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不清是覺得亮刺眼,還是不好意思開燈赤誠相待。
梁肆居高臨下,低頭看,倏地笑了下。
沈初意只覺得天旋地轉,一下子變了俯視男人,心跳如鼓,又不可置信。
坐在他腹上,純棉布被浸潤,自然也通過皮,被他輕易察覺。
“這樣就不刺眼了。”梁肆長指游曳著,喑著嗓音:“不久前我和你共苦,現在你也應和我同甘了。”
沈初意腦子渾渾,在想他的同甘是什麼程度,彎下腰,趴著不愿看他,耳里是聽他有力的心跳。
我和你,與你和我,有什麼區別嗎?
壁燈昏暗不明的,在起伏不定間,像夜晚叢林里的螢火蟲,閃爍搖曳,固定不下來。
沈初意最后一清醒的思緒冒出個奇怪的問題——小朋友坐搖搖車是這種覺嗎?
-
沈初意再次醒來,外面已然天亮,雕花窗開著,聞不見特殊的味道,倒是聽見小五的聲。
“不能吃了,你在控制重。”
梁肆的聲調懶洋洋的,聽著很輕閑自在。
晚上就不是這樣的,沈初意忽然心想,拍拍臉,不能再想下去了。
然而就這麼點靜,都能被聽見。
梁肆轉過,小五剛才還在想從他手下討食吃,這會兒也不吃了,飛奔向主人。
沈初意蹲下來,它的腦袋:“早上好呀。”
小五撒歡地蹭,把的新服都蹭上,又輕輕咬著的連擺,將往外拉。
它是只聰明狗狗,知道從爹哪里討不到吃的,但是溫媽媽可就不一樣了,心得不得了。
沈初意走到桌邊,小五松開,沖著桌上的灌湯包吐舌頭。
梁肆故意夾著在它面前晃了下,然后丟進自己里,慢條斯理地開口:“小五,我替你吃了。”
沈初意和小五站在一條戰線上:“你干嘛惹它,給它吃一個又不會怎麼樣。”
梁肆說:“它胖了不,要控制重了。”
他又轉向小五,起它耳朵,嗓音清冽徐徐:“你媽還是醫呢,居然被你哄騙了。”
“……”
沈初意記得上次小五的檢結果好像還可以,沒什麼病,畢竟小五之前都是有醫生管著的。
不過,太胖的確會引起各種病。
沈初意拍拍可憐的小五。
今天的灌湯包是廚房里的大廚做的,蟹黃為餡,湯濃郁,鮮得人頭皮發麻。
沈初意作慢吞吞的,但最后是一連吃了七八個。算是明白了,難怪小五這麼饞。
最后剩下三個。
梁肆抬了抬下,“不吃了?”
沈初意搖頭:“飽了。”
梁肆問:“還有蟹黃面,也不吃了?”
沈初意正想點頭,李嬸就讓人送上來了兩份蟹黃面,滿滿的蟹黃鋪在面上,旁邊還有搭配的好幾樣小菜、水果、甜點。
改口:“面是吃的。”
梁肆被這模樣逗樂,輕笑了聲:“吃多點,長胖點。”
沈初意拌著面,“我也不瘦呀。”
梁肆正說話,手機亮了,孟文打來的電話,他隨手點了免提。
“肆哥,昨兒晚我在街上見個被警抓到的男人,覺長得好像你啊!”
沈初意驚得咬斷面。
這都能被看到?寧城也沒這麼小啊!
梁肆很淡定:“你昨晚在外面?”
孟文大約是早上力足,聲音不小:“對,我出去玩,經過路口時看到的人,可惜當時不能停下來,不然我好歹也得拍張照片,還有人頂著和你一樣的臉違反規。”
“說起來,他旁邊的生也像嫂子!”
梁肆波瀾不驚:“那就是我和你嫂子。”
孟文說:“對,就是很像——啥?”
他震驚,沒想到竟然是正主:“你和嫂子干什麼事,在街上被抓了,不會是什麼不能說的事吧?”
梁肆淡然:“你嫂子在,好好說話。”
孟文連忙咳嗽一聲:“嫂子,我說的是正事!”
私底下再怎麼說都行,但正面上,他還是不敢胡來的。
“……”
沈初意信才怪。
一直到電話掛斷,孟文還是沒能知道他肆哥是做了什麼驚天魄的事被警逮到。
梁肆關了手機,抬眉,“我這算是幫你背鍋嗎?”
沈初意和他爭這個也沒用,點頭:“算算算。”
梁肆很輕地笑,理所當然:“那得給我點兒好吧。”
沈初意問:“你要什麼好?”
梁肆不疾不徐道:“是你給我,當然是你覺得能夠收買我為你背鍋的東西。”
沈初意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到,反正絕對不可能是床笫之事,決定列待完計劃表里。
這一列就到了周末。
-
這個周末注定很繁忙。
陳敏要搬出平山街,進新房子里住,方曼要去相親,一路和沈初意聊天就沒停過。
搬家之事不用心,雖然梁肆忙,但是他找了人,還讓孟文跟著一起過來。
孟文正無聊,聽見吩咐,屁顛屁顛地,拉著小五就來湊熱鬧。
之前梁肆說如果陳敏喜歡,可以買下來,但陳敏拒絕了,以后還是想回平山街住的,這里只是短時間的休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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