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落日,一線西風。
柳允晴鬧劇之后,
秦凡像往常一樣和薛雅蘭,以及偶爾會來的姜秋月,一起幫李思甜尋找丟失的記憶。
柳允晴也沒有再整什麼幺蛾子。
直到五天后,一輛輛車子出現在山路中,駛進栽崖村,在村口停了下來。
細看,
在那一輛輛豪車最后,還有一輛白的醫用車。
一群柳家人先下了車,隨后柳允晴爸媽攙扶著柳老夫人下了車。
在秦凡村里游玩的游客以及秦建剛還有其他村民看到柳家人的隊伍都驚住了,不知道這是什麼陣仗。
柳老夫人在下車的那一剎那緒就激起來,
當看向當年跟秦凡爺爺離別地方時,
一座孤墳南天,昔年離別抵心頭,
渾濁的淚水便涌上了眼眶,
不需要看墓碑上的名字就能到那是秦凡爺爺的墳墓,
緒太過激,拄著拐杖的手都在發抖,
“懷玉哥,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渾濁的淚水從柳老夫人眼眶流了出來。
柳允晴爸媽擔心柳老夫人狀況,連忙勸解:
“媽,您別激~”
“您心臟不了~”
柳老夫人沒有說話,拄著拐杖就往秦凡爺爺墳墓所在地方走去。
柳允晴本來在村口迎接柳老夫人,看到柳老夫人往秦凡爺爺墳地而去后,連忙回到村里去找秦凡。
“秦凡,我來了。”
秦凡有那麼一點沒想到柳老夫人真的會來,還這麼快。
不過來了又如何?
秦凡對辜負了他爺爺的人自然而然帶著恨!
“讓你去我爺爺墳前等我。”
柳允晴:“我已經去了。”
秦凡頓了一下,
“我等會到。”
秦凡回屋里拿了一些香燭,
讓薛雅蘭、李思甜們在家里等著,
抬腳往爺爺墳地走去。
當秦凡趕到爺爺墳地所在的地方時候,
抬眼便看到一個穿白的老婦人跪在爺爺墳前,
“懷玉哥,懷玉哥……我回來了……”
“懷玉哥,我對不起你……”
“懷玉哥……”
柳老夫人歲數大了,氣不足,
那一聲聲哭聲,
抬頭絕音,
低頭回氣,
發自心的哭聲,
隨秋風一聲聲回在山谷里……
秦凡拿著香燭準備走到墳前先給爺爺點上蠟燭,燒上香,擺上供品,
但柳老夫人的哭聲忽然一口氣許久沒上來,
柳允晴爸媽以及其他柳家人還有隨行的醫生都連忙上前,
可不等他們到跟前,
噗——!
柳老夫人一口心灑在了墳前。
“媽!”
“大夫,快,快!”
“準備送醫院!”
柳老夫人被抬到了醫用車里,柳家人隨攜帶的醫生對柳老夫人進行急搶救。
秦凡沒去看,
柳家人離開后,
秦凡在爺爺墳前點著蠟燭,點著香,一邊擺供品一邊跟爺爺說話。
“爺爺,您想的人回來了。”
“您為了終生未娶,卻子孫滿堂。”
“不值得。”
“您釋懷吧,安息吧~”
醫用車剛發車子,剛剛吐昏迷的柳老夫人緩緩睜開了眼,
不顧醫生的勸阻非要下車。
柳家人只能小心翼翼攙扶柳老夫人回到秦凡爺爺墳前。
柳老夫人對其他人,包括柳允晴以及柳允晴爸媽擺了擺手,讓他們離遠點。
柳老夫人拄著拐杖,一步一歇再次回到秦凡爺爺墳前。
渾濁的淚水再次模糊了柳老夫人的雙眼,
看著秦凡爺爺墓碑上的名字,仿佛看到了秦凡爺爺的臉一般。
秦凡跪在爺爺墳前,將供品擺好后,頭也沒回冰冷道:
“你孫說,你有話跟我說。”
“跪我爺爺墳前說吧。”
要是別人對柳老夫人這麼說話,柳老夫人絕對接不了。
但是秦凡,他的孫子,
柳老夫人自覺有愧,放下拐杖,在秦凡爺爺墳前緩緩跪了下來。
后方柳允晴爸媽以及其他柳家人看到后都瞪大了眼,
柳允晴爸媽想上前扶起柳老夫人,
但是他們剛邁出去一步,柳老夫人就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柳允晴爸媽以及其他柳家人只能在后邊干看著。
柳老夫人跪在墳前,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對年輕的男,
雖然穿著都很樸素,
但是男的雙眼炯炯有神,很有神,很,
孩亭亭玉立,雙眼明,很漂亮。
穿過松樹落在墳前,松香裊裊,泛黃的照片變得模糊,
柳老夫人緩緩開口,像是在對秦凡說,又像是在跟秦凡爺爺說這麼多年沒回來的原因。
“當年分別的時候,我對懷玉哥說,我一定會回來。”
“我讓懷玉哥等我,懷玉哥說他一定會等我。”
“可在南洋的第二年,我接到了國寄來的信,懷玉哥說他結婚了,還帶著結婚照片。”
“才兩年懷玉哥就結婚了,我恨懷玉哥,哭了很久,傷心絕之下,我接了家里人的安排,結了婚,生了孩子。”
“后來上了歲數后,我月思鄉也思人,我也想通了,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我尊重懷玉哥的選擇,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再見懷玉哥一面,于是我便派人回國找懷玉哥。”
“可沒想到,我得到的消息是懷玉哥已經去世了。”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懷玉哥竟然終生未娶。”
“我……我那時候才回過神來,我當年收到的那封信,是我爸媽騙我,偽造的~”
“懷玉哥一直在等我,而我卻……”
柳老夫人傷心落淚,邊尤有紅。
一只麻雀從墳頭樹上飛下,落在墓碑上對柳老夫人啾啾~
秦凡嘆了一口氣,
從柳老夫人的反應來看,沒說謊。
原來也不是故意辜負爺爺,
原來也是一段孽緣,
只是苦了爺爺了。
安靜了十多分鐘,
柳老夫人調整了心后繼續說道:
“我最開始知道懷玉哥已經去世時,我很悲痛,我和懷玉哥的憾,我想讓我的孫和你來圓滿。”
“當時我只是有那個想法,想了一下。”
“后來我知道懷玉哥終生未娶后,我更堅定想把孫嫁給你,我對不起懷玉哥,便補償在你上吧。”
“我曾放出豪言,我的孫出嫁,我將陪送至百億嫁妝。”
“如果你愿意娶我的孫,我可以給你千億,甚至是更多。”
秦凡眉心微擰,
剛剛聽柳老夫人說話還像個正常人,現在怎麼一轉口就滿是金錢的臭味了呢?
“對不起,我對你的孫沒興趣。”
“別說千億,就是萬億,我也不會娶你的孫。”
“請你把帶回去。”
到現在秦凡算是明白柳允晴為什麼會出現了。
但是秦凡依舊不明白柳允晴為什麼態度會忽然大變,從一開始的輕蔑鄙夷,變了后來裝模作樣的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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