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周瑾川跟并肩坐在了后排。
明明后座寬大,卻肩抵著肩,像是從前無數次他送自己回家一樣。
裴桑榆著心跳,想到方才驕的話,小心翼翼說:“你不舒服,現在還不太晚,不然我先陪你回家,給你煮點粥吧。”
“你方便嗎?”周瑾川問。
“我方便的,我也沒有喝太多。”裴桑榆睜著霧氣蒙蒙的眼睛看著他。
一雙眼睛仍然是十幾歲干凈澄澈的模樣,周瑾川突然有了點欺負的負罪,輕聲說:“算了,沒事。”
被他回絕,裴桑榆垂下眼,神難掩失落。
果然還是沒有回到以前,但也正常,沒關系,再接再厲。就試試驕說的,從關心開始。
周瑾川正觀察著的表,揣測在想些什麼。
然后就覺整個人緩慢靠近自己,懸空著像是進了懷里,一雙的小手著隔著薄薄的T恤按了上來,緩慢劃著圈。
周瑾川斂下眼,就那麼看著,視線沉沉,呼吸全。
然后聽到開口,嗓音又輕又,和無數次夢里一樣。
“我給你一吧,會舒服一點。”
第52章 別扭 周瑾川就那樣渾繃著, 看著垂著腦袋,專心致志地幫自己緩解胃疼。
視線落在尖尖的下上,瘦了很多。
此刻的作顯得脖頸凸起的骨頭愈加明顯, 看著招人心疼。
他都不用問,就知道裴桑榆這幾年過得有多糟糕, 糟糕到想要了結自己。
可是即便是這樣,也不愿意回來,要不是自己找了個實習七拐八拐的把勾回邊,估計真打算一輩子不見面。
的決絕, 早在分開的那一天就領教過了。
所以現在這些所謂的討好和關心,是源于愧疚還是別的, 他分不清。
周瑾川頭一回覺得束手無策。
太明顯怕嚇跑了, 太溫和又怕退回普通朋友的位置,分寸的把控, 比從前做過的任何一道競賽題都難。
“好多了。”周瑾川手掌懸空在后腦勺上, 在要的瞬間又收了回來,“謝謝。”
“那就是有用, 我再幫你一, 你別。”裴桑榆按住他抬起的手, 執著道。
“到底是先去石景一號還是靜園啊, 老板?”代駕轉過頭問。
前者是裴清泉家, 后者是周瑾川在清大附近住的公寓。
周瑾川問:“送你回去吧?”
裴桑榆沒再堅持:“好。”
“石景一號。”周瑾川說。
代駕應了一聲,掉了個頭,朝著著目的地開過去。
裴桑榆心里卻想著,周瑾川果然已經不再住玲瓏巷。
重逢后的這幾個小時, 所有表面上的對話好像都跟以前一樣,暗地里還是有很多已經變了, 中間橫著這麼幾年的時間,對于彼此生活的陌生就像是當初他們倆座位總是隔著的那條過道,看著近,實則遠。
兩人各懷著心思,都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裴桑榆才把手收了回來,后知后覺道歉:“不好意思,剛到你了。”
周瑾川心里憋著一氣,上不去下不來。
他實在是不喜歡裴桑榆現在小心翼翼的模樣,顯得生分。
卻只能跟著的節奏,淡聲開口:“沒事。”
氣氛再次陷沉寂,直到車停在小區門口。
裴桑榆打開車門下車,轉看向他:“早點休息,晚安。”
周瑾川嗯了聲,示意代駕可以開車離開。
裴桑榆目送著他消失在視野里,像過去無數次他會把自己送到家門口一樣。
過了很久,直到秋風提醒夜深重,才回了家洗漱完躺上床。
這一天的緒起起伏伏,把所有的細節想了又想,才遲遲確認,周瑾川的確是沒有在怪當初的離開。 仍然不后悔當初的決定,那會兒沒有第二選項,只是覺得憾。
如果那時沒走,他們是不是應和陳界他們一樣談著,而不是現在這樣還保持著分寸和疏離。
裴桑榆躺了很久也沒睡著,翻找帶回來的助眠藥,才發現已經空了。
盯著天花板看了會兒,點開周瑾川的微信,開始給他改備注。
挑挑選選,還是寫了當初最讓心的一個詞。
唯你主義周瑾川
就存在一點妄想吧。
妄想他還和那時一樣,是從未改變的,堅定的唯你主義者。
只是手一抖變雙擊,拍了拍他的頭像。
裴桑榆手忙腳想要消除痕跡,卻發現這功能簡直就是想讓人社死,本無法撤回。
【唯你主義周瑾川】:?
【sunset】:還沒睡啊
【sunset】:改備注的時候到了
【唯你主義周瑾川】:改什麼了?
裴桑榆盯著對話框頂端,臉頰瞬間燒了起來。
這備注一改,他發過來的每一句話都變得像是調,讓人扛不住的心跳加速。
【sunset】:改了周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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