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亭跟安老先生的視頻沒打太久，畢竟那邊還要出門，聊的差不多就掛了。

手機放在一旁，陸振亭忍不住慨，“跟婿上門似的，這倆人看來也差不多了。”

姜鴻海下午去找過安清，姜棠惦記著這事兒，順勢問一句，“他在那邊都還好？”

“好，相當好。”陸振亭說，“那的對他不錯，據說老家那邊也就剩一兩個常年不走的親戚，還都喜歡他。”

陸振亭說，“都是聰明人，他都跟著人家回老家了，到底是什麼意思，大家心里都明白。”

姜棠點點頭，猶豫一下又問，“他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沒說。”陸振亭說，“他在方城這邊沒什麼親戚，真要算，也就只有一個安清值得他惦記，現在他徹底放下了，也就指不定什麼時候回來，我看剛剛他那樣，樂不思蜀。”

他又說，“其實這樣也好，回來干什麼，這邊只有糟心事兒，影響心。”

姜棠嗯了一聲，“說的也是。”

這個話題也就聊到了這里，陸沉隨后問醫生有沒有來查房。

陸振亭說，“剛查過，之前的驗報告也出來了，沒什麼大問題，醫生說看我狀態還可以，后續休養應該也差不了，打幾天消炎針，然后觀察觀察，沒事就能出院了。”

說完他笑了，“你們都別擔心，雖然我年紀大了，但也沒那麼脆，常年在村里干活，子骨養的還是可以的。”

陸沉可不這麼認為，“別逞強，你學學我大伯，有點什麼事兒都往醫院跑，生怕一個沒注意遭了殃，所以說有時候是小題大作，但人家那也是對自己負責。”

“別提他。”陸振亭說，“拿那個完蛋玩意兒跟我比，他跟我比得了？”

他輕哼，“被一個的耍的團團轉，我瞧不起他。”

姜棠聽出問題了，“怎麼，他后來有找過你？”

“你們來之前他剛走。”陸振亭躺在那兒不太舒服，艱難的轉了轉子，“他想讓我跟阿沉好好說說，在公司給他那繼子安排個職位，不用太高，但也不要太低，大概意思是不需要出什麼力，就養這麼一個人。”

“他想的。”開口的是陸沉，直接回絕，“公司里不養閑人。”

他向后靠著沙發背，翹著二郎，不自覺的就擺出陸總的架子，“本來公司就在走下坡路，還往里邊塞無關要的人，他是嫌我們鹿家公司倒閉的慢？”

頓了頓他又說，“他可是撤了，一堆爛攤子扔給我們，還好意思給我們添。”

陸振亭趕說，“放心吧，我沒答應他，公司那邊我一手不，他都不敢直接承諾，我哪有那個能耐答應。”

他砸吧砸吧，“只是你大伯走的時候垂頭喪氣的，估計回去跟那的還有的吵。”

中間停頓了一會兒，又說，“當初你大伯跟那的，我是知曉的，你爺爺橫欄著豎擋著不同意，他也曾反抗過。”

只不過他心不堅定，老爺子明確告訴他，若是不聽家里安排，公司那邊就會將他除名。

和利益，陸振肖選擇了后者。

陸振亭說，“既然做了這樣的決定，結果不管是什麼他都應該認，不應該回頭。”

這東西，變數太大。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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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年后，那人有了兒子，當年的事是一刺，后面這二十多年無法抹去的經歷同樣也是一刺。

問題只多不，從前沒能在一起，后續也未必會堅持到最后。

陸沉轉頭看姜棠，不自覺的去握的手。

姜棠知道他是由人及己，安的了他的手。

在醫院陪了一會兒，時間差不多倆人回了家。

一開門就看到姜鴻海坐在椅上，椅停在臺，天黑了，外面看不到什麼風景。

姜棠走過去，“爸，怎麼還沒休息？”

姜鴻海開口說，“陸沉，你上樓去，我跟姜姜有話聊。”

