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安有些意外,快步走到江之行面前,“你怎麼過來了?”
江之行說,“等了半天沒見你回去,出來瞅瞅。”
顧念安回頭朝休息室那邊看,“我三姐在那邊,我過來說兩句話。”
江之行嗯一聲,“沒為難你吧。”
顧念安都笑了,“這個時候了,也沒心思為難我了。”
兩人又回到宴會廳,這麼一會功夫,多了一些,但也沒把宴會廳坐滿。
可能是訂婚宴太倉促,能看得出兩家的親戚沒有全都來。
顧念安沒參加過別人的訂婚宴,不太清楚一個正常的訂婚宴應該是什麼樣。
只是覺得顧念琪的這個,著實是不夠喜慶,兩個主家人都沒那麼高興,喪著張臉。
來的親戚也一個個頭接耳,似乎都在等著看熱鬧。
兩人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等了一會兒顧念琪就被帶過來了。
重新上了妝,再加上距離沒那麼近,也看不出面上不對勁兒。
顧念琪被拉著走到祝鵬飛旁邊,然后有人把往祝鵬飛邊推。
祝家那爺也不太樂意,往旁邊躲了一下,明顯的。
顧念安嘆了口氣,突然聽到江之行說,“怎麼,覺得他們可憐?覺得我做的不對。”
畢竟是他許了好,使祝家和顧家聯姻。
顧念安搖頭,“跟你沒關系。”
即便沒有江之行在中間手腳,顧念琪將來也是要被安排出去聯姻的,興許嫁的還不如這個祝鵬飛。
顧家就是這麼爛,養的閨全都是為了以后換利益用的。
說,“只是慨,不懂事的時候,日子過得不好,就會特別想念自己的家人,晚上做夢都是這些人能去把我接回來。”
可現在來看,心心念念的那個家,可能是更大的一個火坑。
有點兒理解顧念錦的那句話了。
在外面過得不好,可在顧家生活的這些人,也未必快樂。
有舍有得,便也就沒有什麼好憾,好難過。
別看訂婚宴排場不大,可還請了專業的司儀。
司儀舌燦蓮花,不管不顧,只自己興致高漲,把一對新人夸得天花墜。
顧念安視線一轉,看到江之行又把手機了過來,點開。
還是陸沉給他發的信息,這回不是照片兒了。
約看到上面有自己的名字,微微瞇眼。
看清了,確實有。
陸沉讓江之行有時間帶去家里玩兒,說姜棠對印象很好,念叨了好幾次讓去做客。
之前二先生帶出來和祝家人面,姜棠帶著江之行去攪黃了。
臨走的時候也說了一句,讓有空去家里做客。
顧念安能覺得到,姜棠對是充滿善意的,雖然不知這善意是哪兒來的。
江之行回復了個好字過去,然后又把手機屏幕暗滅。
顧念安視線再往前面投過去,就看顧念琪又哭了。
沒注意剛才發生了什麼,不過司儀依舊語氣澎湃,把顧念琪的舉解釋激落淚。
也不知道有幾個人信。
前面的流程走過,而后大家轉戰酒席廳。
顧念安和江之行剛站起來,就聽見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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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江先生,顧小姐,稍等一下。”
說話的是祝家的老先生,他快步過來,跟剛剛儀式上拉著臉的模樣完全不同,此時居然還擺出笑容了。
他是對著江之行的,“剛剛實在是忙,也沒來得及招呼江先生,這邊請,這邊專門給你安排了一桌。”
隨后過來的是祝家夫人。
祝夫人面還是不太好看,盯著顧念安看了好一會兒,眼底帶著明顯的憾。
江之行拉過顧念安的手,“倒也不必這麼特意準備。”
祝老先生笑呵呵,引著他們往外走,“應該的,這邊請。”
宴會廳不大,酒席桌也不多,有些人也不知是不是趕時間,直接走了,擺的幾桌也沒坐滿。
最前面的主桌,是專門給江之行安排的。
江之行轉頭看顧念安,明顯在詢問的意思。
顧念安有些猶豫,“這里坐的應該是雙方長輩,不合規矩。”
“沒事兒。”祝老先生說,“長輩們坐在那邊。”
他指著旁邊的一桌,“都安排好了的,沒關系。”
江之行角勾著,直接拉著顧念安坐下了。
很明顯,他是在給撐場面。
顧念琪跟祝鵬飛沒看見人影,大概率是回休息室換裝。
祝老先生在這邊客套沒兩句,就有人匆匆過來,面不太好,見祝老先生離著江之行和顧念安近,腳步一停,去了祝夫人旁。
他附耳說了幾句,祝夫人一愣,表有那麼一瞬間的變化,略顯猙獰。
但念著旁邊人多,又盡可能的緩了緩表,“你們先聊著,親戚那邊我去招待一下。”
說完轉離開,看那樣子是朝著樓下去了。
祝老先生應該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兒,又聊了兩句就有些坐不住了,想了想也找了借口離開。
江之行轉頭看顧念安,“要去看看嗎?”
