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有些哽咽，沒說下去，不管丹尼爾怎樣對，可畢竟也是親人，那些痛苦的經歷讓做不到一點都沒有。江迎東用手背拍拍的后背，“別說了，我理解了。”

平復了下心，“你現在知道他為何要折磨我，最后又無法下狠手了吧？因為他對我又又恨，我是因為他上和我流著一樣的，恨我是因為他不堪回首的骯臟年，他走上走私販毒這條路有沈家大半的原因，他缺失了來自親人的溫暖，所以他變態的將我困在他邊那麼多年，對我好的時候，簡直把我捧在手心里去寵溺，仿佛他的世界只有我一個人，可是他狂躁起來時，又把我像仇人一樣殘對待，著我殺人。”

他不知道要怎樣安，所有的言語都是多余，只是默默的陪著。好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說一句，只是靜靜的包餃子。

大半個小時過去，餃子已經包了大半，他繼續搟餃皮，冷不丁說了句，“陶然，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第一百一十四章

陶然也沒有矯，心里怎麼想就怎麼說了，“一直都想聽，可又不敢問，問了后又怕你難過。”

他微微笑了笑，很淺。做了個深呼吸，好似才有勇氣說出，“你離開前，我的那些事你大概都知道，后來到了適婚的年齡就結了婚。”

到此戛然而止，等了幾秒，還是沒有等到下文，陶然傻傻的看著他，“這就是你的...故事？”舅舅，你拿我尋開心吧？

“我在想該怎麼長話短說。”

“...舅舅，不要有力，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的家庭條件不錯，婚房也都是他們家買的，兩百多平的復式。結婚時我還是預支了工資給買了枚戒指，一點都沒介意，讓我的。可能是我結婚了，三個月后我母親的病有所好轉，我就想接到家里住一段時間，我照顧著也方便，矛盾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說想要過二人世界，不喜歡跟老人同住，還說出錢讓我母親住養老院，請最好的護工，我自然是不同意的，母親是我的命，我可以放棄所有，包括婚姻，可是不能丟下我母親。”

陶然看著他，有些心疼那時候他的境，知道母親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他為了給母親治病，放棄了在老家那邊的工作和社會關系網，在京城的派出所從一個基層民警做起，讓他把母親送去養老院，他斷然是做不到的。

“然后你們夫妻就開始有矛盾了，是嗎？”

他點點頭，“我們就開始冷戰，那段時間正好我老家的幾個姐姐想帶著我父親過來看看母親，也想帶著孩子們到北京來玩玩，可是我那時候無分文，連工資都被預支，因母親看病，我還欠了好幾個同事不錢。姐姐們過來肯定又需要一大筆花銷，我實在不好意思問別人借，那段時間我又和冷戰，男人的那點尊嚴讓我沒法開口跟要錢，所以就跟姐姐們撒謊，說我暫時要出差，等下個月才能回來，就讓們先緩一個月。”

“可是那個月，地震了。如果們當時按原計劃來了北京，們就會躲過那場災難。”

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勸這個陷無限悲慟里的男人，這樣撕心裂肺的切之痛，嘗過，真是生不如死。

“一夜之間，我所有的親人都不見了，我年邁的父親，我的五個姐姐姐夫，還有我的外甥和外甥們，都沒有了，二十多口人，一個都沒剩。如果不是還有我母親，我不知道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如果我沒那麼窮，有多余的錢給們住酒店，帶們去逛北京城，或許現在的結局就會不一樣。”

“我不恨任何人，只恨我自己太窮。”

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里，他經常會想起陶然，那個曾經在他貧瘠生命里給他帶去溫暖的一個孩。

陶然用手背眼淚，這個男人比想象中過的還要悲涼絕。

江迎東起去了洗手間，洗過臉后才出來，又順手拿了條巾，給了眼淚，“都過去了，我現在過的好。”

“舅舅，我想喝水。”轉移了他的注意力，這樣沉重的話題不適合除夕夜。

“好，我馬上給你去倒。”

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心里發疼，所以貧窮是他最終走上走私販毒道路的因。

江迎東給倒了杯溫水過來，坐下來后，又繼續說他自己的事，“后來我就跟提出了離婚，我不怪，可是不想再跟過下去了。但怎麼也不同意，那幾個月也沒有回家住，都是住在娘家，之后在出任務時出了意外，我岳父一家人把責任推在了我上，說是如果我沒有提離婚，就不會心不好，也不會分心，導致在出任務時傷。”

“舅舅，都過去了，今晚是除夕，陪我說點高興的好嗎？”

他出一淺笑，“說點高興的？說你沒心沒肺？”

用力著餃子邊緣，“舅舅，我在你眼里除了沒心沒肺，就沒有點別的？”

“有啊，眼神不好。”

“......”以前怎麼沒發覺江迎東竟這麼幽默。

包過餃子，江迎東又做了幾個陶然吃的菜，兩個人的年夜飯吃的比較簡單清淡，可卻是這幾年來，江迎東過的最開心的一個除夕夜。

陶然吃的多，將心里的悲傷全部化作了食，明年的年夜飯，也或許是還有幸再吃餃子，也或許是江迎東再有幸吃餃子，可絕不是他們兩人同時能吃到。所以選擇了陪他過這個除夕夜，像是跟過去告別，又像是跟未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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