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川看笑,低聲說:“你可能真的不適合這個游戲。”
裴桑榆仰著頭看他,不悅道:“可能是因為我名字里也帶了YU這個音吧,同類相斥,跟我有仇。”
“詭辯。”周瑾川評價說。
他覺得今天的裴桑榆有活力得要命,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很早以前的樣子,他們最初相遇的時候那樣。
沒心沒肺,生機盎然,但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擔心。
裴桑榆有多堅強他最清楚,就算之前被罵那樣,也是按時上課,從不缺席。
連著半個月不去學校,這一點意味著什麼,他不愿多想。
正在晃神,裴桑榆起把子上的皺褶撐平,嘆了口氣說:“算了,下一項,我今天要把這個游樂場玩翻。”
轉過,看著翻轉的大擺錘,指尖一指:“你不是最喜歡刺激嗎?好,我要去挑戰那個。”
“恐高還玩?”周瑾川把人拽了回來。
“人生嘛,總是要多一點驗。”裴桑榆滿不在乎說。
只是在心里想著,這些事以后都不會再做了。
那就都陪周瑾川吧,至很多個第一次的驗,都可以完完全全留給他了。
整個項目就只有他們倆,前前后后都空著,坐上去的時候,裴桑榆才開始覺得害怕。
剛一騰空,就下意識抓住了周瑾川的手,雙眼閉,瘋狂尖。
周瑾川側過頭,看著一臉慘白,無奈說:“你說你非折磨自己干什麼?”
裴桑榆沒接話,只是大聲問他:“周瑾川,你玩得開心嗎?”
“開心。”周瑾川跟十指扣著,由衷說。
他看出來了裴桑榆的強撐,卻因為自己的喜歡,愿意戰勝恐懼陪著自己。
更多的是擔憂,現在的狀態是真的不好。
裴桑榆閉著眼睛,眼淚被風飛快地吹到了臉頰,瞬間消失不見,輕聲說:“開心就好,要永遠開心啊。”
這一次,自似的選了無數高空項目。
一遍一遍,像是戰勝了應激反應似的,到最初的完全不敢睜眼,到后面還可以強撐著跟他做鬼臉。
從早上到下午,從游樂場空空到人聲鼎沸。
從過山車上下來的時候,裴桑榆雙腳抖著,卻仍然笑著看他:“周瑾川,我覺得我長了,搞不好以后從高跳下來也不會覺得害怕。”
“說什麼。”周瑾川打斷的話。
“你想到哪兒去了。”裴桑榆看他的目和,“我才不會做那種傻事。”
周瑾川嗯了聲,放下心來,拉著的手往游樂場外走:“別玩了,還嫌折騰得不夠。”
周遭都是擁的游客和行人,他們是人群中最普通又最亮眼的一對。
裴桑榆嘟囔說:“今天才過了一半,我還沒玩夠呢。”
想了想,眼睛一亮說:“要不,你現在帶我去賽車場吧,聽他們吹捧很多次了,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下次再帶你。”周瑾川拒絕道。
沒有下次了周瑾川。
在心里說。
“我就要今天去。”裴桑榆執著道,“你是不是不敢,怕怯。”
周瑾川瞥了一眼,沒出聲。
差點忘了,激將法對他沒用。
裴桑榆瞬間切換態度,就那麼晃著他的手臂,著聲音撒:“帶我去吧,帶我去吧,我想看。”
“你怎麼每次都是這一套。”周瑾川無奈。
“但是對你管用啊,是不是?”裴桑榆笑眼彎彎,“好了,走吧。”
想要松開牽著的手,周瑾川卻不肯放,非要跟十指扣著,好像怕跑了似的。
裴桑榆在心里嘆息,最后一天了,就由他去吧。
想要花這所剩不多的時間,把還沒看過的周瑾川全都記住。
這天是周六,來賽車的人不,周瑾川隨意就組了幾個路人開始比賽。
站在賽場邊上,看著他戴上頭盔,俯啟,作干凈流暢,像是在為一個人表演。
一陣轟鳴之后,年迎風向前。
是最喜歡的意氣風發的周瑾川的模樣。
“周瑾川加油!!”裴桑榆鼻子一酸,肆無忌憚地在旁邊大喊,“超過他!超過他!啊啊啊啊你是最棒的!!!”
的聲音幾乎蓋過了所有在旁邊圍觀的觀眾的喊聲,卻無所顧忌。
然后低聲自言自語:“以后也會有更多的人為你喝彩的,一直都會有的,大家都會如以前那樣你,我也是。”
等到幾圈下來,周瑾川毫無懸念拿了第一。
他取下頭盔隨手拿著,頭發被風撥得微,在眾人的注視中笑著走向:“這次看到了,高興了吧?”
“超級酷。”裴桑榆俯下,在看臺上跟他拉近距離,毫無吝嗇地夸獎,“怎麼這麼厲害啊周瑾川。”
“聽,多夸。”周瑾川勾了下。
旁邊一個全程圍觀的孩說:“你朋友真的好強,從頭到尾,最強啦啦隊了簡直。”
裴桑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是不是吵到你了。”
“沒有沒有,特別有比賽氛圍。”生連忙擺手,又稱贊道,“你們倆真的好般配,要一直在一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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