

見秦風神泰然，他才道：“現在你應該能明白，我為什麼要對付楚淮江了吧？”

“那個老匹夫，居然為了尋找種子的下落，害死了觀山！”

“若是當初他發現種子的蹤跡之后，立刻派人陪同前往……他要是怕泄，就該親自跟著去！”

“這樣，觀山也就不會死，種子的下落也不會再度為一個謎！”

穆彌燁緒激，一說到秦觀山的死，甚至拍了拍桌子。

他是沒有武道在的，一個徹頭徹尾的文臣。

可秦風卻發現他拍桌的時候，桌子上的杯盞都出現了一裂痕，包括他手里這只。

秦風有些詫異：這是為什麼？

明明剛才這一下，穆彌燁絕對沒有用力，更沒有使出勁，可杯盞卻因為他的憤怒而產生了裂痕！

不過穆彌燁本沒有要對他解釋的意思，制下了怒火后才沖秦風道：“我對你說這些，并不是想讓你站在我這邊。相反，我希你可以不要攪和到我和楚淮江之間的事來，現在這已經不是我們的私人恩怨了。我想以你的聰慧，應該是心知肚明的。”

“總之，置事外，好好做你的龍主，為龍道陵振興盤龍殿，這才是你該做的。”

“楚淮江的事，你最好別手，否則連我都保不住你，等著你的……便是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