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景意識到視線向下,下意識直了腰。
“止歡!”
他難得加重了語氣,“不可以想其他的。”
程止歡視線向上,疑的問道:“其他的,是什麽?”
顧行景:……
這次換他耳染上了一抹薄紅。
“沒,沒什麽。”顧行景說話竟然都開始磕磕絆絆了。
程止歡覺得這樣的顧行景很有趣,視線又往下移了一些,角噙著一抹笑,帶著些許惡趣味。
“你耳朵紅了耶。”
子前傾,綿綿的倒在了顧行景懷裏。
“我第一次看到你耳朵紅了。”
程止歡長睫輕著,聲音漸漸變小。
“好奇怪。”
好奇怪的覺。
明明心口一直在發燙,急切的求些什麽,可又有一種奇妙的溫暖將包圍,讓覺得暖暖的,甚至是放鬆的。
趴在顧行景的心口,聲音低低,“我好像有點喜歡你。”
顧行景還沉浸在剛才的大膽妄為之中,一時間失了神,沒有聽清說了些什麽。
他隻約聽到“喜歡”兩個字,他回過神來,問道:“喜歡什麽?”
久久都沒有聽到回答。
他低頭一看,程止歡不知道什麽時候趴在他心口睡著了。
顧行景愣了一下,隨即從眼底深湧起一抹無奈來。
“小笨蛋。”
他低聲說道,將程止歡抱到沙發上,又為蓋上了毯。
他半蹲在沙發旁,看著程止歡,眉頭慢慢皺。
程止歡的很燙,臉蛋還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的臉一向是蒼白的,是那種病態的蒼白。
很會有像現在這樣紅潤的模樣。
顧行景低下頭來,用額頭抵著程止歡的額頭。
一片滾燙。
此時的溫竟是比他還要高幾分。
顧行景快速起,去拿了溫槍,對著程止歡的額頭按了一下。
【您的溫是37.1攝氏度。】
機械的播報音從溫槍裏傳來,彰顯著程止歡有點低燒的事實。
“止歡?”顧行景推了推程止歡的肩膀。
程止歡沒有任何反應。
顧行景又聯係了席玉清,請他來公司一趟,隨後又去找了退燒藥,打算給程止歡吃一顆。
藥丸已經放在了掌心,卻在要遞到程止歡邊時,猶豫了一下。
顧行景抿了抿,最終還是沒有將退燒藥給程止歡吃。
他到底不是醫生,無法準確的判斷現在的程止歡適不適合吃退燒藥,畢竟的和其他人不同。
現在隻能等席玉清到了。
在此期間,顧行景也沒有閑著,他用巾為程止歡理降溫。
但理降溫沒什麽用,程止歡的溫越來越高,是那種冰涼的巾剛放上去會立馬變溫熱巾的那種熱。
程止歡的溫升得太快,讓顧行景臉漸沉,那退燒藥又被他握在了掌心。
就在這個時候,席玉清趕到了。
他直接開門走了進來,腳步匆匆,甚至都忘了基本的禮儀。
看到自家老大躺在沙發上,席玉清心一提,快步走到沙發前,半蹲下來,也沒有跟旁邊的顧行景打招呼,戴上手套就開始為程止歡檢查。
當看到溫為【39.2】的時候,他瞳孔一,猛地扭頭看向顧行景問道:“顧總,怎麽回事?”
“的溫怎麽會這麽高?”
這種況,他隻在三年前那場炸之後見過。
顧行景擰著眉,“今天來我這裏的時候就有點不對了。”
席玉清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犀利起來,他沒再聽顧行景說些什麽,開始給程止歡喂藥降溫。
三年前也是這樣,程止歡在為程明塵擋下炸的餘波之後,在醫院發燒了三天三夜,反反複複發燒,又因為藥作用而退燒,期間整個人一直於昏迷狀態,那個時候他們都以為老大可能就……
幸好,幸好老大過來了。
隻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便落下了溫度一高便會陷昏迷的病。
席玉清給程止歡喂的是他製作出來的特效藥,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一顆退燒特效藥能夠讓其在短短一分鍾退燒,但作用在程止歡上,起碼得十分鍾。
時間漸漸流逝,程止歡的溫卻依然沒有降下去。
席玉清看著溫度槍上顯示的【39.3】,眼裏劃過一抹慌。
“怎麽會這樣?”
他低喃道,怎麽會這樣呢?他的藥難道不管用了嗎?
顧行景一直在旁邊看著,見席玉清狀態不對,單手扣住了他的肩膀,那腕骨的紅佛珠仿佛都染上了一抹殺意。
“今天要是有事,你也別活了。”
此時的席玉清哪裏聽得進去顧行景說些什麽,他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肯定是有什麽東西被他忽略了,一定是。
兩人都非常張,而此時昏迷中的程止歡卻覺很輕鬆。
好像飄在了天上,邊是大朵大朵的白雲,朝一朵棉花糖形狀的白雲撲了過去,被綿綿的白雲接住。
忍不住在上麵打了個滾。
可很快,那綿的白雲融化了,又被另一朵白雲接住了。
隨後那朵白雲也融化了。
就在眼前,蒸發了水霧,繚繞而上,還帶著些許熱意。
程止歡一怔,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掌心很紅,連指尖都泛著一抹不正常的紅。
好像了一個火球,走到哪裏便能將周圍的一切都蒸發掉。
程止歡很不喜歡這樣的覺,不想破壞這世間的一切。
它們可以是枯萎的,是頹廢的,因為那是屬於自然的規律,是屬於他們凋謝時留給這人間最後的。
但它們絕對不可以被毀滅,不想為一個毀滅的人。
的依然很輕,邊都是大朵大朵的白雲,可卻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避開它們,朝著更廣闊的地方而去。
可這裏,好像沒有廣闊的地方。
不敢再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任滾燙。
“止歡。”
“止歡。”
一個悉又陌生的男聲突然在程止歡耳邊響起。
好像在這一瞬間變得沉重起來,似乎被什麽人抱在了懷裏。
程止歡努力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抱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