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俞家別墅外,管羿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的。
雖然這一路上他做好了心理建設,也在腦海里把該說的話翻來覆去說了很多遍,可當真正站到這里,他還是心里直打鼓。
助理幫他拎下大包小包的高檔禮品,他點點頭,示意助理先去酒店,而后便兩手拎起禮品,朝別墅正門走去。
工作日周一,別墅里安安靜靜。
俞媽媽約了幾位老姐妹來花打發時間,順帶聊聊家長里短。
傭人走來,低聲通報:“太太,有位管先生來訪。”
這傭人來家里不過四五年,沒見過俞家的兒,當然就更不知七年前俞家的“狗案件”了。
俞媽媽手里著一只多頭玫瑰,正研究著從哪里下剪刀才好。
聞言,漫不經心地道:“不見,就說老俞上班去了,不在家,有事去公司找他。”
俞媽媽顯然以為,是有人求丈夫辦事,找到了家里來。
傭人應了句,轉走開。
馬上就有太太八卦起來,“怎麼公事還找到家里來?走后門的吧?”
“不知道,也不想管,打發走就行了。”俞媽媽依然漫不經心,完全沒當回事。
可話音剛落,那名傭人又回來了,“太太,那位先生說,他不是為公事而來,是為大小姐而來。”
“大小姐?”俞媽媽吃了一驚,手里的花枝都剪錯了,回頭看向傭人,“什麼意思?”
傭人更是一頭霧水,“我……我也不懂,我都沒見過大小姐。”
“你剛說對方姓什麼?”俞媽媽突然想起重要訊息。
“姓管,個子很高,長得也很帥。”傭人雖已中年,但不影響對男人的審。
俞媽媽臉驟變,豁然起朝外走去。
剩下一桌闊太太,立刻頭接耳議論起來。
“俞喬不是好多年沒回來了麼?怎麼突然來個人找俞喬的?”
“是啊……聽說斷絕關系了,這老俞也真夠狠的,說到底是親生兒啊!”
“嘁,人家還有兒子啊,兒算什麼。”
大家顯然以為,俞家夫婦是重男輕,反正膝下有兒,兒便無所謂了。
另一邊,俞媽媽本不管大家在議論什麼,疾步匆匆地走向別墅門口。
當看到那過于拔高大的影,即便還沒看清楚臉,便確定了對方份。
真是管羿!
可是都七年過去了,他突然來家里找俞喬是怎麼回事?
心頭掛著濃濃的困,俞媽媽走進了,看向管羿,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了眼,暗暗震驚。
其實前兩年,俞媽媽聽兒子提起過,說當初被他們看不上的偏遠地區窮小子,如今搖一變,了大老板。
俞媽媽起初還不信,覺得是不是看錯了,或是打腫臉充胖子的皮包公司。
結果兒子把手機拿給看,說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公司,做新能源的,剛好趕上這幾年國家政策好,一躍起飛,就了商界新貴。
俞媽媽看完那新聞,當晚還跟丈夫吵了一架。
怪丈夫心太狠,把兒趕出家門,錯過了覓得良婿的機會。
而俞正宏也責備妻子,說這麼多年不也沒跟兒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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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個當媽的,心更狠!
哪曾想,事過去這麼久,飛黃騰達的管羿居然會再次主登門。
“阿姨好,我是管羿,您……還記得我嗎?”管羿靜靜等候,任由對方打量,好一會兒,估著對方打量完了,也想起他這號人了,他才禮貌溫和地開口。
俞媽媽尷尬地笑了笑,神態極其不自在,“記得,當然記得,你怎麼來了?”
管羿提了下手里的東西,“阿姨,能讓我進屋說嗎?”
畢竟,他要講的事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俞媽媽反應過來,連忙轉招呼:“進來,快進來吧!”
跟上管羿的步伐,又趕低聲吩咐傭人:“快給老俞打電話,讓他趕回來!還有俞樺,讓俞樺也回來!”