顧念安趕點頭,“有點好奇。”
兩人起從酒席廳出來,通往一樓的樓梯剛走到一半就聽見了聲音。
明顯是干起來了,嚷聲很混。
顧念安快了兩步下來,站在走廊一打眼,就看到休息室門口圍了多人。
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有祝家的親戚站出來打圓場,說沒什麼事兒,讓大家不要圍觀。
但今天過來參加宴會的全是雙方實打實的親戚,對方不走,也沒辦法說難聽話驅趕。
顧念安不管不顧的過去,朝著里邊探子看。
休息室里人也不,二房夫妻倆和祝家的兩口子都在。
顧念琪坐在沙發上,一手捂著臉,沒有哭,就是罵人,罵的很是難聽,祝家的祖宗十八代全被招呼出來了。
祝鵬飛站在一旁叉著腰,看樣子氣的不行,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去再給兩下。
兩家老人也沒說多勸著,一個個只繃著臉。
江之行隨后過來,站在顧念安后,人多免
不了擁,江之行前著顧念安的后背。
他聲音不高,但氣息噴出來依舊明顯,“手了?”
顧念安不自覺的了一下脖子,腦子里又閃過之前在那地下酒吧包間里的畫面。
有點控制不住發抖,“好像是。”
后也有別的人說話,“就這樣還訂什麼婚,就算最后真的能結,大概率也得離。”
旁邊有人嗤笑,“誰說不是,鬧得可真難看。”
說話的空檔還有人湊過來看,江之行被了一下,子朝前撞了撞。
他抬手按住顧念安肩膀,穩住自己子,同時也稍微護著點,“人太多了。”
顧念安側頭看了一下對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覺有點燙。
知道是自己的錯覺,但實在控制不住耳泛紅,“那就不看了。”
話說完趕子一,從人群中出來。
走到稍遠一點的位置,暗自緩了緩氣息,想罵自己沒出息,果然是沒見過世面,這都能讓了陣腳。
江之行過來站在旁邊,看了一眼時間,“還要去吃酒席嗎?”
“不了不了。”顧念安搖頭,“酒席估計也吃不安穩,要不我們就先走吧。”
酒席有個新人敬酒環節,看這樣是沒辦法了。
原本酒席廳人就不多,現在有一半又過來看熱鬧,大概率看完熱鬧也就都走了,剩下那零星幾個回去,坐在空曠曠的酒席廳里,飯吃下去味道也不對。
江之行嗯了一聲,“那走吧。”
兩人從酒店出去,上了江之行的車。
啟開出去的時候江之行問,“早飯吃了嗎?”
顧念安吃了,自己做的早飯,昨天跟顧念錦去超市,買了很多食材。
那些年生活在親戚家,家務全包,當然也包括廚房里的那些事。
說句夸海口的話,做飯還好吃的,香味都全。
顧念安沒回答,而是反問,“你吃了嗎?”
“還沒。”江之行朝著窗外看,“你忙不忙?”
