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江之行的態度過于冷漠,顧念琪表一頓,面上也顯出了一些尷尬。
快速的瞟了顧念安一眼,“倒也沒什麼要事兒,只是從這邊路過,正好上了,就留下來聊兩句。”
猶豫一下又說,“知道安安是第一次出來工作,就問問可還習慣。”
說完故意等了幾秒,又繼續,“爺爺昨晚一直念叨,說家里公司都打點好了,已經給安排了職位,知道安安剛畢業,沒有工作經驗,想著在自己家里萬事好說話,沒想到來了江先生這邊。”
顧念安哦了一聲,轉頭看江之行,“那、那我……”
江之行開口,截斷了的話,“沒關系,你們大可放心,在這邊出了事也有人兜著,就算沒人兜著也算不到你們頭上去。”
這話自然是對著顧念琪的。
顧念其趕笑笑,“江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什麼意思江之行不想問,也不想聽說,轉頭看著顧念安,“行了,時間差不多了,進去吧。”
顧念安不得趕離開這里,對著他點了下頭,快速小跑進了公司。
顧念琪看著顧念安的背影,心里翻滾了好多的念頭,但面上不顯山水。
只等一會兒,又看向江之行,“江先生,昨晚的事……”
“嗯?”江之行看著,表不冷不熱,不熱不冷。
顧念琪也不知怎麼的,本來想好的那些說辭,被他這麼淡淡看一眼,莫名的全都被噎了回去。
張了張,半晌只能干的說了一句,“沒、沒事。”
江之行轉往公司里走,“不送。”
他表現的很是明顯,似乎跟說兩句話都覺得多余。
古顧念琪站在原地,只等著江之行的影不見了,面上的不高興才顯了出來。
有點咬牙,無意識的抬眼往上看,其實也并不知道顧念安所在的樓層。
視線把那些窗口都掃了一遍,心中怒火都不住。
轉朝著停在遠一點的車子走去,上了車把電話撥出去了。
那邊接的很快,問的也快,“怎麼說?”
顧念琪說,“沒談好,妥不愿意。”
那邊似乎比更氣,“不愿意?”
顧念琪說,“好不容易上江先生,肯定不愿意。”
那邊沉幾秒,帶著點不耐煩,“行了行了,你先回來吧,我再去你爺爺面前套套話。”
電話掛斷,顧念琪的手放在方向盤上,手指無意識的敲扣著,視線落在那棟寫字樓上,抿一條線,滿臉的不好惹。
另一邊的顧念安回到辦公室,了份文件來看。
結果……看的頭疼。
一點基礎都沒有,突然讓學習這些,真的有些要命。
坐在這里熬到上班時間,拿著文件起,從辦公室出去。
才轉了個,就見旁邊一間辦公室開了門,里面的人出來,看到一愣,“顧特助。”
顧念安眨眨眼,馬上擺出認真的模樣,“蔡特助。”
蔡特助掃了一眼手里的東西,應該是明白了,“你先在辦公室等我,下午我帶你。”
顧念安趕點頭,乖乖巧巧,“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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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回去,坐在這兒沒一會兒,蔡特助過來,手里拿了很多文件。
他拉了椅子坐下,“這幾天我負責帶你,我的工作暫時安排給了別人。”
說完,他沒忍住把顧念安上下打量一番,然后笑了,“江總說你膽子小,讓我對你有耐心點,但我這個人長相就這樣,看著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我心是很熱的,你不要被我表面嚇到了,有不會的盡管問,你跟江總這關系,把我當手下指使就行。”
顧念安被嚇了一跳,也知道自己來這邊工作,肯定是會讓人誤會。
知道解釋可能沒什麼大用,但還是說,“我和江總,不是那種關系。”
“我知道,我知道。”蔡特助把他之前拿著的文件接過來,翻開,里還在念叨著,“方總和我說了,我都懂。”
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他前一句話說完,第二句馬上跳到了工作上,開始給講解的工作范圍,以及需要對接的這些文件容。
……
江之行還在對著電腦上的數據,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助理進來,沒當回事兒。
直到聽到噔噔噔的聲音,明顯是高跟鞋走路敲擊地面發出的。
他一愣,轉頭看去,就看見了笑的有些賊兮兮的江夫人。
“媽,你怎麼來了?”江之行把手里的文件合上。
江夫人因著他出來單干,之前跟他鬧了別扭,看他這小公司很是不順眼,從來沒來過。
江夫人后跟著的是前臺員工,見江之行看過去,很是抱歉,“夫人……”
“是我自己要上來的。”江夫人說,“想要給你打電話通知,我沒讓。”
說完揮了下手,讓員工去忙。
然后轉頭又在辦公室里掃了一遍,“就你自己啊,你那個小助理呢,人家剛來,什麼都不懂,你怎麼也不把人過來教一教。”
江之行緩了口氣,“有人帶。”
江夫人撇了下,去一旁沙發上坐下,“這種時候就應該你自己出面,你呀,你真是不開竅。”
不想跟解釋那麼多,江之行問,“你是過來看的?”