傭人連連點頭,立刻去打電話。
俞媽媽又加快步伐,快上臺階時搶在管羿前面進了客廳,然后拍拍手招呼大家,“那個……實在是不好意思,家里來了客人,今天就這樣吧……掃了大家的興,是我的責任,下次我請吃飯賠罪。”
一桌子鮮花堆的七八糟,花工作才剛開始呢,這就要突然結束,大家都有怨言。
“到底是什麼客人啊?這麼重視。”
“呀,個子好高啊!這得有兩米吧?長得也好!”
那些闊太太們看著跟在俞夫人后走進來的男人,個個眼前一亮,當著面就議論起來。
“真是俊,那五都賽過男明星了,材也好。”
闊太太們收拾了包包,朝門口走去,路過俞夫人兩人時,竟有直接打聽的。
“小帥哥,你結婚沒?有對象沒?我兒二十五,哈佛高才生,自己創業,可厲害了,你要不要——”
管羿臉上客套的笑,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相親”問話,神很拘謹。
好在那闊太太話沒說完,俞夫人轉過一攔,急忙解釋:“人家來找俞喬的,你想什麼好事!”
“找俞喬的?你家俞喬都失蹤好多年了吧!”
俞夫人一聽這話不高興了,馬上來傭人:“張媽,送客吧。”
見主人家掛臉了,那些闊太太也識趣,立刻一甩手,“呵!你邀請我們來的,怎麼又趕人,真是的。”
闊太太們嘀嘀咕咕,相繼離開。
管羿這才放松了些,跟著俞媽媽繼續朝客廳里走,同時歉意地道:“對不起,阿姨,我貿然造訪,打擾了您的計劃。”
俞媽媽一甩手,“嗨,什麼計劃,就是閑來無事組的局,玩玩,散就散了。”
管羿將手里大包小包的禮品在客廳放下,俞媽媽看了眼,客氣地道:“你來就來,帶這麼多東西做什麼,破費了。”
那些蟲草、魚膠、燕窩,全都是大品牌,高檔品,就那幾盒怕要花掉幾十萬去。
管羿禮貌微笑,“我好多年沒有登門,應該的。”
“坐吧!”
俞媽媽招呼
了下,傭人端來茶水。
俞媽媽很是不自在,又招呼:“喝茶,喝茶。”
管羿點點頭,也覺得氣氛不自在,只好借著喝茶化解尷尬。
“那個……你,這是從哪里來的啊?”喝茶之后,客廳又安靜下來,俞媽媽只好再找話題。
管羿答:“崇城,我一早從崇城坐飛機過來的。”
“崇城?”俞媽媽吃了一驚,臉變了。
這幾年雖然沒有聯系兒,但也早早就聽兒子說,俞喬那丫頭定居崇城。
之前在一家地產公司上班,都做到中層領導了,去年突然辭職創業,現在在搞什麼自公司。
既然管羿是從崇城過來的,那是不是說明……
俞媽媽稍稍一思量,旁敲側擊地道:“你來找俞喬嗎?實不相瞞,俞喬離家出走好幾年了,因為某些原因,跟我們關系鬧得很僵,一直都沒有什麼來往——正巧,聽說也在崇城。”
聞言,管羿心里有些吃驚。
原來,他們還是知道俞喬的消息,那說明暗地里還是關注兒的。
“我知道,我在崇城跟見過面了,孩子也跟我相認了。”管羿開門見山,直接把話說清楚。
俞媽媽驚詫。
“你知道孩子的存在了?都已經相認了?”
“是的。”
“這……”俞媽媽突然不懂了,說話都結起來,“那你突然過來家里,你是想……”
“我是想跟俞喬結婚,所以來正式拜訪下你們。另外,當年的事,說到底是我的錯,讓俞喬了這麼多年的委屈,吃了這麼多苦,還給你們鬧僵了,我實在過意不去,所以我是瞞著來見你們的,想認真跟你們道個歉,也希你們能原諒俞喬,一家人重歸于好。”
俞媽媽聽著管羿的話,心里不知如何是好。
兒三十歲了,帶著孩子,再結婚的可能不大。
就算能結,也很難找到各方面條件都優秀適合的。
萬萬沒想到,時隔七年,管羿愿意負責!
而且,管羿現在的份,那可是價幾十億,遠超過俞家的家底啊!