這意思就是想先找地方坐下來吃點東西,顧念安也確實不忙,也就陪著了。
過了早飯時間,又不到午飯,選了半天,最后只找了家面館。
進去剛坐下,顧念安的電話就響了。
出來看,是顧念錦。
趕接,“怎麼了?”
顧念錦說,“我剛到酒店,你人呢?”
“我都出來了。”顧念安問,“你怎麼去的這麼晚?”
“睡過頭了。”顧念錦完全不當回事兒,說完就嘻嘻的笑,“你走多久了,熱鬧你看了嗎?”
他說的熱鬧,應該就是酒店那邊鬧開的事兒。
顧念安嗯了一聲,“我們也才離開。”
顧念錦哎呀一聲,“真不湊巧,沒上。”
后面他著聲音,“你跟江之行一起去的?”
不等顧念安說話,他又說,“剛剛咱爸就讓我給你打電話,他想吃飯的時候跟你和江之行在一起,好像有事兒要跟江之行聊,他說他找半天沒看見你們倆人影,讓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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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打哈哈過去了。”
他明顯不樂意,“咱爸一天天的一點分寸都沒有,我都能看出來那江之行不得意他,他還往上面湊。”
顧念安不知該如何接話,想了想只能說,“你吃早飯了嗎?”
“沒有啊。”顧念錦說,“昨晚打游戲太晚了,睡過頭了,醒來慌里慌張的收拾一下就來這邊了。”
顧念安問,“那你要不要過來,我和江先生就在附近的面館。”
“好好好,那我馬上去。”顧念錦問了地址,隨后把電話掛了。
江之行這時才抬眼看,“你弟弟?”
顧念安點頭,“他一會兒過來。”
江之行說,“他倒是跟顧家那些人不太一樣。”
確實不一樣,顧家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吃的東西一樣,生活環境也差不多,可只有一個顧念錦與他們格與三觀完全不同。
雖說一樣米也能養百樣人,可再看看顧家那一窩子,又差不多都是一個德。
也沒多大一會,顧念錦來了,他看到江之行還有點不自在,主要是想到昨天兩次去他那邊被抓包的事。
江之行只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顧念錦過來坐在顧念安旁邊,想了想,突然問,“我是不是得管你姐夫?”
這話把顧念安嚇得一哆嗦,趕在桌下捶了他的一下。
江之行自然是看見了,他不說話,就看著那姐弟倆的互。
顧念錦一副不明白為何是這樣反應的樣子,轉頭看。
顧念安瞪著眼睛,齜牙咧,明顯是讓他閉。
顧念錦不服氣,又轉頭看江之行,“你跟我姐快訂婚了,我確實應該改口的,不是嗎?”
江之行想了想就笑了,“倒也不必。”
“為什麼不必?”顧念錦說,“難道你不想娶我姐,那你為什麼跟訂婚?”
顧念安嘶了一口氣,這回下狠手了,在他上重重的擰了一下,“你能不能給我閉?”
這一下應該是真疼了,顧念錦嗷了一聲往旁邊竄去,“你下這麼狠的手,我是你弟弟,我是你親弟弟,你也真舍得。”
顧念安呲著牙警告他,“你快點閉,你再不閉,我還有更狠的。”
顧念錦扁著,慢慢的又磨蹭回原來的位置,然后他看向江之行。
江之行角勾著,似是在笑。
他沒忍住,“你也不管管,現在脾氣這麼差,以后有的你。”
說完他又哎哎哎,“別掐別掐,疼,真疼。”
江之行笑了一下,將視線轉開,什麼也沒說。
顧念安吃過了飯,就在旁邊等著,那倆人吃飯的時候也沒閑著,顧念瑾問江之行以后怎麼打算的,想不想跟顧念安結婚。
江之行就問顧念錦學業如何,在學校考試有沒有掛科,學分修的高不高。
兩人都不回答對方,自顧自問著自己想問的,有點驢不對馬,也有點搞笑。
顧念安緩了口氣,等了會兒起去把錢付了,沒再坐回去,而是走大門口,把電話接了。
四先生打過來的,問去了哪里,想讓帶江之行回老宅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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