“算是吧。”江夫人笑了,“嚴格的來說是看你們倆。”
停頓一下又說,“今天爸去了我們家,說了一大堆,我都沒太聽明白,好像他們家里鬧了什麼不高興。”
江之行不聲的挑了下眉頭。
江夫人不明白,他可是懂的。
顧四先生應該話里話外的指責了顧老二。
但是昨天顧念安被帶出去相親這事江夫人還不知道,所以聽的云里霧里。
他也沒打算說,“顧家那邊一直都這樣,七八糟的,以后他們說話你不用當回事兒。”
江夫人點頭,“我是著實不太喜歡他們家,一個個都有八百個心眼子,但是那姑娘從小被寄養在別,格與他們都不相同,也
就還能看得過去。”
江之行不說話,也沒什麼好說的。
江夫人等了等就起,“人呢,我過去瞅瞅。”
“出門左邊辦公室。”江之行說完又叮囑一句,“你也別太熱,膽子小的。”
江夫人點頭,“放心吧,我知道。”
出去,江之行繼續工作。
他這邊忙了快一個小時,手里的事總算是告一段落。
旁邊的杯子里沒水,也懶得助理過來續上,他拿著杯子出門。
已經走過去了,但想了想,他又退回來。
顧念安辦公室的門沒關嚴,開了一小條,站在這里正好能看到辦公桌那邊的況。
江夫人還在,坐在顧念安的辦公桌前面,子向前探著,似乎是抓住了顧念安的手,里還在問著,“后來呢?沒涂點藥嗎?”
顧念安的聲音猶猶豫豫,似乎是不知如何回答,幾秒鐘后才說,“涂了,但是沒什麼用。”
江夫人的語氣帶著可惜,“那可能是藥買的不好。”
又問顧念安當時涂抹的是什麼藥,顧念安說就是在藥房里買的,便宜的。
江之行測了一下子,也往跟前湊了一下。
這才看清,江夫人確實是拉著顧念安的手腕,的袖子被擼上去,出大半截的胳膊。
胳膊上有什麼他就看不清了,遮遮擋擋,并不明顯。
然后又傳來江夫人的聲音,“姑娘家的,這麼大的疤,你家里人……”
說到這里又停了,幾秒鐘之后嘆了口氣。
江之行差不多明白了,轉進了茶水間。
他泡了杯咖啡,站在茶水間慢慢悠悠喝完。
再回來,江夫人還在姑娘的辦公室。
門還是那個狀態,開著一條,能聽清里邊人說話的容。
這次江夫人換了位置,話題也換了。
坐到了顧念安旁邊,跟說附近哪家商場新開的,上了什麼樣的貨,約去逛。
江之行皺了眉頭,有點想不太明白。
他了解自己的母親,就不是什麼好相的人。
雖然之前積極安排他相親,可那些相親對象,就不說他,自己都看不上。
應該是平等的,看不起他邊的所有異。
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偏激又高傲,覺得自家兒子無人配得上,所有靠近他的人都另有所圖。
這還是江之行第一次,看到他母親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對一個孩子和悅。
但是很顯然,這樣的態度讓顧念安很不適應。
有限的視線里能看到顧念安子向旁邊躲著,幅度不說特別大,但也很明顯。
可惜江夫人看不出來,還在說,話題也很跳躍,“那個醫生我跟他認識很多年了,幫你問問,應該也有辦法,死馬當活馬醫唄。”
江之行搖搖頭,不打算摻和,而且他也摻和不明白。