俞媽媽心里又激,又惶恐,又不知所措,吱嗚了好一會兒,抬抬手說:“別急,那個……俞喬的爸爸和弟弟,應該馬上回來,這麼重要的事,要大家一起商量做決定。”
“好,不著急的,那就等叔叔他們回來再說。”管羿依然是禮貌溫和的語氣,說話間帶著淡淡笑意。
俞媽媽瞧著他,縱然對方還不是自己的婿,可也有一種丈母娘看婿——越看越順眼的覺!
————
俞喬在公司上班,快中午時,接到了弟弟俞樺的電話。
“干嘛?”對親弟弟,向來說話蠻橫。
俞樺“嘿嘿”冷笑,故意賣關子:“俞喬,你厲害啊!藏得真是夠深!”
“什麼意思?你吃錯藥了?”俞喬不解地問。
俞樺說:“我跟爸在公司上班難了,還在開會,很重要的會,結果接到家里的電話,說有個姓管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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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家里了!又過了會兒,媽親自打來電話,催我們路上快點——說姓管的男人,要娶你,讓我們趕回去商量你的終大事!你啥時候跟管羿又勾搭上了?居然都不敢我一個字!”
俞喬聽到一半,腦子里一嗡,就驚呆了!
等弟弟把話說完,震驚得坐起來,臉驚訝得都扭曲了,“你說什麼?你說管羿去了家里?跟你們討論我的終大事?!”
“我快到家了,等會兒聊完再跟你詳細通報下,掛了!”俞樺把話說一半,沒給俞喬反應的機會,直接掛了。
“喂!俞樺!”俞楠急聲呼喊,都沒用,耳邊只剩盲音。
俞喬攥著手機,心里七上八下,坐立難安。
管羿什麼意思?周末死纏了兩天,一直懶得理,還以為他傷心了周一就該回去西北,結果直接跑去了家里——提親?!
這麼重要的事,難道不應該先跟這個當事人商量下嗎?
這先斬后奏,還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消息,實在不好!像是被賣了!
想打電話過去問,可是一想到管羿現在就坐在自家客廳,這電話打過去,爸媽他們全都在場——已經斷絕關系這麼多年了,突然以這種方式取得聯系,也很不好意思啊!
所以這個電話,想打卻不好意思打。
俞喬急得站起,在辦公室踱步,心里將管羿罵了十萬八千遍。
遠在千里之外的管先生,大概到這的“問候”了,竟一連打了四個噴嚏,很是狼狽。
俞正宏剛坐下,就聽他“阿嚏阿嚏”連續噴了四下,當即臉有些不好看:“管先生沒事吧?是不是冒了?”
管羿很尷尬,連忙道:“不好意思,有些失禮。”
俞樺調侃:“應該是有人在罵你吧?”
俞媽媽抬腳,不客氣地踹了兒子一下。
俞樺嘀咕:“踹我干什麼,肯定是我姐在罵啊……有本事你踹我姐去。”
俞媽媽臉一橫,抬腳又要踹,俞樺趕起,坐了個遠點的位置。
同樣的,俞正宏也是先好好打量了管羿一番,而后才開口:“你大老遠的跑來,不會是為了顯擺如今的功吧?”
管羿笑了下,解釋:“叔叔,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剛才跟阿姨說了,專門來這一趟,是為了我跟俞喬的將來。”
管羿剛才跟俞媽媽沒有聊得很細致,現在既然俞家人都回來了,他便老老實實將自己這些年創業的事,跟林家定親的事,跟俞喬偶遇的事,以及如今兩人算是重新在一起了的事,全都娓娓道來。
“我是深思慮過的,要跟俞喬在一起,好好經營我們的小家,這趟過來是征求你們的意見,如果你們同意,我希你們能幫我說服下俞喬。”
俞樺眉眼一挑,不敢置信地問:“我老姐不答應跟你結婚?”
“是的,說結婚麻煩,現在這樣好的,但我還是希能結婚安定下來,對我們倆好,對孩子也好。”管羿每個字都很真誠,不是油腔調。
俞媽媽點點頭:“那肯定是結婚好了,你們畢竟有孩子,哪能不結婚又生活在一起,像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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