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婕妤心里發慌,不該是這樣的,應該被段明曦推下水時,皇上才能剛好趕到。
怎麼現在就到了?
還有方才段明曦說什麼不想生皇帝的孩子,慕太子……
簡直是一派胡言,這是要置于死地!
譚婕妤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哭的梨花帶雨,看著皇帝道:“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臣妾也不知哪里得罪了端王妃,竟要推我水,想要害死我與肚子里的孩子。”
人群一陣嘩然,目在譚婕妤跟段明曦上不斷地轉來轉去。
晉王想要說什麼,段徽一把拽住他,一雙水盈盈的眼睛凝視著對方,輕輕搖搖頭。
晉王遲疑一下,就在這時,齊王忽然高聲說道:“父皇,四嫂方才說譚婕妤慕太子,還不想生下這個孩子,這……簡直是荒唐,譚婕妤是父皇的嬪妃,怎麼會跟廢太子牽扯不清?”
“閉!”
皇帝震怒,齊王被罵的臉訕訕的,一陣青一陣白,他只是實話實說,怎麼就挨了罵。
齊王不忿,看著端王怒道:“四哥,你也聽到了是不是?你跟四嫂恩深,難道愿意看著被人害死不?”
皇帝被齊王氣的呼吸加重,一腳踢了過去。
齊王猝不及防心口劇痛瞬間倒在地上,德妃嚇得忙撲過去,卻也不敢高聲呼喊,只死死地抓著兒子的手,看著譚婕妤的目如刀,恨不能一寸一寸將凌遲。
“段明曦,你怎麼說?”
明曦聽著皇帝之前還是老四家的,現在卻直呼的名字,生死關頭,面上閃出一抹猶豫,看了一眼皇帝,輕聲說道:“父皇,不如此事私下再說?”
譚婕妤卻尖聲喊道:“皇上,端王妃這是心虛了,謀害臣妾未遂,臣妾冤枉啊,臣妾跟廢太子毫無干系,而且臣妾仰慕陛下,又怎麼會不愿意生下來之不易的孩子,這孩子就是臣妾的命啊。”
皇帝微微容,抬眼又看向段明曦,“就在這里說,段明曦,到底怎麼回事?”
皇帝現在還沒有直接問罪,明曦便知道,是自己以前為朝廷做事盡心盡力,皇帝對的信任比譚婕妤想的要深厚。
輕嘆一聲,一臉無奈地先看了譚婕妤一眼,最后又看著皇帝道:“父皇,兒媳……兒媳請您讓太醫前來給譚婕妤診脈。”
“診脈?”皇帝的眸掃過譚婕妤。
譚婕妤卻是面一白,一把抓住皇帝的龍袍哭道:“皇上,端王妃這是什麼意思?臣妾安然無恙,難道還不死心嗎?”
明曦閉口不言,眼睛卻落在譚婕妤的肚子上,眉心微微蹙起,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段明曦,看著丁肇道:“傳太醫!”
譚婕妤抓著龍袍的手微微一,不過也沒那麼害怕,自有一直為診脈的太醫前來,微微抬頭狠狠地看向段明曦。
段明曦卻不看,只是把丁肇住,“丁總管,既然譚婕妤如此看重這一胎,如今又橫生意外,您還是多請幾個太醫過來會診為好。”
丁肇沒有應聲,而是看向皇上。
皇帝的臉已經十分難看,微不可查地輕輕點頭。
丁肇匆匆而去,譚婕妤的臉本來就不太好看,此時更是烏青中著慘白,微微發。
淑妃一向信任明曦,此時也看出了什麼,緩步走到皇上邊,輕輕扶著陛下的胳膊,側頭對宮人說道:“還愣著做什麼,搬把椅子過來。”
“是。”
很快就有宮人搬了椅子來,淑妃聲對著皇上說道:“陛下,您忙了一天,先坐下歇歇,龍為重。”
皇帝用力著淑妃的手座,淑妃腕間一陣刺痛,但面無表地立在皇帝邊,又聲說道:“譚婕妤有孕在,給譚婕妤也拿個凳子過來。”說著又看著皇帝,“皇上,事真相還未查清,但是譚婕妤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有失,地上寒涼,還是讓坐著吧。”
皇帝看著淑妃,“譚婕妤與端王妃鬧這樣,你倒是還惦記著。”
淑妃聽出皇帝這話的嘲諷,假裝不知,依舊聲細語的開口,“臣妾相信皇上必定能明察秋毫,若是端王妃有錯,臣妾也絕不為求,但憑皇上置。”
張妃眼睛轉了又轉,最終還是耐住子沒有摻和進來。
賢妃眉心皺的的,有點看不眼前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醫來的很快,太醫院所有當值的太醫,幾乎都跟著來了,呼啦啦跪了一地。
皇帝看向一直給譚婕妤診脈的太醫,“譚婕妤驚,你好好給診脈,看看皇嗣可還好。”
一名容長臉的太醫站出來,“是。”
他看著眼前這麼多的朝臣后妃,再看看譚婕妤不太好的面容,上前一步,跪在譚婕妤側,拿出帕子覆在的手腕上,這才搭上手指。
明曦一直盯著那太醫,自然能發現他微微張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會躲避人的目,這就是心虛的表現。
方才只是猜疑,現在卻有幾分確定了。
再看著譚婕妤微微抖的子,眼中一片冷意。
太醫收回手,起彎腰回話,“回陛下的話,譚婕妤驚過度,脈象驚懼不安,心神不寧,需好好休養。”
明曦立刻開口問道:“太醫,你還沒說譚婕妤肚子里的孩子如何?小皇子可還好?”
那太醫眉心一跳,低著頭回道:“婕妤脈象不寧,胎象不穩,需好好休養。”
明曦看向太醫院院正,“院正大人,您醫湛,譚婕妤既然胎象不穩,不如您親自號脈,也好為婕妤開安胎的方子。”
明曦此言一出,診脈的太醫臉微變,沉聲說道:“端王妃這是不信任微臣的醫嗎?”
明曦淡淡地說道:“譚婕妤這一胎,父皇萬分看重,自然不能有任何閃失。怎麼,你的意思是你的醫比院正還要厲害?若是這樣,院正大人便不用診脈了。”
太醫院又是什麼安靜之嗎?
紛爭依舊有。
能坐上院正的,醫不一定是最厲害的,但是察人心一定是最敏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