他回了辦公室,繼續忙,沒等一會兒,門被推開,進來的是方書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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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書宴笑嘻嘻,腋下夾著個文件夾。
但過來說的卻不是跟工作有關的事兒,“我看阿姨來了,就在顧特助辦公室,倆人聊的還好。”
他一臉八卦,“我剛才在門口看了一眼,之前也不是沒見過阿姨,覺對著那顧特助,脾氣完全不一樣,那麼和藹。”
接著他又笑,“阿姨那關這麼看是過了,接下來就你們倆相,相沒大矛盾便能定下來了吧?”
江之行抱著胳膊靠著椅背,“你工作都忙完了?”
“忙完了。”方書宴很得瑟,把腋下夾著的文件夾扔給他,“都弄好了,您老先生過目。”
說完他又說,“哎,不過我聽說,這顧小姐從小被送到別寄養,不寵的,顧家的怎麼還想著安排你們相親了?”
江之行把文件拿過來打開,顧家一開始并沒想著讓他和顧念安相親。
那邊最開始的人選,是顧三小姐,顧念琪。
結果顧家找江家這邊商量聯姻事的時候,江夫人跟著去的,也不知怎麼聊的,最后事就落到那個還在家里養傷的顧念安上。
顧念安當時剛被接回來沒多久,據說不太好,還在靜養。
他搖搖頭,想起剛剛江夫人拉著顧念安胳膊的模樣。
他一直也沒怎麼關注當時養的是什麼傷,不過想著在顧家的境,能被顧家按頭養著,應該傷的嚴重。
方書宴又在這邊唧唧歪歪一會兒,見江之行沒什麼反應,自己也覺得無趣,直接起走了。
這麼一直到傍晚下班,江夫人又來了他辦公室,就站在門口招呼,“阿行阿行,晚上沒有應酬吧,那就一起去吃飯。”
江之行意外的,“你還沒走?”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江夫人白了他一眼,“我跟念安都說好了,今晚我們仨去吃個飯。”
江之行想了想,也沒拒絕,手里的事差不多了,他收拾了一下辦公桌,“走吧。”
顧念安在外邊站著,看見他出來,滿臉的糾結。
很顯然,人家姑娘也不想去。
但江夫人沒管那麼多,手就挎著胳膊,“走走走,我知道有一家飯店味道不錯。”
兩個人被趕鴨子上架,一起跟去了說的飯店。
江夫人提前訂了包間,菜也是點,是這的老顧客,服務員都認得,還送了兩個小菜。
等著服務員出去,略顯得意,“我跟你說,那個魚,那個蔥油魚,我吃過好多家飯店,就他家的味道最好。”
對著顧念安,“你多吃點,吃魚對人好。”
顧念安很尷尬的笑笑,“好。”
江夫人視線下落,也不知是盯著哪一,眼神又稍顯復雜,幾秒鐘后說,“我還知道很多家味道不錯的飯店,有機會帶你去。”
說完等了等,突然又起,“你們倆先聊著,我出去一趟。”
都不給別人反應的時間,風風火火,直接離開。
等著包間門關上,江之行笑了一下,“嚇到你了吧?”
顧念安搖頭,猶豫一下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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