很明顯他就是坐在這里等他們倆。

姜棠回過頭，見陸沉站在空地上不，沖他使了個眼。

陸沉不放心的，猶猶豫豫的轉上樓。

走到二樓的樓梯口，他停下來，朝著下邊看。

正好姜鴻海調轉椅，也抬頭看他。

想聽的路被堵死了，他只能尷尬的回了臥室。

姜棠推著姜鴻海回了一樓的房間，關上門后問，“怎麼了？”

姜鴻海說，“我今天去看那個安清，跟單獨聊了一會兒。”

姜棠有些意外，“你還單獨跟聊了，神不正常，你也不怕傷。”

“哪里傷得了我？”姜鴻海說，“比我狀況很差。”

是了，姜鴻海這兩條還有站起來的可能，安清可是實打實的癱了。

姜棠嗯了一聲，“然后呢？”

姜鴻海說，“跟我說了很多和陸沉的事……”

他看向姜棠，眼里全是心疼，“你媽也跟我說了很多，我知道你了委屈，但不知道你了那麼多的委屈。”

他說，“現在我倒是慶幸，當初你選擇不結婚，就陸沉從前做過的那些事兒，你就是想跟他結，我也不會同意的。”

姜棠一聽他說的是這個，沒忍住笑了，過去順著姜鴻海的胳膊，“你放心吧，我不跟他結婚。”

姜鴻海繃著臉，“你別以為我是一時上頭才說這樣的話，我是真的很生氣。”

他說，“我姜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也不能讓他這樣子糟踐。”

姜棠放緩了語氣，“他以為娶的是姜寧，他跟姜寧之前打過照面，鬧得不太愉快，這麼長時間的相，你應該也能看出來，他是個小心眼兒的人，婚后故意報復，所以才做那些事，也不是在針對我。”

又說，“后來他察覺出不對，對我態度好轉了很多。”

姜鴻海皺眉看，“你這是替他說好話，心疼他了？”

“沒有沒有。”姜棠趕說，“不心疼他，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故意笑了笑，“我就是實話實說，不偏不倚，他確實混蛋，但也有對我好的時候。”

姜鴻海聽不進去那些，“你只要知道，我不同意你嫁給他就行，你現在懷了孩子，生下來我們自己養，又不是養不了。”

姜棠點頭如搗蒜，“好好好，我就是這樣打算的。”

態度不錯，姜鴻海稍微松了口氣，又嘟囔了一句，“他爸這次過來應該是想要商量你們倆結婚的事兒，他爸人不錯，我不想駁了他面子，下次你去醫院看他，把我的想法跟他一，讓他不要開這個口，免得說出來傷和氣。”

“放心吧。”姜棠說，“我之前已經跟二叔說清楚了，他這次過來也是陸沉求著的，我之前的那些委屈他都知曉，他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姜鴻海一愣，意外的，“那他爸這個人還真是是非分明。”

也就說了這麼多，姜鴻海有點累，擺手讓去休息，然后將椅挪到窗口。

姜棠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轉出來，一轉頭就看到陸沉站在樓梯上。

很明顯他知曉姜鴻海的態度，有點坐不住。

姜棠上了樓梯，他在旁邊跟著，低聲音，“你爸說什麼了？”

“你不是都猜到了嗎？”姜棠說，“要不你這麼害怕干什麼？”

陸沉趕斂了斂表，“我沒害怕，我只是好奇。”

倆人回了房間，陸沉湊近，“說說，你爸跟你說什麼了？”

不告訴他，他肯定是不安心的，姜棠去拿了睡，“你跟安清那點事兒讓我爸很不高興，他讓我咬死了別跟你結婚。”

陸沉眨眨眼，并未出意外的神，很顯然他料到了。

不過他還是啊了一聲，“我都跟他解釋清楚了啊，他下午的時候也表示理解。”

姜棠輕笑，“不過是為了場面好看而已。”

當著陸沉的面直接換服，“反正我也沒打算跟你結婚，我爸勸不勸我都沒什麼影響，你不用糾結這個。”

陸沉抿，姜棠睡已經穿上，他過來給姜棠扣扣子，聲音放，“你還真打算不跟我結婚啊？”

