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點心眼子還不,隨爹。
梁思憫往沙發上一倒:“嚇到我了,你賠我。”
珍珠蹲在媽媽腦袋邊,聲氣,說話不疾不徐,很有派頭:“怎麼賠呢?”
趁機親親媽媽的額頭。
梁思憫抱著親了兩下,眼珠子轉了轉,塞給他一個小盒子:“去拿給你爸,不要看。”
珍珠小朋友穿著小子,拎起擺就上樓了,爬了好久樓梯,終于到了爸爸的書房。
覺得媽媽好稚,真是個十足的稚鬼,每天以捉弄爸爸為樂,猜小盒子肯定又是捉弄爸爸的玩,于是悄悄的,站在書房門口把它打開了,要替爸爸檢查一下。
季旸是聽到哭聲才開的門,林逸舟也在里面,習以為常地笑了下。
這一家三口,天天跟演家庭景喜劇一樣。
花樣翻新不重樣的。
季旸拉開書房厚重的門,蹲下,目和小朋友平齊:“哎喲,我們珍珠掉小珍珠了。”
珍珠被爸爸嘲笑,哭得更大聲了,把手里東西遞給他,氣呼呼的,看起來像個憤怒的小企鵝。
長得跟季旸很像,但跟梁思憫更像,尤其是跟梁思憫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但梁思憫小時候兇的,如果比作,梁思憫像獅子,珍珠像小貓。
小貓珍珠手里是一個已經打開了的四四方方掌大的小盒子,里頭是整蠱玩,一打開,就彈出一個彈簧小人兒,做阿飄的形狀,彈簧會發出詭異的震的笑聲,非常老套稚的嚇人玩。
季旸不用猜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把閨抱起來,往書房去:“又是你媽媽給的吧!我們不理,壞得很。”
珍珠摟著爸爸脖子,還在噎。
十分認同地點點頭。
倏忽,似乎是想起爸爸嘲笑自己掉眼淚,又扁扁:“你們都壞。”
季旸笑出聲:“是是是,我們珍珠最乖。”
珍珠想了想:“茶也乖。”
家里只有兩個乖孩子。
爸爸媽媽都是壞孩子。
季旸把他抱在自己上,了紙巾給臉,順便把梁思憫給弄的辮子又梳一梳。
林逸舟看老板練從口袋里出小梳子簡直嘆為觀止。
當然,這對于季旸來說簡直再正常不過。珍珠是他一手帶大,大小事都是他一手包辦。
他還記得梁思憫進產房的那天,他也跟著進去了。
生產并不順利,到最后梁思憫幾乎沒有力氣了,他喂吃東西,手抖得幾乎送不到邊。
幾乎沒有一丁點力氣了,但還安了他一句:“沒事,這麼多醫生呢!”
最后生下來,孩子抱給他看,他本沒有心思,追著去病房。
那是一月的第二個周末,窗外冬季的冷風呼號,他心臟也像破了,呼呼吹著冷風。
那天真是很灰暗的一天。
所有的擔憂恐懼后怕都在一瞬間發。
他一輩子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但那麼辛苦生下來的,他當然要用心照顧。
珍珠終于平復了心,大概吃過飯有點困,瞇著眼開始打瞌睡,季還在跟林逸舟討論工作,突然把珍珠捋順了,腦袋擱在他臂彎,
作嫻,聲音也跟著輕幾分。
林逸舟莫名想起珍珠剛周歲的時候,那時候公司正忙,老板又不想把孩子丟給保姆,老板娘平常不管這個,照顧了幾天,自己覺都睡不好,老板毫不心疼自己,心疼老婆心疼得要命,最后把孩子帶去公司。
林逸舟自告勇要代為看管,老板本不讓。
珍珠小時候就乖的,吃飽了就不哭不鬧,但畢竟是個小孩子,鬧起來也是讓人頭疼。
小小的粘人一個,季總也總是慣著。
所以不是在季總臂彎里躺著,就是在季總上坐著,偶爾趴在他懷里,跟個小掛件似的。
都這麼大了,這習慣還在。
可的,像是可版的老板娘,這對老板來說,可能也是一種樂趣,過兒,仿佛又認識了平行時空的妻子。
林逸舟離開的時候,夫人在樓下講電話,其實也忙,最近在籌備一個賽事。
但這倆人都跟鐵人一樣,不管再忙都能出來時間再多干點其他的。
比如帶孩子,只要他們想,能找來很多高質的保姆代勞,但即便最忙的時候,季總他都能一邊帶孩子一邊把工作做好。
這種鋼鐵般的意志力,實在是尋常人難以理解的。
何止是帶孩子,季還能空跟梁思憫斗斗。
他抱著珍珠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珍珠正摟著爸爸的脖子大聲說悄悄話:“爸爸,媽媽脖子上,為什麼紅紅的。”
好幾個呢!紅紅的印子,媽媽說,小孩子不該問的別問,還拍腦袋,真是的,才更像小孩子呢!
“被蚊子咬了。”季一本正經。
“很大的蚊子嗎?”珍珠好奇問。
雖然撒謊不好,但這種事,怎麼好給兒講。
下次還是不要留印子了,真是罪過。
但還沒開口,梁思憫剛掛了電話,突然道:“對的寶寶,一八七的超級大蚊子。”
季瞥一眼:“梁思憫!”
梁思憫仰著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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