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號,問診,檢查,一通下來,量出溫快四十度。
這就是平時不生病,病來如山倒。
“建議在這里打一針退燒針再走。”急診醫生說。
“行,您開單子,我去錢。”裴桑榆擔憂得不行,這都燒得跟個火球似的了,還好強行把他拽了過來。
肯定是那場雨淋的,都怪自己。
在心里自責著,從周瑾川口袋里拿回自己的手機,火急火燎跑出去拿藥繳費。
“你這朋友對你可真好。”醫生嘆說。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變為朋友。”周瑾川懶散地靠在椅子上,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倒是帶著幾分愉悅。
醫生笑了笑,一臉過來人的模樣:“快了,早晚的事兒。”
周瑾川點了下頭:“那就借您吉言。”
裴桑榆風風火火拿著一大堆單子和藥又回到了急診室,一腦遞給醫生,又把手機乖乖地給了周瑾川。
才隨口問:“現在打針嗎?趕打吧,我怕他一直燒著不了。”
醫生笑著瞥了一眼,打趣說:“你要看啊?”
裴桑榆還沒反應過來,愣愣說:“看看怎麼了…….我怕他疼……”
話音沒落,看到周瑾川敞開了校服下擺,手指掛在頭上,低聲提醒說:“你出去。”
啊,打針,得子!
“我我我……你們忙,我先走!”裴桑榆扭頭就跑,臉覺燒得比里面的病號還紅。
完蛋了,現在在周瑾川心中真就是個板上釘釘的形象了。
抬手捂住臉,額頭抵在醫院的墻邊上,里念念叨叨。
裴桑榆,你肯定是做題做傻了吧,一天天盡干蠢事。
等周瑾川打完針出來,看到就是這樣一幕。
像個鵪鶉似的埋著頭,頭發被蹭得有些七八糟,像是炸了似的,有一種不修邊幅的可。
周瑾川手了下的后頸:“在面壁思過?”
他的手指也是滾燙,裴桑榆猝不及防被這麼了下,覺那灼燒的熱度就順著的那點皮像是野火燎原一樣的蔓延開來。
說話更是顛三倒四:“打得舒服吧?不是,我是說醫生技好嗎?不是,我是想問你疼不疼?”
周瑾川嘲笑:“平時不是橫,現在這麼膽兒小,話都說不出清楚。”
裴桑榆垂下肩膀,幽怨地看著他,輕聲細語地指控道:“你是不是忘了我還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啊,我也會害的。”
周瑾川被逗笑,抬手了下的頭。
聲音又低又啞:“行,小姑娘,回去吧。”
周瑾川沒留,裴桑榆卻實在是不放心。
覺得這人有一種非常難以理解的生活態度,對別人那是可以心到分寸之間,對自己就是無所謂的潦草,非常極端。
但此刻這樣的狀況,也著實讓人放心不下。
反正最近時常缺勤,就黏著人跟他一起打車回了玲瓏巷。
一進門,就把人推進浴室換了睡,再往床上一按,又拉過被子蓋了個嚴嚴實實。 然后拿巾沾,拿了個水盆接水出來,放在床頭,幫忙理降溫。
周瑾川難得這麼周到的服務,嘆說:“早知道你能這麼照顧我,我表白那天直接淋場暴雨。”
“你是不是被燒傻了?”
裴桑榆小心翼翼幫他著額頭,又問,“嗎?要不要給你煮點粥?”
說完就放下巾起。
人還沒走,周瑾川就手把拽了回來。
他的手指跟溫一樣滾燙,也是,裴桑榆被那力道帶過去,結結實實摔在了他的上。
隔著一層薄被,渾也被那溫度點燃,連耳都跟著變得燥熱起來。
“周瑾川,你還生著病呢,別為非作歹。”裴桑榆警告他。
周瑾川垂眸看了一瞬,白白小小的一只,看似服帖的趴在他的懷里,但說話卻并不溫順。
他低著頭,下抵著的發頂,輕聲說:“沒有,就想讓你陪我會兒。”
裴桑榆沉默了一瞬。
“是不是想睡覺了?”整個人埋在他的口,也看不見他的表,只能猜測說,“還是失眠嗎?”
“嗯,失眠怎麼辦?你給我念廣播?”
周瑾川慢條斯理地問,聲音像是磨砂紙劃過心口。
簡單的一句話,又讓裴桑榆燥紅了臉。
以前都是隔著電話,哪有趴在人家懷里念的啊,怎麼聽怎麼不正經。
偏偏周瑾川不依不撓,聲音很低地蠱:“念吧,等我睡著了就不難了。”
裴桑榆四肢被他纏住,無法彈,小聲說:“你這樣我怎麼念啊,都沒稿子。”
“你不是記好嗎?”周瑾川的手掌落在的肩頭,沒,“就背那首詩。”
說完,又一字一頓地強調了下:“不要刪減過的,要完整版。”
裴桑榆:“………”
要求還多,算了,不跟病號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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