姜棠抬眼看他，“你以為我跟你鬧著玩？”

往后退了一步，三兩下自己把扣子扣好，“說不結就不結，婚姻的模樣我已經清楚了，沒什麼好的，所以不想再走進去。”

陸沉趕手摟腰，“你再信我一次，我之前那樣也是有原因的，你看我知道你不是姜寧后，態度馬上就好了啊。”

姜棠抬手抵在他口，輕輕一推，“即便后來知道是我，你也沒干讓我難的事。”

這……好像也是。

陸沉想了想，放棄了掙扎，這種時候，似乎說什麼都沒用。

他想了想就岔開話題，“你不，我之前買了糕點和水果，要吃嗎？”

姜棠原本轉要去浴室洗漱，聽他說這個，張就是，“想吃火鍋。”

陸沉說，“沒有火鍋。”

姜棠看著他，不說話。

幾秒鐘后，陸沉敗下陣來，“真是欠你的。”

他說，“我打電話讓人送過來，大晚上的就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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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棠點頭，“好。”

將近一個小時后，火鍋湯底和配菜全都一起送了過來。

陸沉把配菜擺好，去敲姜鴻海房門。

姜鴻海似乎知道是他，甕聲甕氣，態度并不好，“干什麼？”

陸沉說，“爸，出來吃飯，姜姜想吃火鍋，我讓人送過來了。”

“你別我爸，我不是你爸。”姜鴻海堵著氣，不過幾分鐘后卻開門出來了。

他今天沒怎麼吃東西，主要是氣的。

剛剛火鍋送過來，他在屋子里聽到了聲音，沒一會兒也聞到了香味，有點遭不住。

姜棠已經坐在餐桌旁，開始往鍋里下配菜，對著姜鴻海招手，“要喝酒麼，可以喝一點，天冷喝一些暖暖子。”

姜鴻海沒看陸沉，徑直過去，“喝點也行。”

陸沉趕去拿酒，他自己也拿了杯子。

先給姜鴻海倒，然后自己滿了一杯，對著姜鴻海，“爸，我知道自己從前混蛋，讓您生氣了，這杯酒當我賠罪。”

姜鴻海端起酒杯不看他，自顧自的喝了，“你需要賠罪的不是我。”

姜棠涮著片，“我已經不生氣了啊。”

姜鴻海一聽眼睛就瞪圓了，姜棠趕又說，“不生氣歸不生氣，但結婚這個，我打定主意了。”

這麼說，姜鴻海又緩和了一下。

姜棠笑了，“吃飯吧，現在日子過得這麼好，好好，生什麼氣。”

姜鴻海抿，好一會兒拿起筷子。

說的也是。

現在日子這麼好，好到他很多時候都恍惚的覺得不真實。

有這時間，好好多好。

吃飯的空檔，陸景來了電話。

這大晚上的打電話過來肯定是有要事兒。

陸沉一邊給姜棠夾菜，一邊把電話接了，“說。”

陸景說，“我爸有沒有找你？”

他一說這個陸沉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沒找我，但是找我爸了，如果你覺得為難，你就往我上推，說我不允許他往公司里塞無關要的人。”

“我沒覺得為難。”陸景說，“我只是有事跟你求證，因為我爸跟我說你同意了，我覺得不太應該，所以打電話問問你。”

陸沉作一停，沒忍住笑出來，“看來他是真的沒辦法了，連這種招數都用了。”

撒謊是所有解決問題的辦法中最拙劣的，因為太容易翻車。

陸沉把今天無意間聽到陸振肖和那人吵架的事說了一遍，他說，“應該是那人跟他鬧的兇，他實在沒有辦法了。”

陸景在那邊嘆了口氣，“他以前在我面前總端父親的架子，這次也不端了，很顯然是那人把他磨的沒了脾氣。”

頓了頓他說，“阿沉，我這也不是心，我實在是被他給煩的夠嗆，要不然給那男的安排個職位吧，就讓他打打醬油，每個月拿點固定工資。”

他都這樣說了，陸沉也就沒再說別的，“你如果同意，我就沒別的說的，只要你不覺得膈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